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咬了咬牙。
“有什么感覺?”
溫喬嘴唇緊閉,并不開口。
“是不是有一種在地獄門口徘徊,卻不能自己掌控的無力感?”
溫喬仍舊不說話,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溫喬家巷口。
前排兩人都下了車。
車廂內靜謐一片,秋雨落下,溫喬坐著沒動。
賀西淮笑了笑:“那種滋味如何?”
溫喬瞥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賀西淮倒是沒有否認:“是故意的,我也曾經在那種地獄里掙扎過,你都不知道,我的希望多渺茫。”
畢竟主人格也是那般強大,他能成功,簡直是奇跡。
溫喬笑著看他:“還有個小弟弟人格,他不會再出來了嗎?”
賀西淮眼中閃過寒光:“那是他的懦弱面,不是我的,我沒有那樣無用的時候。”
溫喬挑眉:“原來如此。”
賀西淮又恢復了平靜:“等時間久了,你也就習慣了那種滋味,其實也沒什么。”
溫喬:“哦。”
賀西淮:“難道你不想知道怎么樣克服那種掙扎的,躁動的,不知所措的情緒?”
溫喬:“也還好。”
她怎么可能如賀西淮所愿,說他想要聽的話。
賀西淮微瞇了眼睛:“哦?怎么聽你的口氣,你還挺享受的?”
溫喬懶懶靠在椅背上:“我可以下車了嗎?”
賀西淮終于主動道:“你的癥狀,無解。”
溫喬眼神一滯。
賀西淮繼續道:“那種暴躁的,狂躁的情緒只會一點一滴蠶食你,最后,覆蓋你的本性,最后,你會成為和我一樣的人。”
溫喬突然之間摸出一把瑞士軍刀,動作之凌厲,讓賀西淮也沒反應過來,刀口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處。
賀西淮卻是一點都不慌:“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控制不住想要殺人了?”
溫喬冷冷道:“我只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會落空的,最后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時候,可別后悔。”
賀西淮笑:“那就…拭目以待。”
刀口在他脖子上扎下去一點,鮮血緩緩溢出,外面賀西淮的保鏢驚慌失措,想要開車門,他輕輕抬手,示意保鏢退下。
良久,溫喬松開了對他的禁錮,猛然推開車門,下了車去。
賀西淮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看著女孩的背影,輕笑一聲,“走吧。”
司俞給溫喬撐著傘,見她手中拿著匕首,擔憂道:“你沒事吧?”
溫喬腦子里一片混沌,艱難道:“沒事。”
溫喬在巷口站了很久,雨水從傘檐落下,秋風讓她意識漸漸清醒。
她沿著巷子走到家門口,正要進門,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被帶進一個寬闊的懷里。
抬頭,她家南禮哥哥目光沉沉,在充滿雨水的秋季夜晚,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
傅南禮挑眉:“你還問我怎么了?”
整個人直接被抱了起來,秦北撐傘,覺得這把狗糧喂得他有些撐。
溫喬聳肩:“我確實不知道你怎么了。”
傅南禮丟下一句:“司俞,跟她家里人說一聲,今晚不回去了。”
“是,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