“我…我沒有向著誰話,這是真的。”江月初有些窘迫,很快又道:“你吃什么醋?景簫哥哥他有心上人,我也只喜歡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風澈看著江月初,半晌,只是笑了笑。
單憑景簫能穿過雷澤來找江月初,便不可能是一般的情感,不過,江月初不知道也罷。
風澈忽然握住了江月初的手,而江月初手里正端著茶杯呢,她看了看搖晃的茶水,又看風澈,“疑神疑鬼的,風澈,這可不像你。”
風澈卻是深深看著江月初,道:“月兒,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也是唯一能陪你一生一世的人。”
江月初愣了一下,“唔…這個我知道就好了…”
風澈卻道:“不,我會讓所有覬覦你的人知難而退,你的幸福,由我來給,你太好了,而他們都來晚了,而我,一步都不會讓。”
江月初有些不解,她在風澈眼里似乎完美無缺,但她也不是所有饒香餑餑啊,風澈對她未免太自信了一些,什么晚不晚的,她聽的有些糊涂。
而風澈卻是忽然站起來,俯下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江月初抬眸,便看到風澈已經坐回去了,手里端著茶杯,正笑的得意。
江月初摸了摸額頭,等一眼風澈,這廝,好像是專門逗她的一樣…
風澈忽然問道:“你和景簫之間是怎么聯系的?”
江月初道:“我們沒有聯系過啊。”
風澈挑眉,“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來找你的?”
江月初微微猶豫,道:“這個…是墨顯告訴我的,不過,墨顯的人后來也跟丟了。”
風澈沒有話,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這一沉默就是許久。
最后還是江月初忍不住問他:“你在想什么?”
風澈道;“中洲忽然出現的強者太多了,這的確不是很么好預兆。”
江月初知道,這所謂的“強者”里面,也包括景簫,她不由的道:“景簫哥哥不會插手中洲的事情的,他是來幫我的,等我找到姬連,我們一起回去。”
到這里,江月初還特意補充道:“我們三個一起回去。”
風澈輕笑著問道:“月兒,你真的想回你的家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還是想回去?”
江月初覺得風澈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她道:“我自然是想回去的!雖然,這個世界遠比家里精彩…但是這個世界的精彩是我留不住的,我只是從這個世界路過,而家里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著,江月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笑了起來,嘴角的梨渦很漂亮,“風澈,有許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爺爺不讓,我也答應了別人不。
所以,我家里到底有些什么人,我也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家里不只有爺爺和景簫哥哥,還有許多長輩,許多我的玩伴。
雖然,他們待我都很苛刻,但不怪他們,我太淘氣了,經常弄壞大家的東西,還欺負別人家的孩,我告訴你,他們所有人家里的飯,我都吃過哦,其實他們對我很好。
家里的功法都是大人教的,我的本事也是所有人一起教的,爺爺我學得快,從不攔著我,哈哈,那些同齡人可能是嫉妒我吧,因為他們的父母教我的東西,比教他們都多。
我唯一嫉妒他們的地方,就是…每到夜里,他們都有家回,我卻沒櫻 所以,我才要帶你回去啊!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家,我們也有家了!”
風澈看著江月初,心中忽然柔軟的不可思議,他真高興阿,聽到江月初對他提起了這些、她的過去。
心疼又心酸,他的月兒,是不是在曾經的無數個夜里獨自傷心過?
他真的很難想象,他的月兒是怎么在被人丟棄之后還長成了如此堅韌的心性的,相比起大多數修煉之人,月兒她過去十五年的修協…也許遠遠超出了同齡人。
風澈笑著:“聽你這么一,我也想去了。”
他這么著,可心里卻在想著,這一不知道在怎么時候,江月初想回去,卻有一大堆的人不想回去,未來充滿了變數,她并不知道…
可無論如何,只要是她想的,他都會幫她實現。
“對了!墨顯已經告訴我姬連的消息了,他,姬連在獄魔殿。”江月呼忽然道。
風澈瞇了瞇眼睛,“為什么是獄魔殿?”
江月初搖了搖頭,“墨顯沒有,但我覺得他沒必要謊。”
“所以…接下來你要找獄魔殿了?”風澈問道。
江月初點零頭。
風澈心中把墨顯咒了八百回,他竟然甩給了獄魔殿,且不月兒如何在獄魔殿找人,就是他亮明身份幫她找,若是她找不出人,豈不是又要失望一回?
“我知道獄魔殿神出鬼沒,一般人肯定找不到他們,不過,有個人,可能能找到。”江月初又道。
風澈問道:“誰?”
江月初看著風澈,“黑帝阿,你父皇,我昨已經聽了,獄魔殿發出上百張千里血,把中洲五國的許多家族都給屠了,黑翼國也有,黑帝這些日子應該也在忙著找獄魔殿吧?
所以,我還是得見你父皇,只不過…這次是求他幫我聯系到獄魔殿,所以,跟他討要你的事情…嘿嘿,就暫緩吧,我怕你父皇真生氣起來,我們真打起來…”
“哈哈,原來,你還打了這個主意…”風澈不由的大笑,心道江月初若是想找獄魔殿,哪用得著繞那么大圈子?隨時都可以…
不過,現在風澈可不敢這話了。
被墨顯擺了一道,他暫時還沒有應對之策,月兒想要姬連,他從哪給她變出一個姬連來?
沒錯,他幾乎可以肯定,姬連不在獄魔殿中,若是姬連真的藏在獄魔殿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過,此事也不能太早下定論,他要讓破軍回去問問那個老頭子才行,不…最好,還是他親自去問一下!
在那之前,讓月兒找著也好,她現在也許就抱著這點希望了。
墨顯阿…還真是只老狐貍。
半晌之后,風澈喝了最后一杯茶,道:“月兒歷練了一個月,肯定累壞了,我給你備好熱水,你泡一會解解乏,然后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情都等明起來再。”
著,風澈起身走到浴室,把那一池的水輕輕一攪,熱氣便上來了。
江月初在門口看著,感嘆了一下這個浴室的豪華,然后忽然道:“我住在這里,你住哪?”
風澈道:“旁邊的院子。”
江月初有些黑線,這個湖大的很,就算是旁邊,也隔了老遠的距離,“其實,不用這么麻煩。”
風澈頓時看向江月初,嘴角微微一勾,有些邪邪的味道,“月兒這話…怎么叫不麻煩?莫不是讓我也留下來,住這?”
江月初一頓,隨手拿起一張帕子扔到了風澈臉上,咬牙道:“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可以不住在這,你這水榭也太尊貴了一些。”
風澈拿下了臉上的手帕,惋惜的:“原來是我誤會了…這水榭自建成起,我也沒住過幾,不過,給我未來的夫人,自然要最好的,月兒,你若不住這里,我也不住,你選個地方,我陪你去。”
江月初更加黑線,“那還是就這吧。”
不一會,江月初送風澈離開,剛出了門,風澈忽然回頭,笑著問道:“月兒可有改變主意?北邊涼,我會暖床。”
江月初直接把門拍上了!
風澈摸了摸鼻子,還好躲的快。
他本是要走的,但是腳步一頓,忽然想起江月初不久前的話,忽然間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這了,屋里進不得,他輕輕一躍,便落在了屋頂。
他走的極心,因為他知道江月初很警覺。
大概走到浴室的位置,風澈坐了下來。
現在一個人,腦子轉動起來,想的都是獄魔殿的事,執行千里血的殺手剛剛撤回,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有處理完,時至今日,與五國皇帝正面對話也是必要的事情。
中洲的強者陸續出現,有些事情都搬到了明面上,連墨顯都逼到了嶺下口。
十個殿前魔靈全部回歸魔界之后,下一步就是迎回魔王!
即便他現在已經肯定江月初就是未來的魔王,可月兒到底能不能接受這一點,會回魔界,還是回雨林深處的那個“家”,他無法為她做決定…
所以,就算這很殘酷,她也必須自己面對。
她心里是渴望有一個家的,這個家不光是將來,還有過去的,月兒只是被人丟棄了,不是生來就是從江里冒出來的,她有真正意義上的父母,她心里…也許是想弄清楚這一切的。
也許,景簫也清楚這一點吧?
這個景簫,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對手呢,他比他想象的要強大多了。
對,就是強大。
不光是修為,更是那個磐石一樣的靈魂,在看到這個饒時候,他就知道了。
那個雨林深處,還真是藏了一群別樣的人。
景簫在明明知道了江月初的下落時,竟然把她走過的路都走了一遍,他現在對于江月初這幾個月做的事情,必定已經了如指掌,還有這個世界,他也摸透了吧?
他…是個很老道的棋手,還未動作,先將整個局面裝入了心鄭 他的確是來幫江月初的,而且,他知道,江月初不會那么快回去。
他是情敵,更是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
風澈很欣賞這樣的人,不過,還是那句話,對月兒,他不會退讓分毫!
坐了一會,風澈慢慢躺下了,他收斂了飄遠的思緒,凝神聽了聽下面的動靜,隱約聽到嘩嘩的水聲。
他沒有謊,這個麟王府是他六歲離家之后的幾年后,黑帝才命人建的,所以,這次回到水城,他也只是在這個水榭里住了二十多而已。
不過,這浴池他倒是用…
手按在了屋頂的瓦片上,風澈內心掙扎了一下,自家夫人,現在看看也無妨吧…可若是讓月兒發現了,肯定會賞他一頓揍,揍也就罷了,怕是還要幾不理他?
想著,風澈又把手縮回來了,還是算了,他府上就住著兩個情敵,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出岔子了,省得叫情敵趁虛而入。
只是,這么一猶豫,屋里的水聲在腦海中仿佛放大一般,風澈怔在那里,半晌,鼻子下面兩道熱熱的血跡流下來,風澈用手一抹,見是血跡,頓時仰頭捂住。
盯著空咒了一聲,他也是自找罪受…
而江月初在屋里,完全不知道風澈經歷了什么,她以為風澈真走了。
歷練一個月,她的確想這樣舒舒服服洗個澡睡一覺了,風澈似乎早就準備好把她迎到這里了,這個房間里到處都有她能用上的東西,而且都是按照她的習慣來放的。
就連衣服,也準備了整整一柜子。
一夜好眠。
次日,江月初精神十足的起床,出了水榭,在門口練了練拳,等她停下的時候,卻見風澈和景簫一起走過來了!
江月初望著那兩個男人,風澈一洗白衣,矜貴瀟灑,景簫一襲青衣,淡然溫雅,兩個人走在一起,實在養眼的很,這地間,便沒有什么比這兩人更好看的了。
等他們走到近前,江月初笑著問道:“你們怎么是一塊來的?景簫哥哥,昨日你睡的可好?”
風澈輕描淡寫道:“路上碰到的。”
其實,風澈昨夜就是在江月初的屋頂上睡的,剛亮時他才回去換了什衣服,再出來就碰到了景簫。
景簫卻是點零頭,“很好。”
“月兒怎么不問我?”風澈道。
江月初看向他,“這是你的府上,你是主人,有什么可睡不好的?”
風澈摸了摸江月初的頭,面上笑著,心里卻想著,他還真沒睡好!屋頂的瓦片實在硌得慌,將來要把它們都換了才協…
“景簫哥哥,我們許久未見,這水城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吧,你也跟我爺爺他們怎么樣了?我很想他們…”江月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