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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對薩摩藩之戰

  革新三年二月,寧忠海所率領的使臣團,在同日本幕府將軍達成一應的正式協議之后,然后象征性地去見了天皇一面,便選擇了啟程回國。

  在薩摩藩這個問題上,寧忠海也跟德川吉宗達成了初步的協議,那就是原則上不干預,德川吉宗不會幫助薩摩藩頂住這個雷,可是也不會從內部強迫薩摩藩——這會在內部激化其他藩臣對將軍的矛盾。

  在寧忠海回國之后,寧渝對使團上下進行了獎賞,主要是在爵位上增添了一些年金,在目前寧楚的爵位體系當中,是沒有實封土地和戶口的,只有年金和爵位本身的榮耀,因此年金的多少也能體現出爵位的尊貴與否。

  奉天殿內,內閣諸臣連同樞密院樞密使寧忠義、樞密副使程銘、寧祖毅等人齊聚大殿之中,人人微微低著頭,聽著首輔寧忠景對今年財政預算的通盤介紹。

  “根據工商部的預計,明年的工商稅收入就可以完全超越田稅,成為財政的主要來源,屆時內閣針對工商業也會進行進一步的扶持和推動。”

  眾人聽到了這里,卻是多少感覺有些驚訝,因為田稅一直都是歲入的主要大頭,像寧楚革新二年的歲入當中,其中田稅大概在兩千兩百萬兩左右,比預想的要多兩百萬兩左右,主要是針對一些荒地開發以及鐵器農具普及政策上,取得了不錯的成效。

  至于工商所屬的關稅、礦稅、商稅以及茶稅和鹽稅上,在一千三百萬兩左右,與預期差不了太多,但是可以想象的是,隨著工商政策在南方的全面普及,以及海貿的興盛發展,工商所屬稅賦超過兩千萬兩指手可待。

  其中更關鍵的是,革新二年新納入的兩廣以及西南各省,照例是免稅一年的,其中涉及到戰事的地方,更是免稅二年乃至于三年,因此這些地方是沒有算入稅收,而等到明年之后,這些地方納入稅收體系,財入也能再漲個七八百萬元。

  等到今年北伐結束之后,徹底解決了清廷的威脅,到時候的國內財政盤子,保守估計就能超過六千萬元,因此寧渝在給到內閣的預期目標里面,革新五年的財入至少要六千五百萬元,從而完成對清廷的成倍超越。

  畢竟清廷在巔峰時期的財入也不過三千多萬兩銀子,翻上一倍也就是六千萬兩,這是一個足以讓內閣諸臣都為之振奮的數字,代表著很多相關的建設計劃也都能大肆展開,只是當家做主的皇帝也是個疏闊性子,卻是花錢更厲害許多。

  “......綜合來說,今年的財入會得到大幅度增長,但是工業1.0計劃以及其他方面的開支,也是一筆非常大的費用,預計將會發行一筆價值三千萬元的工業長期國債,十年利率為百分之六,五年利率回報率是百分之四。”

  寧忠景輕聲嘆口氣,他委實不是那種舉債過日子的性子,對于寧渝提出的這種激進的計劃,并不算很認同,只是明面上也不好反對罷了。

  實際上在寧渝看來,這都算不了什么,因為目前清廷中央財政對稅收的挖掘并不徹底,只有在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徹底實現后,清廷的財入才是一個比較真實可信的數字,那這個數字具體是多少呢?

  根據寧渝的了解,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政策并不是在雍正期間徹底推行,真正推行的是在乾隆期間,而原來的歷史上,乾隆十八年的歲入就已經漲到了五千萬兩加上一千三百萬石米糧,也幾乎實現了倍增。

  因此在實行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政策更充分的寧楚里,對于財政的挖掘也更加充分,而且除了這層原因之外,還有工業革命的緣故,也就是寧渝在這個時代實行的工業1.0計劃,對于經濟更是一個放大器。

  工業革命的強大之處,在于它顛覆了傳統的生產力,像工業革命前的英國,人口在四百年的時間里,才增長了三分之二左右,可是等到了工業革命開始后的結束的近百年時間里,人口增長了近1.5倍。

  這就是因為在大多數時候,生產力的增長是普通的線性增長,而人口是爆炸式的指數增長,但是由于生產力跟不上人口的增長時,就會導致災荒和戰亂的產生,反過來抑制人口的增長,簡單來說就是生能生,但是養不活,即經濟學上的馬爾薩斯陷阱。

  通常來說,當人口和生產力的關系到了一個平衡點的時候,接下來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戰爭、瘟疫、饑荒等方式,將人口大幅削減,使土地和人口的關系不再緊張,這也是中國過去一直走的路子;另一條就比較困難了,那就是對外開拓,增加土地,以及提高生產力,增加單位產出。

  然而當工業革命出現后,生產力的增長得到了暴漲,從而也助推人口的爆炸,像有清一代,雖然沒有進行工業革命,可是也有來自美洲的玉米、土豆等糧食作物,本身含熱量較多,因此才繼續助推人口增長,到了乾隆時期就已經接近了三億。

  對于寧渝而言,因為起兵反清戰爭的烈度并不高,再加上時間也短,因此南方精華之地并沒有遭遇很大的破壞,在保全了財富的同時,也使得人口得到了保全,以目前寧楚的人口,保守估計也在一個億以上了。

  等到工業革命實施之后,寧楚統一全國的人口,至少會達到四到五個億,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而這個時間可能也就是再過五十年左右。而百年之后,整個華夏的人口或許會飆升到八個億以上。

  因此寧渝不光要對外開拓,獲取更多的生存空間,也需要著實提高生產力,即通過工業革命,給其他的人多一口飯吃。

  “工業發展計劃乃我朝發展百年大計,如今的工業1.0不過只是初始計劃罷了,還算不得什么,后續還會有工業2。0,乃至于工業3.0等......不可延緩,更不可廢止!”

  寧渝望著所有的臣子,卻是斬釘截鐵說道,不管再怎么難,他終歸是要推行的,誰敢阻攔誰就是他的敵人。

  眾臣心里一凜,也明白了寧渝的想法,將來想要入閣乃至于成為首輔,首要條件怕是就是工業發展計劃的支持者才行,否則怕是過不了皇帝這一關。

  在理清了這件事之后,接下來便是樞密院的寧忠義,他在將去年的軍事行動以及今年的軍事準備計劃進行了公布后,卻是激起了不少人的議論,前面的錙銖必較的財政問題圣心獨斷,后面的軍國大事倒也能說上一兩句。

  不過所有人說來說去,其實還是集中在了今年要打的三場戰事,分別是北伐之戰,征緬之戰,以及對薩摩藩之戰。

  其中像北伐之戰,樞密院早有定計,按部就班就可以了,至于征緬之戰,專門由西南集團軍負責,三五個師也足夠,不會影響到北伐大計,唯獨薩摩藩之戰,卻還沒個準頭。

  寧忠義眉頭微微一皺,“薩摩藩之戰,關鍵不在于薩摩藩本身,而是在于幕府的態度。”

  這一點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畢竟薩摩藩只是一個小邦,面積不過寧楚一縣而已,真要打過去,無非就是兩個團的兵力即可,關鍵還是在于幕府的態度,如果他們選擇暗助薩摩藩,那么戰事勢必要擴大,時間上也會進一步拉長。

  對于這個問題,自然還是需要親自去過日本的工商部尚書寧忠海回答才行。

  “總的來說,幕府與我大楚已經達成了協議,不太可能會為了積怨已久的薩摩藩出頭,除非我大楚表現出來的野心,嚇到了他們。”

  寧渝輕輕點了點頭,“對薩摩之戰,并非一場簡單意義的戰爭,也關系到對日攻略,因此我軍在保證利益的同時,需要將戰事限制在薩摩藩境內,也需要在更短的時間里去結束.....與此同時,收復琉球的行動,也應該同時展開。”

  “可是,此時的琉球上,已經有了一個名義上的琉球王......”

  次輔崔萬采委婉地表示了反對,畢竟打薩摩還算師出有名,可是出兵琉球,反倒有些不倫不類。

  寧渝冷冷哼了一聲,“琉球置于薩摩統治已久,如今的琉球王不過是一介傀儡而已,待我大軍收復琉球之后,當另立新王,置于我大楚藩屬之下,方為天地正道。”

  “是,陛下。”

  革新三年二月十二,寧楚外交部正式向日本呈遞國書,要求薩摩藩停止對琉球的侵略行為,釋放琉球王等人,并且需要向琉球以及寧楚做出相應的賠償。

  對于這個要求,幕府方面自然是心知肚明,直接選擇置之不理,并移交給了薩摩藩,這其中的意思自然很簡單,你薩摩藩自己搞出來的好戲,你自己來收場。

  嚴格來說,幕府這件事辦的不太地道,放在以往那是要被天下人討伐的,可問題是薩摩藩在琉球一事上一直都是獨享利益,并沒有跟其他的強藩進行分享,再加上薩摩藩島津家本身的實力就很強勁,因此也被不少大名所嫉妒,大伙便帶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思。

  可是當這封國書到了薩摩藩藩主島津繼豐的手里時,他卻深深感到一種恥辱,以及對幕府的憤恨,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借刀殺人。

  “哼,幕府此舉,卻是將我薩摩藩置于何地?莫非欺我島津家無人?”

  島津繼豐如今也是四十出頭的年紀,與德川吉宗年紀相仿,只是相對于德川吉宗的崇高聲望而言,島津繼豐卻是存在很大的欠缺,不過好在的是,他有個軍師,喚做雪晴倉久,一直以來都在給島津繼豐出謀劃策。

  雪晴倉久看了國書之后,卻是嘆了口氣,“將軍,這件事怕是沒那么簡單......怕是幕府早就跟寧楚勾結到了一起。”

  相對來說,薩摩藩是與外界聯系最為緊密的外樣大名,即便是德川幕府,很多時候想要聯系外界,也需要借助薩摩藩的相關渠道,因此他們自然清楚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德川幕府跟寧楚玩的一些小動作。

  要是說這件事情背后沒有幕府的影子,他們打死也不會相信。

  “不過家主也不可過于擔心,這件事里幕府最多只能在背后動手腳,絕不敢主動跳出來,否則其他的大名也不會容忍......問題的關鍵,依然在于寧楚本身。”

  雪晴倉久臉上雖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是其語氣卻顯得有些凝重。

  島津繼豐雖然不是明主,可是也知道這個在清廷南部的強大政權,僅僅只用了幾年時間,就徹底奪取了天朝的整個南方,如今更是成為了遠超日本的存在,若非此次因為琉球的事情,島津繼豐委實不愿意跟寧楚對上。

  可是不管敵人多么強大,島津繼豐都不愿意放棄琉球,那可是先輩們好不容易才搶過來的地盤,也讓島津家好好的過了一把宗主國的癮,更不用說通過琉球國這層馬甲,薩摩藩謀取了多少來自清廷朝貢貿易的利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在日本,銀子比較貴,因此很多商人都喜歡跟中國的商人做生意,從而賺取金銀的差價,然而隨著幕府鎖國令頒發以來,唯獨只有島津家還能繼續干這樁子買賣,因此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琉球。

  “倘若就此妥協,我如何對得起島津家的歷代家督?如何對得起家徽上的榮譽?”

  島津繼豐臉上閃過一絲決然之色,他何嘗不知道什么叫做蜉蚍撼樹?可終究有些東西是不能屈服的。

  雪晴倉久卻是長長嘆了口氣,他的本意是讓島津繼豐退讓一步,只要能夠避免給寧楚這個開戰的借口,將來自然還有轉圜的余地。

  畢竟島津家真正的敵人,始終都是在幕府冷眼旁觀的德川家。

  只是望著島津繼豐的神色,雪晴倉久心知自己無法勸服對方,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家主,為今之計,只有迎戰了,咱們不光要勝,還要大勝,才能攜勝勢同寧楚談判,得到一個好一點的結果。”

  接著,在島津繼豐頻頻點頭之時,雪晴倉久冷冷道:“光是打贏還不夠,咱們還得給其他的外樣大名去信,將此事的厲害與他們說清楚,揭穿幕府的險惡用心,然后共同向幕府施壓,逼迫幕府停止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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