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侍應生死死抓著她,溫喬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他,拎著裙擺,匆匆往外跑去。
她竟然上當了。
大概是有人知道傅南禮并不喜歡她和他家中長輩見面,所以打了個時間差,設計把她請了過來,就為了讓她激怒傅南禮。
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雪,溫喬身上只穿著一件禮服,大衣早就交給侍應生掛起來了。
她伸手搓了搓身上瞬間被凍起來的雞皮疙瘩,沒有半分猶豫,往山下走去。
她腳程快,下山應該只要半個小時,山下就有出租車了,她打車回去。
賓客早就到齊了,湖邊小道亮著黯淡的地燈,幾乎沒有車子路過,西北風凜冽,從頭頂擦過,不過兩三分鐘,她就被凍到僵硬,耳朵發疼,她雙手抱臂,義無反顧地往前走。
是她自己沒有多留一個心眼,以后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局面了。
她以為半個小時可以下山,可她實在高估了自己,因為高跟鞋穿不慣,她根本沒有辦法快走,一步一步腳后跟疼到崩潰。
小湯山的洋房里,傅南禮百無聊賴地坐在二樓露臺處,他母親非叫他來,年底讓他見見中寰生意場上的一些合作伙伴。
傅城端著高腳酒杯走過來,倚在欄桿上:“小溫呢?”
傅南禮掃了他一眼:“沒讓她過來。”
傅城抿了口香檳,環顧四周:“我剛才好像還看到她了,穿著紅色的小禮服,奪目得很。”
傅南禮眉頭微皺:“你看錯了,她沒有來。”
傅城食指搭在太陽穴上:“我應該沒有看錯,這在場的哪里還有人能和小溫長得像,她那張臉,我怎么也不會看錯。”
傅南禮立刻站了起來:“在哪里看到的?”
“透過天橋在前面的房子,一晃眼的工夫,然后就看不到她了。”
“什么時候?”
“半個小時之前了吧,我以為她和你在一起的。”
傅南禮匆匆往外走去,去前面宴會廳處拿了自己的大衣,叫了老胡,出了門去。
外面雪花密了起來,他一邊給溫喬打電話,一邊上了車。
溫喬的手指凍得有些僵硬,隱約聽到手包里傳來手機鈴聲,連忙打開,是傅南禮打來的電話,她連忙接起來,聲音有些發抖:“喂…”
“在哪里?”
溫喬搓了搓凍到發麻的手臂,沒想告訴他,怕他剛剛耳提面命讓她不要見他母親,她卻陽奉陰違,怕他誤會她。
“我…我在家里啊。”
“溫喬,是不是在小湯山?走到哪里了,下山了嗎?立刻發個定位給我,站在那里別動了。”
那邊電話掛了,溫喬顫抖著手給他發了個定位。
傅南禮便看到她在小湯山的半山腰上,立刻命老胡開過去。
十分鐘后,冰天雪地之中,她穿著紅色的禮服,像是童話世界夢幻又唯美的場景,卻直戳他的心臟。
雪花紛紛揚揚在車燈下,寒風肆虐,她哆嗦地站在那里,他的心一陣揪痛,車子沒停穩,他就開了車門下了車。
一把脫下大衣,罩在她身上,把人摟進了懷里,咬著牙道:“溫喬,你就不怕凍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