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按了按太陽穴:“剛才那個黃毛,他不會沒命吧?”
“不會,幸好我及時叫住了你,溫喬,你怎么了?”
溫喬搖了搖頭,沈凝開著溫喬的車,和她一起回了家,她手上還有血,先去水池邊沖了手,然后兩人一起進了溫喬的臥室。
“你剛才,挺嚇人的。”沈凝直言不諱道。
溫喬皺著眉頭:“我怎么嚇人了?”
“坦白說,溫喬,你有病嗎?”
溫喬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是指什么?”
“情緒方面的疾病,人格障礙,情緒不能自控之類的。”
“我沒有。”溫喬斬釘截鐵地回答。
她當然沒有。
沈凝猶豫了一下道:“我有。”
而剛才溫喬把人往死里打的場景,和她太像了,所以她難免往這個方向猜測。
溫喬陷入了沉默。
沈凝又道:“剛才你打人的時候,腦子里在想什么?”
溫喬皺著眉頭:“不知道,好像什么都沒想,就覺得那個黃毛欠揍,我要好好教訓他。”
正好小舅回來了,沈凝眼睛亮了一下,叫住了他:“你幫溫喬看一看吧。”
蘇策心下緊張:“阿喬,怎么了?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嗎?需要叫傅南禮過來嗎?”
蘇策以為是什么術后反應。
溫喬擺手:“不用,小舅,我沒什么問題。”
蘇策看向沈凝,沈凝欲言又止,溫喬卻冷冷道:“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們都出去吧。”
沈凝和蘇策便都被趕出了房間。
蘇策并不是什么敏感的人,察覺不出什么。
沈凝道:“蘇教授,我能和你聊聊嗎?”
“你要說什么?”
“剛才溫喬碰到我和一些人在起沖突,她幫了我的忙,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打人的時候,一時收不住手。”
蘇策淡漠道:“阿喬向來是這樣有義氣的人,倒是你,怎么又和人起沖突?你是學生還是什么混混?”
沈凝:…?
怎么還引火上身了?
“我…”
“行了,以后你少打架,別連累阿喬就是了。”
沈凝:…
百口莫辯的感覺。
但蘇教授顯然不愿意和她多費口舌的樣子,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委委屈屈地就走了。
蘇策并沒把這事當回事,情緒偏激癥不可能會成為換血換骨髓的后遺癥,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房間里,昏黃的夕陽籠著,溫喬坐在椅子上,雙腿屈著抵在書桌旁,右手拇指上還有一點殘留的血跡沒有清洗干凈。
她皺著眉頭,拿起一張紙巾,用力地擦拭著。
白色的紙巾染上了鮮紅的血,有些刺目,溫喬神情有些恍惚。
想起剛才沈凝說的話,情緒不能自控?
這不可能的,她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人,甚至有些理智過分了。
她怎么也不可能像沈凝說的那樣。
那剛才?
剛才確實是那黃毛太欠揍了,她也用不著想太多。
丟了紙巾,她起身出了屋去。
晚飯的時候,蘇策問了幾句,又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
蘇策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溫喬有些緊張,忐忑得都不敢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