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禮俯首吻她的額頭,最輕柔的吻,仿佛想要代替她疼一般。
溫喬又道:“我好像看到了有人進來,我倒在地上,抓著他的褲腿,讓他救我,那人沒理我,出了門去,我疼得汗水迷失了眼睛,視線模糊了,沒看清那人是誰,我用了全身的力氣爬起來,出了門去,雨很大,走不動了,然后就倒在了院子里,能聽到聲音,但身體好像被困住了,動不了。”
傅南禮握緊她的手,細細地撫慰她,“那以后不要離開我超過七天。”
溫喬抬眼看他,“你怎么會突然來俱樂部找我的?”
“不知道,就是覺得不太踏實,問了你的季叔叔,他說你在俱樂部,到了才看到你躺在雨里。”
溫喬伸手抱了抱他的腰。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
溫喬看著窗外的雨霧,低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家祖上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弄得子孫后代基因里都帶病,像是在遭報應。”
傅南禮心口有些堵:“不要胡說。”
夜里溫喬到底發起高燒來,李放過來給她吊水,病號服袖子卷起來一截,傅南禮看到上面青紫一片,想起她自己說的從樓上摔下來,心疼得無法呼吸。
夜深,雨水沖刷著院子里的杜英花,白色的花蕊在格子窗外在晃出模糊的影子,床上的顧霄就這么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雨水。
他的床就在窗邊,雨聲仿佛落在他耳邊,本來應該是白噪聲的雨聲,該容易助眠的,他卻聽出幾分煩躁來。
幾次翻身,依舊是毫無睡意。
最后翻了個身,拉著薄毯蓋在了頭上,不再去想溫喬的事情。
醫院里,凌晨兩點,溫喬的鹽水才終于掛完,李放親自過來拔針,收走空的鹽水包,傅南禮按著她手背上的棉花球,之后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又拿來額溫槍,比掛水之前稍微好了一些。
傅南禮這一夜便沒睡好。
溫喬睜眼,看他只是靠坐在床頭,拉了拉他的手:“怎么不睡會兒呢?”
傅南禮倏然睜開了眼,眼底清晰可見的紅血絲,回握住她的手:“醒了?”
又拿著額溫槍給她量了一下,溫度退下去了,還有一點低燒。
一天后,周靳給溫喬抽了300cc的血,又給她做了基因序列的檢查,之后對傅南禮道:“這些樣本我拿回我的實驗室,我會盡全力做實驗的。”
“有把握治好她嗎?”
周靳神色凝重:“希望我能找出解決的辦法,如果實在查不出來,再想辦法,到時候再說吧。”
至少目前將范圍定性在基因問題上了,比之前有了很大的突破了。
溫喬出了院,傅南禮是想帶她回去的,但溫喬說是她想去一趟俱樂部。
她燒退了,看起來也沒什么病態,便按著她的意思,讓老胡開車去af俱樂部。
即將到達俱樂部的時候,溫喬讓老胡靠路邊顧霄外婆的門口停了下車,轉頭看傅南禮:“我有點事,你等我一下。”
晴天,上午,七月份的天氣很熱,墻頭是一排木槿花,明亮的陽光中隨微風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