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無他法,給他發了信息:“晚上見一面,好嗎?”
即便他發現了她是騙子,她也不得不去見他,去接受他眼神的凌遲。
一切為了活命。
晚上五點半,她來到傅南禮的公寓,按了門鈴,因為她已經沒有資格直接進門了。
沒有回應,她就蹲坐在墻邊,等他回來。
六點,電梯門打開,他一眼看到坐在地上抱著雙腿的人,心驀地一揪,她像極了冬日里被遺棄的流浪貓,可憐且無辜。
溫喬站起來,語氣里的小心翼翼一覽無遺,“你…你回來了。”
他下頜肌微微牽扯,手指摩挲在機長蓋帽邊緣,看著她,半晌才道:“怎么沒有進屋?”
溫喬拘謹的笑容讓他覺得無比刺眼,她說:“看你一眼就好了,我…我先走了。”
他站在那里,不動如山,沉靜得和冬日夜晚一樣,寒涼得讓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溫喬小心翼翼從他身邊經過,突然手腕被他抓住。
她等了他很久,手指冰涼。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溫熱。
“怎么這么涼?”
他一開口,溫喬的心就跟著一窒。
“等了你一會兒。”
“為什么不進屋等?”
溫喬沒敢回頭看他,聲音悶悶道:“你好長時間沒聯系我了,我…以為我們已經分手了。”
長時間的沉默,最終,男人握緊了她的手,拉著她往門口走去,按密碼的聲音摻雜在他低沉的聲音里——
“最近有些忙,沒顧得上你。”他說。
門開,溫喬被他拉了進去。
“我…有些話要和你…”
話沒說完,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明明剛才周身還籠著涼薄的人,好似被公寓里的地暖溫燙了一腔熱火。
這次的吻和往常不太一樣。
因為他咬了她。
帶著些許兇狠,和懲罰性的意味。
半晌之后,溫喬坐在沙發上,姿勢乖巧,傅南禮坐她對面,身子微微前傾,抽了張紙巾,替她按在嘴角處,“疼嗎?”
溫喬想點頭的,他咬得狠,當然是疼的。
“不疼。”
她眼神里刻著卑微,帶著討好,看得傅南禮心氣不順,垂了垂眼簾,“疼也可以說的,是我不好。”
溫喬依然搖搖頭:“不疼。”
血止住了,傷口看得傅南禮心窒,臉色便有些陰沉。
溫喬欲言又止著又開口道:“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她想和他坦白了,謊言壓在心底,終究讓她覺得有負罪感。
他粗糲的拇指輕輕在她嘴角摩挲了一下:“不用說了,我送你回去。”
“可…”
看到他的眼神,是不想聽她說任何話的眼神。
溫喬的心抖起來,被他拉著往外走,下樓的時候,她問:“那我以后…還能來找你嗎?”
她已經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我們是男女朋友,為什么不能來找我?”
樓下門禁門開,外面夜涼如水,傅南禮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傅南禮幫她開了車門,自己并沒有上車,溫喬開了車窗,仰臉看著高大的男人:“感恩節晚上在文慈藝術中心,我們民樂社有表演,你有時間來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