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自殺嗎?”
聲音從后面傳來。
許九如回頭:“怎么,想我死啊?”
林秋楠走上前。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許九如的時候,那時候,她們十八歲。
她是小鎮來的女孩子,帝都本地人多少有點傲氣,瞧不上說話帶著口音的外地人,開學有一陣子了,班里沒有一個人同她說過話。
許九如是第一個,向她問好的人:“你好。”
她當時錯愕了一下:“你、你好。”
十八歲的許九如出落得很漂亮,落落大方:“我叫許九如,你呢?”
“秋楠。”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知性溫婉的女孩子,笑著說,“我叫林秋楠。”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可以。”
她旁邊的位置空了好幾條了,許九如坐過去了。
課間,許九如給她寫了一張紙條:“中午一起吃飯?”
她回了一個字:“好。”
就是從那天起,她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直道年僅十九的陸三公子出現…
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
一晃五十多年,她們都老了,年輕時的容顏爬滿了皺紋,林秋楠看著眼前的人,只有這雙眼睛還有昔日的輪廓。
“是想你死。”她說,“你跳吧。”
許九如紅著眼大喊:“林秋楠!”
她眼里是滔天的恨,恨不得同歸于盡,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人。
林秋楠冷笑:“你吼什么吼,手下敗將有什么資格沖我吼,看看你自己的樣子,算計了大半輩子,還不是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她知道許九如最聽不得什么話,知道她的不甘心在哪。
她往前走了幾步,朝樓下看了一眼:“從這兒跳下去,估計要摔成肉泥,死也死得不體面,都是你的報應。”
許九如氣得面目猙獰:“你、你、你——”
“怎么還不跳,我等著看呢。”
“林秋楠,”她咬牙切齒,臉色慘青,渾身都在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那你先去做鬼,到時再來找我。”
林秋楠說完后,轉身就走人。
應該不會跳了吧,她那樣驕傲的人…
天臺的風很大,后面吹過來一句聲嘶力竭地咒罵:“去死吧!”
林秋楠回頭。
許九如沖過去,伸手用力一推。
一分鐘前——
“林秋楠!”
周徐紡站定住,這咆哮聲好像許九如。
江織問:“怎么了?”
“別出聲。”
她細聽,聲音像是從上面傳來的。
“吼什么吼,手下敗將有什么資格沖我吼。”
這是江織奶奶的聲音。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算計了大半輩子,還不是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從這兒跳下去,估計要摔成肉泥,死也死得不體面,是你的報應。”
跳下去?
許九如要跳樓?江織奶奶也在場?
江織自然聽不到這些聲音,看周徐紡站著不動,他覺得古怪:“徐紡。”
周徐紡還在聽。
“徐紡?”
她把B超單一把塞給他。
“怎么——”
江織話還沒問完,眼前一晃,呼的一下,人就沒影了。
江織:“…”
他家黑無常大人閃退了,丟下他。
“咚!”
一個礦泉水瓶子掉到了地上,滾著滾著滾到了江織腳邊,他抬頭,看見過道拐角貓了個人影在那。
是個女孩子,長得很人畜無害,目光蠢呆蠢呆的,她嘴巴張著,很驚訝的樣子,結結巴巴:“她、她她她…”
江織:“你看錯了。”
女孩子捂嘴,嚇壞了。
江織邊往周徐紡閃退的方向走,邊撥了個電話給孫副院:“監控幫我處理一下。”
等江織走遠了,貓在角落的女孩子也緩過來了,她撓撓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是011啊。”
011沒見她,但她見過011。
011很優秀,011每周五都要路過她的病房門口,去電擊房,承受高壓電擊。
她嘛,是020,實驗期間基因未發生突變,副反應是所有試驗者里最多的,乃次品中的次品,就是那種最次最次的。實驗室爆炸之后,次品020死里逃生,可無人問津,被國際警察遣送回了國,回國后——
她基因突變了,她叫——陳香臺。
十四樓樓頂。
“去死吧!”
許九如用力一推,林秋楠猝不及防地往后退,后背抵在圍墻上,整個人因為推力朝后栽去。
周徐紡踹開被風刮上的門,直接縱身一躍,抓住了林秋楠的手。
周徐紡完全懸空,一只手抓著林秋楠的手腕,另一只手抓著天臺半人高的石墻圍欄,那一瞬的重力太大,她手心被磨破,血順著手指往下滴。
手臂的肌肉緊繃著,她對林秋楠說:“抓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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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寶可是有外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