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針的時間很長,因為百會穴在頭部,不能掉以輕心,而老爺子素來不太喜歡空調溫度打得太低,溫喬額頭不時有汗水滑落。
傅南禮拿著巾帕站在一旁,就好像手術室里專門給主治醫生擦汗的護士,不時幫她拭去額頭汗水。
終于,最后一根銀針插了進去,溫喬稍稍松了口氣。
一切順利。
樓下的邱雅卻是煎熬無比,她甚至內心陰暗地希望老爺子出什么岔子,這樣溫喬可就要倒大霉了。
她仔細聽著樓上的一舉一動,但凡出點聲音,她就激動地對傭人道:“快讓我上去看看。”
秦北冷漠道:“溫小姐在上面,你又不是醫生,你上去也沒用。”
如此過了半個小時,邱雅聽到上面突然傳來聲音:“哎呀,這…這是怎么回事啊?”
驚惶的聲音傳來。
邱雅趁秦北不注意,一把推開他,直往樓上沖去。
活該,溫喬這是翻車了吧?
她按捺不住欣喜直接沖到了傅老爺子的房間,看到黎叔嚇得顫抖,看到傅南禮神色凝重,看到老爺子眼中閃過驚惶,掩蓋了一下表情,關切道:“傅爺爺,你沒事吧?”
溫喬按住了老爺子的手:“別亂動。”
邱雅看到老爺子額頭沁出的鮮血,嚇得失聲尖叫:“這…這是怎么回事?”
說完,就想上前拉溫喬的手臂,被傅南禮一把攔住。
邱雅咬牙道:“溫喬,你要是醫術沒達到這個水平,就別逞強行嗎?你這是拿傅爺爺當你的試驗品嗎?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溫喬冷聲道:“秦北,把她帶出去。”
邱雅卻是一把推開追上來的秦北:“傅南禮,你瘋了嗎?你就眼睜睜看著溫喬這樣對你爺爺?傅爺爺,你快讓她住手,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溫喬冷冷道:“秦北…不能讓她出去就讓她閉嘴。”
邱雅被秦北直接拖到了門口,嘴巴也被捂上了。
傅老爺子想要掙扎著坐起來,溫喬按住了他的肩膀:“別動。”
傅老爺子竟是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
溫喬看了一下手腕的手表,當秒針指向十二,修長的手指立刻伸到百會穴,拔掉了銀針,然后一根一根拔掉,最后抬手,傅南禮仿佛心領神會,遞上一塊干凈的手帕。
溫喬慢條斯理擦掉了老爺子鬢邊的血跡。
傅懷庸這才坐起來,神色冷凝,有幾分氣急敗壞:“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溫喬將銀針放進針包里,看了他一眼:“出問題的話,您還能說話嗎?”
傅懷庸轉而看向傅南禮:“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爺爺流血嗎?”
傅南禮:“我相信她有分寸。”
“什么分寸。”
溫喬用消毒紙巾擦了一下手:“所以傅爺爺您現在覺得怎么樣?”
傅懷庸剛才光顧著提心吊膽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像…頭沒那么疼了。
剛才在樓下覺得頭很重,這會兒竟是渾身輕松了起來,一片清明,通體舒暢。
這種感覺已經久違了。
傅南禮有幾分忐忑:“爺爺你覺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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