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江織收到了普爾曼那邊的消息。
“江扶汐被蘇卿侯帶去了實驗室。”男人在電話里問,“要搶過來嗎?”
江織說不用:“盯著就行。”
蘇家父子都喜歡搞人體實驗,實驗性質分兩種,一種是像周徐紡蕭云生他們那樣的,目的是基因改造。還有一種,簡單粗暴,就是搞人,往死里搞。
喬南楚等江織掛電話:“早上程隊跟我說,江川畏罪自殺了。”
他哦了一聲,沒下文,往病房走。
喬南楚嚼著戒煙糖,走在后頭。
“江織。”
“什么?”
喬南楚什么也沒提,就提醒一句:“悠著點。”
江織沒表態。
七月二十九號,江扶離向檢察院出具了許九如的醫療診斷記錄和用藥明細,并以故意殺人罪起訴了秦世瑜。
次日,警方立案,秦世瑜被捕入獄。
八月三號,江扶離以第三大股東的身份,進入集團董事會,并在總部任職市場總監。
八月四號,陸星瀾將其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江孝林。
八月六號,江孝林任職集團董事長,陸氏退出控股,保留在江氏的董事權益,不參與集團經營。
八月七號,江織的電影《聽闕》正式殺青。
在殺青慶功宴上,有記者問江織,這次拍攝有沒有不同的感悟。
江織回答:“沒有。”回答很官方,不走心,“制作團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負責指導,具體的拍攝工作大部分是由趙副導完成。”
有記者不死心,見縫插針:“據我所知,江導您以前的作品都是由您親自主導,這次由趙副導來主導拍攝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
江織還是那一頭霧面藍,也依舊偏愛黑色襯衫與領帶,少了幾分羸弱病態,氣場比之以前沉穩干練了許多:“趙副導和我合作好幾年了,他離大獎只差一個作品而已,由他來主導有什么問題?”
記者呵呵。
趙副導也呵呵。
分明是江大導演顧著談戀愛,無心拍攝好嗎!
“這部電影已經殺青,江導能不能透露一下新作品的動向?”
好好的殺青宴,被聞風而至的記者搞成了記者招待會。
江織從頭到尾冷著一張妖精臉:“暫時沒有拍新電影的打算,會隱退一段時間。”
隱退?
爆點啊!
記者立馬順藤摸瓜:“方便問一下隱退的原因嗎?”
江織惜字如金:“結婚生子,繼承家產。”
真敢說。
既然說到了結婚生子,當然要問一問私生活了:“之前有記者拍到江導你和女朋友出現在醫院,是有好消息了嗎?”
奉子成婚什么的,大熱門啊!
江織:“私事,無可奉告。”
記者朋友不死心:“前段時間金桐城發生火災,有傳聞說江導您的女朋友也是那場事故的當事人,事后您多次出現在醫院是因為女朋友負傷嗎?”
他還是那一句:“私事,無可奉告。”
聊不下去了。
媒體們好絕望,這段時間不是沒有拍到江織和他女朋友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不敢公開啊。大家都聽說了,江織不僅要繼承江家的億萬家產,還要繼承陸家的億萬家產,兩大世家的勢力誰敢挑釁?
作為江織的女朋友,周徐紡三個字,成了圈內眾所周知的存在,卻沒有任何人敢明目張膽地掛在嘴邊,沒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跟拍、報道。
這個,是有錢人的規則。
八月上旬的時候,周清讓住院了,是陸聲提出來的。
當時,她去電視臺接他,撐了把傘在外面等,雨下得很大,她鞋都濕了。周清讓拄著拐杖出來時就看見了她,沒等他過去,她就自己跑過來了。
“什么時候來的?”
陸聲踮著腳,給他打傘:“有一會兒了。”
“都淋濕了。”周清讓撣掉她身上的水珠,牽著她去旁邊躲雨,“下次下雨就不要來了,在家等我。”
他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月白色的,上面什么花紋都沒有。
陸聲覺得他拿手帕給她擦手的樣子很好看。
她小聲咕噥了一句:“下雨才要來啊。”
下雨的時候,他的腿會疼。
下雨的時候,路滑,她怕他摔倒。
陸聲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雨天,還有雪天,現在最討厭的也是雨天和雪天,下雨不好打到車,他出行會不便。下雪太冷,他右腿不耐寒,會整夜的疼。
“對不起,聲聲。”他擦掉她臉上的雨水,低聲道歉。
陸聲抬著頭,眼里有潮濕的水汽:“對不起什么?”
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被雨水打濕的連衣裙外:“別人都是男朋友去接女朋友,我讓你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