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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6】開心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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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氏最終還是與匈奴郡主進屋了。

  眾人起先是不贊同的,可轉念一想,姜氏是城里人,見過世面,念過書,懂得的道理比他們多,一定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那位刁蠻的郡主。

  眾人去外頭等著,只有小鐵蛋厚著臉皮,扒在門上聽女人家的私房話。

咚咚咚哐哐哐砰砰砰小鐵蛋一臉懵圈:我阿娘講道理的動靜是不是太大了呀  半刻鐘后,門開了。

  匈奴郡主頂著熊貓眼、雞窩頭,鼻青臉腫、面如死灰地出來了,她張嘴,還未說話,先吐出了一口渣滓來。

  小鐵蛋一蹦而起:“媽呀鬼呀”

小鐵蛋揮舞著爪子嚇跑了俞家人定睛一看,也倒抽一口涼氣,額滴個乖乖,到底發生了什么這破破爛爛的小乞丐,還是方才那個光鮮亮麗的郡主  “郡郡主”大伯試探著喚了她一聲。

  匈奴郡主卻呆呆傻傻地打他面前走過去了。

  大伯:“”

  大伯母:“”

  所有人:“”

  索性姜氏是完好無損的,連根頭發絲兒都沒斷。

  姜氏傷心地說道:“我勸她不要想不開。”

  想不開和她搶男人。

  “她就是不聽。”

俞家人恍然大悟,自動腦補了一段郡主知錯悔改的感人畫面姜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于讓擰不清的郡主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的過錯后,郡主羞愧難當,當場撞墻,姜氏勸她不要想不開,她就是不聽  “話說回來,她是哪個王府的郡主啊”大伯納悶地問,在京城做了幾年事,好歹漲了些見識,卻不曾聽聞那家的王女如此囂張跋扈。

  “匈奴的郡主。”俞婉對大伯說,說完,她意識到她娘方才說了句“我們中原人講的就是一理字”,當時不覺得,這會子一回想,她娘分明是與匈奴郡主劃清了國界才如此說話的吧就不知她娘是怎么看出來的。

  晚飯是在自己家里吃的,俞邵青下廚,做了一道澆汁香菇油菜、一碗醬燒小土豆、一盤涼拌腐竹、一鍋雜菌湯,小鐵蛋嚷嚷著要吃蛋,俞邵青又給煎了個青椒炒蛋。

  “怎么都是素的”俞婉望著一桌飯菜,納悶不已地問。

  俞邵青輕咳一聲:“你娘最近吃肉吃多了,有點兒上火。”

俞婉:是她想多了么為什么感覺覺這個“肉”和她理解的肉不大一樣  “吸溜”小鐵蛋捧著碗,喝了一口熱乎乎的雜菌湯。

  在邊關的那些年,每日刀口舔血,俞邵青做夢都沒料到自己會有活著回來的一天,看著溫柔的妻子,再看看乖巧懂事的女兒與兒子,俞邵青感覺很幸福。

小鐵蛋也幸福,他還小,說不上誰誰誰哪里好,可自打阿爹歸家,那伙比他大的孩子都不敢欺負他了  俞婉同樣沒想過自己穿越來異世,能過上爹娘都在身邊的其樂融融的日子,她很享受,也珍惜眼前的時光。

  突然,她想到了燕九朝與三個小奶包,不知怎的,有些替他們感到孤單。

  入夜后,家人進入了夢鄉,俞婉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幾個小家伙與燕九朝的模樣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似乎過了這么久,除了吃的,她還沒正兒八經地給他們送過東西。

  好歹自己承了燕九朝不少情,回回禮也是應該的。

  念頭閃過,俞婉掀開被子下床了,她決定給燕九朝和小奶包們做幾雙鞋,她倒是想做衣裳,奈何太復雜了,她的針黹有點兒跟不上。

  說做就做,俞婉當即找來紙筆,估摸著尺寸大小,畫了兩套鞋樣,燕九朝一套,小奶包一套,將鞋樣了下來后,她又翻出了壓箱底的棉布,比著鞋樣剪出來。

  待會兒她要把這些棉布疊在一起,用白布裹了裱成袼褙,再一層層地疊起來縫緊,也就是俗稱的納鞋底,想要鞋底夠結實,得在袼褙上功夫,一般都會刷上一層漿糊,待到漿糊干了,袼褙也就變硬了。

  袼褙可以風干,但她著急做,便點了個火盆烤干了。

  她前世沒做過鞋,這些還是給大伯母打下手時學來的,也不知自己學對了沒有。

  小鐵蛋在床鋪上呼呼大睡,俞婉見他睡得香,把燈芯調亮了些。

  人家納鞋底只納三、五層,俞婉一口氣納了十幾層,厚實到不行,就這樣她都還嫌不夠,又悄咪咪地加了一層。

  都說納鞋底是力氣活兒,可俞婉有的力氣,不到半夜,四雙鞋底便納好了。

  一大三小,整整齊齊地擺在椅子上,俞婉就這么看著,居然有些滿足,真不知自己在滿足些什么。

  之后是做鞋面,俞婉給燕九朝挑的是一塊黑色斜紋棉質布料,質地有些類似于前世的咔嘰布,這種布比較耐臟耐磨,不容易穿破;孩子們的則是用碎布拼接而成的,這樣拼出來的圖案,比單色的好看。

俞婉做  做著鞋,不知不覺過了半夜,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眸,突然聽見村口傳來一聲異動。

  動靜不大,她家離村口最遠,按理說聽不見,可最近她耳聰目明了不少。

  聲音朝她家漸漸逼近,她緩緩地抽出枕頭下的匕首,并順手用棉布蓋住椅子上做了一半的鞋。

  她滅了桌子上的油燈。

咔,窗欞子讓人撬開了,一道青色身影閃了進來,說時遲那時快,俞婉揮起匕首,朝著對方狠狠地刺了過去對方在掀開窗子里的一霎,便聞到了油燈的氣味,心知對方根本是剛把油燈滅掉,看來是知道他來了,雖不知對方是如何察覺的,但他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只是連他萬萬沒料到的是,以自己的身手,居然真讓對方給偷襲成功了  一縷青絲被斬斷,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極為細小的傷口。

  這點傷對習武之人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如果是一個村姑在天下第一劍客身上留下的,就由不得人不重視了。

  “是我”玉子歸壓低了聲音,可不難聽出暗藏的羞惱與火氣。

俞婉猜到是他了,大半夜鬼鬼祟祟撬她窗子的,除了這個“賤”客,還能有誰  “你是過來看我死沒死么”俞婉淡淡地問。

  屋里沒掌燈,卻有涼薄的月光自窗欞子透射而入,玉子歸的目光落在她清冷的容顏上,話音哽了哽,道:“你掉下山崖后,我即刻去崖底尋你了,我還沒找到你,我師兄出現了,他也是來找錦囊的,怕他懷疑到你頭上,我把他引開了。”

  這話說著感人,俞婉卻半死動容都無:“你不必和我解釋這么多,你有沒有找過我,又為我做過些什么,我不在乎,畢竟這一切全是拜你所賜。”

  玉子歸無法反駁。

  俞婉這段日子忙壞了,不是玉子歸來,她都快忘記白棠上次“還”給她的東西了,她還說拿給燕九朝看的,也給忙忘了。

  “又是為了那個鐵球來的”俞婉不咸不淡地問。

  “鐵球”玉子歸瞳仁一縮,“東西果真在你手里”

  一個破球罷了,俞婉留著也沒意義,隨手從雜物箱里翻出來扔給了他。

看著自己視作性命的寶貝竟然被放在一個雜物箱里,玉子歸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原先為什么不承認”玉子歸質問。

  “你管得著嗎”俞婉懶得和他解釋東西落在白玉樓了,反正這家伙耳根子硬,說什么他也不信。

玉子歸戴上了  了一雙銀絲手套,將鐵球自錦囊中拿了出來。

俞婉嗤了一聲,這球有毒么還戴手套  念頭剛一閃過,俞婉便聽得吧嗒一聲,鐵球竟然開了。

  這玩意兒可以打開的么自己和白棠研究那么久,也沒發現有什么裂縫。

  玉子歸的臉色沉了下來:“里頭的東西呢”

  俞婉古怪地說道:“什么東西我可沒動”

  “那它怎么空了”玉子歸問。

  俞婉反問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會懷疑是我拿了里頭的東西吧我連打都沒打開過”

  玉子歸蹙眉道:“那東西拿了對你沒好處,我勸你趕緊交出來,否則一旦我師兄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了。”

  俞婉被他氣得沒脾氣了:“誰要你保了我說了我沒拿,你愛信不信”

這人真是有毛病,起先懷疑她藏了他錦囊,如今又懷疑她偷走了錦囊里的東西,她若真偷了東西,會半點兒不心虛地把錦囊鐵球還給他嗎  玉子歸神色冰冷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么騙我一次,還想再騙我第二次”

  “我起初是真不知你把錦囊放我身上了,我是”俞婉忍住沒把白棠扯進來,“前些日子收拾屋子,在角落里發現了這個錦囊不論你信不信,我真沒動里頭的東西。”

  “你當真沒動”玉子歸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俞婉毫不閃躲地迎上他的目光:“說沒動,就沒動。”

  確實沒動啊,白棠也在場呢,只不過這一點,就不好讓玉子歸知道了。

  “能問一句是什么東西嗎”俞婉道。

  玉子歸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俞婉:“”

那萬一哪天又發現了什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要的東西呀  玉子歸走到窗前。

  俞婉見他打算離開,暗暗松了口氣,天快亮了,再和他糾纏下去,鞋子怕是做不完了。

  然而她松的這口氣,落在玉子歸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果然很心虛么玉子歸瞇了瞇眼,在窗口頓住腳步:“才幾日不見,你的武功似乎進益了良多。”

  那叫近身搏斗,謝謝。

  玉子歸忽然轉過身,一步步地朝俞婉走來。

  “你要做什么”俞婉的眸子里掠過一絲警惕。

  玉子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你每晚睡得可好”

  俞婉不解道:“干你什么事”

  子歸沒答她的話,而是探出手來,去抓俞婉的皓腕。

  俞婉偷襲他,或有幾分勝算,真正面杠上,就不是那么容易得手了。

俞婉的匕首尚未刺出,便被他的內勁彈飛了,眼看著他就要得逞,房門破開,一道劍光閃了過來  玉子歸拔劍抵擋,被那股巨大的力道震得倒退了好幾步。

  他看了眼及時出現的男人,又看了看男人背后的屋子,不知想了些什么,眸子一緊,躍出窗外,施展輕功離開了。

  “阿爹”俞婉走向了俞邵青。

  俞邵青扶住女兒的胳膊,打量著女兒道:“你沒事吧”

  俞婉搖頭:“我沒事。”

  俞邵青放下心來,見她神色清明,衣衫整潔,不像是臨時睡醒的樣子,問道:“你一直沒睡嗎”

  “晚飯吃多了,有點睡不著。”俞婉面不改色地道。

  俞邵青點點頭,又道:“他是什么人”

  俞婉把遇見玉子歸的前前后后與她爹簡明扼要地說了,省去了燕九朝在其中參與的部分,只道是救小奶包的途中,偶遇了一個劍客,他把錦囊放進了她的背簍,自此纏上她,向她索要錦囊。

  “白小姐把錦囊送來,我才知是落在白玉樓了,可方才我把錦囊還給他,他又冤枉我拿走了里頭的東西。”俞婉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俞邵青望著玉子歸離開的方向,眸光涼了涼,隨后他看向女兒道:“他再敢來,阿爹一定捉了他”

  “嗯”

  俞婉含笑點點頭。

  有家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俞邵青寵溺地撫了扶女兒的鬢角:“阿爹在外頭守著,你睡吧。”

  俞婉聽話地躺下了。

  俞邵青出了屋子,卻在給女兒合上房門的一霎,瞥見了床邊的一個籃子。

  籃子上蓋了一塊布,卻不大嚴實,露出了一只成年男子的布鞋來,一看就是新做的,還沒做完。

家里的男人只有他一個女兒大半夜不睡覺,原來是在給他做鞋嗎  俞邵青開心壞了。

  ------題外話------

  然后就發現那雙鞋穿在九哥的腳上了23333

  ps剛接到編輯通知,瀟湘這邊可能要做一個訪談,其中有一個答讀者問的環節,大家有沒有什么想問方方的,可以在評論區留言,除了年齡,啥都可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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