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收聽率全頻率第一
終于下班了。
兩人收拾完稿子往外走，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透過走廊窗戶往外看去，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星空中。
童瑤停下腳步，盯著這輪弦月看了好一會兒，輕聲問道：“陳雷，假如人類真要帶著地球去流浪的話，那咱們真的帶不走月亮嗎？”
“是的，為了防止地球在加速時和月亮相撞，人類在啟航時需要用行星發動機把月球推離軌道。”陳雷開了個玩笑：“估計嫦娥下輩子都回不了家了。”
“那她得多無聊啊。”童瑤感慨道。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童瑤落后陳雷小半步，時不時地打量陳雷幾眼。
“陳雷，你今天說的話真帥。”
“什么話？”
“就是那句，愿華夏青年都能擺脫冷氣啊。”童瑤歪著頭邊想邊說：“還有那句，如若沒有炬火，我便做那唯一的光！這句話帥爆有沒有。”
陳雷哈哈一笑，迅哥兒的名句，那能不帥嗎？
電臺大樓此刻已經沒什么人了，偶爾遇到幾個值夜班下班的同事，甭管認識不認識的，都主動過來跟陳雷打招呼，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兩人一路走到快接近一樓大堂的時候，童瑤突然停下腳步，伸出手：“陳雷，我們和好吧？”
？？？？
陳雷一臉黑人問號，什么叫我們和好吧？咱倆之前有過矛盾嗎？
童瑤的表情倒是非常理所當然：“你之前騙過我，還把我騙的那么慘，我都生氣好幾天了，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看出來了，看出來了。”
陳雷拼命點頭，實際這廝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哼，算你有良心。”童瑤背著手仰著頭：“但是這幾天接觸下來，我發現你人還不錯。而且你這么有家國情懷，應該不是什么壞人。所以呢，咱們和好吧。”
“呃…”還沒等陳雷回答，童瑤又說道：“為了慶祝咱們和好，你幫我寫一首歌怎么樣？”
“寫首什么樣的歌？”陳雷下意識的問。
“嗯…”童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我不喜歡那些情情愛愛軟綿綿的歌，你幫我寫首厲害一點的歌，好不好？”
厲害一點的歌？
來呀，快活呀那種？
陳雷盯著童瑤漂亮的小臉蛋，說：“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好處就是每晚下班以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做我爸的車回家。當然了，是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啊，不是回一個家。唉，陳雷，你去哪？”
“我肚子疼。”
“那你快點兒啊，我等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童瑤的表情有點郁悶，不就是讓你坐我爸的車回家么，跑那么快干嘛？我爸又不會吃了你。
————
第二天，電臺。
陳雷剛到單位，就被桌子上的一堆材料給嚇住了。
“小張，這是什么情況？”
小張叫做張銘，是夤夜聽我說的助理，負責整理稿件、讀者來信、還有媒體上的報道、反饋（如果有的話）。
“陳老師，這都是網絡上收集來的評論、報道和郵件，好多都是夸您的，您看看吧，今晚直播的時候挑幾個讀一讀。”
“好勒。”
陳雷埋頭看了起來，沒看一會兒，童瑤也來了。
她手里拿著一疊報紙，臉上笑意盈盈，一進門就把報紙放在了陳雷面前，笑著說：“這都是我從報亭里剛買的，陳雷，你現在可是大名人了。”
“這全都是報道陳老師的？”
“我看看。”
“呦呵，這么多呢，這在咱們頻率還是第一次吧？”
“別說咱們頻率了，就是全臺都少見啊。”
聽到童瑤這么說，頻率里的幾位老師還有工作人員全都圍了上來。
第一張是燕京工人報：“國產科幻沉寂多年后的又一次大膽嘗試——流浪地球。”
第二張是每日快報：“雨巷詩人的轉型之作——評為什么流浪地球可以在網絡上引起熱議。”
第三張燕京文藝報：“老一套還是新希望？——華夏的科幻，還有未來嗎？”
陳雷看了看，有好幾份發行量還不錯的報紙，在不同的版塊上都報道了流浪地球，雖然因為故事還沒有講完，大家的態度都比較謹慎，但還是給予這個開頭很高的評價。
壓軸的最后一份報紙，剛拿出來，就引起大家一陣的驚呼。
華北日報！
名字雖然叫華北日報，但卻是面向全國發行的，而且還有官方的背景，可以說非常的權威。
連這個報紙都報道自己了？
陳雷自己也感到很驚訝。
翻開來一看，在華北日報文藝版塊的頭條寫著：“愿華夏青年都擺脫冷氣！”然后副標題是：“流浪地球，我們需要這樣的故事。”
雖然是以流浪地球作為引子，談整個華夏青年的問題，但是在報道中也給了流浪地球和陳雷很高的肯定。
能被這種官方報紙點名，雖然一毛錢都沒有，但架不住逼格高啊。
趙總監也來了，手里拿著華北日報，到了以后笑道：“原來你們已經看到報道了。小陳老師啊，你這回可給咱們頻率長臉了。”
“能引起這么大的反響，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陳雷謙虛道：“這其中也離不開各位領導和同事的。”
“趙總監，昨天的收聽率統計出來了嗎？”有人問。
“統計出來了，成績很喜人啊。”趙總監拉長著聲音道：“其中第一名是…”
文藝頻率是燕京綜合廣播下屬的一個頻率，固定時間所有頻率都同步播出總臺制作的幾個節目，趙總監公布的排名，其實都是排除掉那幾個節目以后再算的。
而排除掉這些節目以后，文藝頻率真正自己的第一名，一直以來都是郭靜靜的每日星播報，這是文藝頻率的王牌節目，忠實聽眾有很多。
郭靜靜在自己的座位上忙活著，她現在對于排名這些已經不感興趣了，反正一直都是第一，從來沒有例外過。
大家其實也和郭靜靜差不多的心思。
每日星播報是整個頻率里面編輯團隊最大，記者最多，播出時間最好，費最高的節目。頻率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打造出這么一檔王牌節目。
它拿第一再正常不過，它不拿才是不正常。
就像是趙總監統計排名的時候，要把總臺的節目排除掉一樣，大伙在聽的時候，也自動的把每日星播報給過濾掉。
每日星播報后面的幾個名次，那才是大家伙競爭的地方。
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
趙總監在“第一名”這里停頓了好長時間，才終于公布道：“第一名，童瑤和陳雷組的夤夜聽我說！”
“第二名，陳雷老師代班的深夜故事會！”
“第三名，郭靜靜組的每日星播報！”
聽到這個排名，屋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郭靜靜也沒法假裝自己在忙活了，這么多年了，自己的節目一直是頻率里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可現在趙總監卻說，每日星播報這樣的大制作王牌節目，輸給了一個，不，是輸給了兩個深夜檔的節目？
而且這兩個深夜檔的節目，還全都和陳雷有關？
有沒有搞錯？！
還沒等郭靜靜開口，已經有其他同事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趙總監，您是不是拿錯了？每日星播報怎么會是第三呢？”
“是啊，夤夜聽我說雖然也不錯，但那畢竟是深夜檔的節目，受眾有限，忠實聽眾有限，這么長時間以來，連都沒有。雖然小陳老師來了以后節目有所起色，但也沒到能力壓群雄，獨占鰲頭的地步吧？”
“小陳老師再厲害，那也不能違背事物的規律啊！”
聽到這些疑問，趙總監笑了笑，他其實剛拿到統計的時候也感覺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小陳老師以一己之力，送兩臺深夜檔的節目上了冠亞軍！
要是在電臺黃金年代那會，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新聞啊。
現在電臺雖然沒落了，但如論如何，這都稱得上是個奇跡。
趙總監揮了揮手里的數據，說：“大家心中有疑惑，那是正常的，不過事實就是這樣，沒有半點水分。昨晚收聽率是從陳雷講述流浪地球時就開始飆升的，然后隨著互聯網上熱度的發酵，越來越多的新聽眾涌入進來，最終在夤夜聽我說的時候達到了峰值。”
統計數據是采用權威的方式，反復計算出來的，容不得半點虛假。
說著，趙總監把數據表格放在了桌子上，給大家作為參考。
大伙一看確實如此，昨晚的大部分新聽眾，全都是沖著流浪地球來的，夤夜聽我說算是恰逢其會。
換句話說，如果流浪地球的直播時間再長一點的話，那昨晚的收聽冠軍，很有可能就是深夜故事會了。
在完全沒有預熱的情況下，僅憑節目播出時間內聽眾的自發宣傳，就帶來了如此恐怖的流量。
那在經過了一整天的發酵，加上眾多媒體的報道以后，今晚的深夜故事會那得有多大的熱度啊？
眾人感覺想都不敢想。
電臺最黃金年代的最熱門節目的影響力，也頂多做到這樣吧？
說話間，今晚的深夜故事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