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豹四足飛奔,進了天水城!
天水城宏偉壯闊,一道水做的城門,瀑布一般從天際落下!城門便是藏在那水中的!
穿過那片水簾,便是又一番景象。
天水城作為黑翼國的國都,自然富庶繁盛,市井喧鬧,哪里都是熱鬧非凡。
而天水城之所以叫做天水城,就是因為這個都城,是水做的!
碧水藍天,相映成趣,竟有一番人間仙境的盛景!
中洲五國各自繼承了五行先天之炁,黑翼國繼承的便是水之炁。
皇室之中的成員覺醒的都是先天水炁,一般百姓沒有這等天賦,但也多數是水屬性的靈力,一進入天水城,空氣中的水屬性靈力便格外活躍。
而往來與城中的交通工具,船比車馬要多。
鐵斧龍山在一座高聳入云的山上,天水城是一座水城,果真各有特色。
黃金豹許是沒料到進來之后是這樣一番情形,矯健的身形快要落入水中時,又一躍上了屋檐,奔跑了一陣,許是發現處處都是水,它縱身一躍,又落在一條船上。
“客人坐穩,您要去哪?”船工問道。
江月初先是一看,發現這樣的小船隨處可見,不由的問道:“你這船能去哪?”那船工熱情的答道:“只那皇城進不去,天水城內,您想去哪都行!只需二十金幣。”
這船是天水城內的擺渡船,船工都是對城中大街小巷了如指掌的。
“就去皇城。”江月初說道,她要找風澈,自然是去那。
那船工愣了一下,飛快看一眼江月初,不敢怠慢,只道:“這就去!只是,小的只能送您到鳳凰橋。”
船緩緩前行,黃金豹似乎對這種城池建在水上的情形格外新奇,兩只前爪扒在船沿,啪啪打了打水,搜尋著水下的魚兒。
江月初卻是轉身,看向了隨后飛身落下的墨顯。
少年狼只抱著雙臂站在了旁邊。
墨顯看著江月初,只道江月初一直在等的是什么,他道:“你要找的人,在獄魔殿。”
江月初瞇起了眼睛,“墨顯,你要是敢耍我…”
墨顯不等江月初說完便道:“我沒必要耍你。”
江月初卻是深深皺起了眉。
獄魔殿?
獄魔殿神出鬼沒,她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姬連…是獄魔殿中的人?
“什么身份?”江月初又問,目光鎖定著墨顯。
墨顯卻道:“如果能進入獄魔殿,那找出這個人還不容易嗎?以他的修為,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我不便與獄魔殿起沖突,只能給你提供線索。”
江月初捏緊了拳頭。
即便獄魔殿神秘莫測,她也必須去查!
她等了一個月的消息,分量果然不輕!
這時,忽然有一張手帕飄了過來,江月初回過神來,接住了那個手帕,這才發現,她所在的船上已經落了許多這樣的手帕。
抬頭一看,卻見兩旁的鋪面之中,沿路許許多多的女子,嬉笑著把手帕丟了過來!
顯然,這手帕不是丟給她的,而是丟給墨顯和少年狼的。
江月初瞬間扔了手里的那個手帕,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而那些人群之中,也有許多男子,他們欣賞的看著江月初,驚嘆于她的仙姿玉色,見她抬頭一望,一個個男子都挺胸抬頭,甚至隔著老遠便自報家門,請江月初上去喝茶。
這樣看來,還是男子“矜持”一些,不會扔手帕什么的…
江月初默默收回視線,目光看向了逐漸露出全貌的皇城。
金碧輝煌,被一座巨塔托在空中,處處都彰顯著它的高高在上和與眾不同。
皇城之上有八條水路連接下方,不過,那水路可不是一般人能走的,他們走的這條水路,到了鳳凰橋,便也是平民所能到的極限了。
眼看著越來越近,江月初看向墨顯,“你不走嗎?”
墨顯卻是笑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江月初撇了撇嘴,“沒有的事。”
她純粹是覺得墨顯該走了,一個魔頭大搖大擺的到了皇城腳下,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墨顯卻是說道:“我是要走的,黑帝的地盤,我也不稀罕待著,只是,我們就要分別,我總要送你最后一程。”
江月初沒說什么,送就送吧,反正他樂意就好。
一邊欣賞著別具一格的市井,江月初開始想著,一會見了風澈之后,她該怎么解釋一下,她在路上走了一個月的事情…
這次歷練純粹是先斬后奏,只希望風澈別跟她計較。
而這時,船停了!
不遠的前面是一座精美的橋,橋上的鳳凰雕像金燦燦的,展翅欲飛。
那船工客客氣氣的說:“客人,這里便是鳳凰橋了。”
江月初給了他二十金幣,飛身落在橋上。
少年狼隨后而來,他把身上掛著的那些手帕粗魯的摘下來,口中還在吐槽著這里的女人真瘋狂,若不是不想給江月初惹事,他早就拔刀了!
江月初正要往前,橋上的兩個身形巨大的侍衛,一左一右舉起了劍,身上散發著威嚴的氣息,“皇宮禁地,外人不得擅入,退下!”
江月初一看,頓時想起來,她只顧著來這里找風澈,卻忘了她進不去皇宮這件事了。
“我來找風澈,煩請二位通報一下。”江月初說道。
那兩人卻是目不斜視,其中一人說道:“每天來找麟王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不予通報。”
江月初挑了挑眉。
而少年狼卻是哼了一聲,“風澈八成是把你忘了,月初,咱不找他了,走吧!”
江月初頓時白了一眼少年狼。
少年狼微微一噎,把眼瞥開了,他說的沒錯啊,那小白臉住在這皇宮里,看著挺漂亮的,可是江月初上門來,不還是被攔在外面了?
江月初又對那兩個守衛說道:“你們去通報風澈,就說江月初來找,他一定會出來的。”
那兩人卻是不耐煩道:“是誰都不行!速速退下!否則把你抓進大牢!”
說話的時候,兩人手里的劍也出鞘!
江月初微微皺了皺眉。
少年狼看不下去了,一把抽出了背后的刀,“什么看門狗,真是麻煩!我先砍了他們算了!”
那兩個守衛也是筑基期的修為,反應不慢,一見少年狼拔刀,頓時抽出了劍!
正要動手,卻聽身后傳來一聲喝止,“住手!”
兩人頓時后頭看去,卻見一身白衣的風澈忽然出現在了橋頭,顯然是用傳送陣過來的!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少女,此時正踮著腳向前張望。
兩人連忙行禮,“參見麟王殿下,參見十二殿下!”
“誰讓你們動手的?滾下去,自己領罰!”風澈說道,眼睛根本沒看他們,而是直直的落在了江月初身上。
那兩個守衛冷汗岑岑,來不及辯解一句,便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退下了,偷偷瞄一眼江月初,兩人再愚鈍也想明白了,這個女子是真的來找麟王的!
而且,麟王殿下親自來接她了!
“小姐姐!你可算來天水城了!我盼你盼的花都謝了!”少女歡快的說道,就要跑向江月初,卻被風澈拎著后衣領阻止了。
少女不悅的瞪著風澈,此人正是風千凝。
江月初笑了笑,風千凝還是這么活潑,也還是被風澈制的死死的。
“月兒,你都走到天水城了,也不給我來個消息,你真忍心,一個月了,我日夜想你,都快想出病了。”風澈悠然而立,白衣俊俏落拓,就這么輕輕一笑,眼波流轉,都是風流瀟灑之氣。
若不提他總是口無遮攔的說辭,這謫仙一般的模樣,實在勾人心弦。
江月初不禁笑了,聽到這熟悉的語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方才發現,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見到他了!
“沒關系,你有什么病,我都可以幫你治。”江月初開了一句玩笑。
墨顯看著風澈和江月初,兩人現在眼中好像只有彼此,誰都容不下了…心中又不是滋味了,他的小公主,怎么就喜歡上了風澈?
魔教萬千美男,想要什么樣的沒有?還沒去挑一挑,便被風澈這家伙給套牢了?
少年狼則是干脆瞥開眼,唰的一聲將閻王刀狠狠的歸鞘。
風澈卻是對著江月初張開了手,笑容深深,“那月兒還不快點過來,幫我瞧瞧我病的如何?”
江月初走向風澈,橫跨過長長的鳳凰橋,就要走到風澈身邊時,風澈也上前迎了幾步。
可就在這時,身后卻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帶著幾分小心,幾分嘆息,無比的專注,“水兒——”
江月初的腳步一停,神色都是一怔!
風澈眉心頓時一皺,他盯著江月初,可后者現在眼中神色變換,完全沒有了他的身影!
風澈心中一沉,警鈴大作。
而江月初猛然回頭,一眼便看到了橋的那一頭站著的男子!
一襲墨綠色的衣衫,玉冠束發,青絲飛舞,他淡淡笑著,便是春意闌珊,生機盎然!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男子!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個別樣的發光體,讓人移不開眼睛!
江月初仔細看著那人的眉眼,依舊是記憶中溫暖的模樣,可是慢慢的,就有些看不清了,竟是淚水模糊了眼睛。
“水兒。”那泉水一般的聲音,溫潤無聲,“是我啊,景簫,我找到你了。”
江月初的腳步忽然動了,飛一樣沖向了男子!
“景簫哥哥!”江月初投入男子懷中,直到抱住了這個溫暖的身軀,才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她真的見到景簫了!
“呵呵。”男子笑了,接住了江月初,她撲來的急,他腳下卻分毫不動,只是一手托著江月初的身體,一手摸了摸她的頭,“水兒,怎么還是這般毛燥?個子長高了,也胖了一些。”
江月初連忙從男子身上下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景簫哥哥,我等你許多天了,你怎么才找到我?你都去了哪里?有沒有什么人為難你?
對了,經過…那里時,傷的嚴重嗎?快讓我看看。”
江月初自動把雷澤掠過了,可男子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里。
一連串的問題之后,江月初又急急的便要檢查男子的傷勢,卻被他溫柔的攔住了,“已經過了月余,我養好傷之后才來找你的,不用擔心,我現在很好,一道疤都沒有留下。”
“喔…”江月初松了口氣,她相信景簫,既然他這么說了,就一定是真的。
忽然,她的腰被一個結實的手臂從身后攬去,身體也隨即落入了一個散發著淡淡暗香的身體,她便是不回頭,也知道身后的人是風澈。
“月兒,這是誰啊?不給我介紹介紹嗎?”風澈說著,眼眸望向對面的男子,面上的笑容完美無缺,心中卻是刮起了寒風。
景簫,這便是景簫?!
在這之前,他已經從月兒口中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這個名字了!
他對月兒的影響力還真是不小,剛剛他就眼睜睜看著月兒乳燕投懷一樣飛入了他的懷里,他腦子里錚的一聲!差點爆炸!
而景簫也終于轉動眼眸,視線從江月初身上移開,落在了風澈身上,迎上那雙深淵一般的眸子,景簫瞳孔微微一縮。
他看向風澈的手,占有欲極強的環著江月初。
而江月初,并沒有拒絕…
景簫看著江月初,也問道:“水兒,他是誰?是你的新朋友嗎?”
江月初看了看這兩個男人,隱約覺得氣氛有些緊張,可她沒有在意,還沉浸在景簫來到她身邊的喜悅之中。
江月初用力掙脫了風澈的胳膊,因為這樣并不舒服。
風澈正有些生氣的時候,江月初卻是沒有離開他,而是改為牽著他的手,興致勃勃的對景簫介紹:“對啊!他是我的新朋友,叫風澈,我很喜歡他!”
說著,他又對風澈道:“他是景簫,我跟你提起過的。”
聞言,兩人的反應自是不同。
風澈嘴角多了一絲笑意,而景簫不動聲色。
顯然,是江月初那句“我很喜歡他”,使得風澈的心情雷雨轉晴,大手反握住江月初的小手,道:“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家中的那位哥哥,遠來是客,別在這站著了,請入府中一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