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往北域
“成道大世…”靈寶若有所思，“你想成道？”
“難，萬古以來也沒見有圣體成道，這條路行不通，況且若是我有成道意向，禁區也不會同意。”
“你不想成道？”
“我當然想，但這不可能，不說圣體成道太難，就是不死山禁區也不會坐等我成道，定會出世干涉，屆時必有浩劫席卷宇宙。”
“看來你已經有了打算。”
“是，一人之力不如二人之力，所以天尊的意思是？”
大成圣體非常在意靈寶對成道大世的態度，因為在此之前，他有過一些謀劃，畢竟當世大道壓制將要消失，這無疑是一個機會。
一人之力不如二人之力，他需要一位接替者，或者說是一位能跟他站在一起的人。
只要他還在，禁區便不敢輕易出世，畢竟他們自斬便是為了仙路，跟他死磕劃不來。
而禁區至尊只要還不愿意死磕，他便能為接替者，或者說是能夠跟他站在一起的人，為他們撐起黑暗陰云，擋住禁區至尊的殺伐手段。
一旦接替者成長起來，或者有人族后輩成道，到時候集他們二人之力，不死山如何不可平？
“我無意帝路，而你的意思我也知曉，若你真要如此做，庇佑一位人族成道，下場可不會好，禁區至尊必殺你。”
“命中注定的事，何況不死山已經隱忍了數萬年，被接連而出的圣體壓制，圣體一脈和他們的關系已經冰到了極點，即便我不這樣做，等我到了晚年，血氣枯敗，他們也一樣會來殺來。”
“如此而言，你將來注定會血染不死山，又或者血染自己的葬地。”
“不死山中，至尊不止一位，我知道我將來會面對什么。但只要我還在，還有一戰之力，人族的朗朗乾坤便不會被不死山至尊所左右，且我也相信著，不久的未來，人族必誕生一位新的帝者。”
“萬古歲月以來，不為成仙，不為成帝，甘為他人護法成道，鎮壓黑暗，你有資格古史留名。”
“天尊廖贊了。”
“你肩上的擔子很重，或有可能，我還是希望你能活到成仙路開啟的那一世。”
大成圣體沒有回話，說實話他也想，可現實情況并不允許。
因為真有人族沖擊帝路時，成帝劫是掩蓋不住的，到時候禁區至尊必然會察覺，而那時他所要面對的便不只是一位至尊了。
“天尊，別過。”大成圣體行禮告辭。
“一人之力不如二人之力嗎？”靈寶若有所思。
大成圣體之前曾問有沒有和他一般的人，在他的認知中，這自然是有的，比如帝尊，比如不死天皇，比如狠人。
帝尊，亦正亦邪，統領世間，開創天庭輝煌，萬族盛世，卻也欲煉化人間界和仙域，布下諸多手段。
不死天皇，世人也許不知，但靈寶知道他來自仙域，野心和心機同樣很大，不過他歷來只對皇道人物出手，未曾發動過黑暗動亂，可正亦可邪。
“亂古紀元終結，殺到仙都不存于世，那等災難，是否還會在此紀元重演？”靈寶呢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久后靈寶陷入沉思，而這一沉思，就是數日。
最終，靈寶似是下了某種決定，而后踏出了小世界凈土。
“咦，大人你在這，我正要去找你呢！”林瞳瞳正準備前往靈寶的住處，不想卻在半路上碰到了，正好省去了一些麻煩。
“有事？”靈寶詢問道。
“師尊命我前來詢問大人是否對瑤池蟠桃會有沒有興趣。”林瞳瞳如實回答道。
“瑤池蟠桃會…”靈寶沉思片刻，說道，“為何會在此時舉辦蟠桃會？”
瑤池蟠桃會，可非尋常大會，一般不會無緣無故地舉辦。
“師尊說，按上面的意思，人族需要一個展示強大的平臺，去鎮住古族，同時也可以借此摸清出世的古族的斤兩。”林瞳瞳說道，“同時蟠桃會也確實許久沒有舉辦了，算是一舉兩得。”
靈寶點頭。
瑤池立于東荒北域太初古礦外，與他要去的地方順道，加之在他生存的神話時代，可以說是百廢俱興，生靈稀少，前往一觀當世一隅，也未有不可。
“何時舉辦？”
“一個月后。”
“一個月？”
“是，畢竟需要時間去召回前往星空深處的大圣，不然瑤池無大人物坐鎮，古族怕是會有其他想法。”看到靈寶有些猶豫，林瞳瞳接著說道，“不過在此期間，北域圣城內會舉辦一些小型盛會，諸多圣地在北域地脈下挖出的好東西，甚至是不少的奇石，都會一一展示。”
“圣城嗎，有些意思。”靈寶來了點興趣，昔年圣城懸浮在廣漠星空中，卻不知如今為何落到了這里，這值得他前去一探究竟。
“大人，等等我！”只一恍惚間，便見靈寶已經遠在數仗之外，林瞳瞳頓時急地大聲喊道。
靈寶停下步伐，站在原地，等到林瞳瞳遁行而至后，開口問道：“還有事？”
“大人，我也想去看看瑤池盛會或是圣城，我長這么大還沒有離開過山門呢，您帶上我一起嘛。”
“這是你師尊的命令？”
“大人，哪有什么師命啊，我就是單純的想跟您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嘛。”
靈寶只是盯著林瞳瞳，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林瞳瞳被靈寶盯著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迫于無形的壓力，她只好坦白道：“大人，我說實話，您可別生氣。您可能并不常在世間走動，雖然人間的規矩束縛不了您，但規矩始終是規矩，若因此規矩而有人跟您發生了些沖突，您一怒之下伏尸百萬可怎么辦？
“所以師尊命我跟在您的身邊，盡量避免這類事發生，同時也可以跟您說一些人間之事，讓您對東荒有大概的了解。
“而且，這其中也有大成圣體大人的意思在內。
“當然最主要的是，雖然世人都尊大成圣體大人，但您也知道，不管什么時候都有那種相當頭鐵的人在，怕就怕這種人惹怒了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也好。”靈寶認同道。
人間規矩正如林瞳瞳所說，束縛不了他，但這終究是一種文明的體現，可不遵守，但也不能隨意去破壞，畢竟塵世發展正是依靠這種文明的體現才一步一步地發展壯大。
況且，這也算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因為以靈寶現在的狀態，若是刻下域門而行，勢必會被禁區至尊捕捉到那獨屬于靈寶天尊的大道本源氣息。
靈寶雖然不懼禁區，但這始終是個麻煩。
要知道禁區至尊等待成仙路無非是想長生，而現在有一條新路展現在他們的面前，屆時禁區至尊勢必會找上門來，若是談不攏，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要是有至尊頭鐵出手的話，那無疑是一樁天大的麻煩事。
“大人，我們先去哪？”林瞳瞳詢問道。
“太初古礦。”
“哦，啊！？”
林瞳瞳瞪大了雙眼，一雙纖手捂住朱唇，不敢相信地望著靈寶。
太初古礦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生命禁區！
在外面逛逛還可以，畢竟瑤池圣地就在太初古礦外，有西皇塔威懾，不引動里面的大恐怖就不會有事。
可靈寶說的這四個字，所代表的的意思，林瞳瞳知道他是要進太初古礦內部！
太初古礦內和太初古礦外，雖然就差一個字，可代表的意義卻一個天一個地。
一旦進入太初古礦，先不說那些大恐怖，就是里面的奇瑰地形就不是一般人能闖的，各種死地絕地殺地，稍不留神就有性命危險。
太初古礦內，圣人都不敢輕易闖入，就是大帝也只是相互對持，即使是強如恒宇大帝，和太初古礦里的大恐怖一戰后，也終身沒再踏入太初古礦半步。
可想而知太初古礦內是有多么的恐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靈寶卻說要去那里看看，這不得不讓林瞳瞳震驚與害怕。
此刻，林瞳瞳想起了師尊曾說過的話，之前以為那不過是玩笑話，現在恐怕確有其實。
“怎么，害怕了？”
“才…才沒有。”
“沒有就好。”
要從東荒南域橫渡至東荒北域，尋常修士的手段不足以支撐橫渡這么長的距離，林瞳瞳本以為靈寶會動用手段帶著她橫渡，但見靈寶沒有動手的意思，林瞳瞳只得選擇域門這種橫渡手段。
數百里外，那里有一座城，它算是一個連通東荒各域的樞紐，方圓千里內唯有那里坐落有一道域門。
當然，光靠此域門還不足以橫渡至北域，林瞳瞳告訴靈寶他們需要通過這個域門前往縹緲圣城，利用縹緲圣城內的超級域門才能橫渡到北域。
單個修士有需要動用域門的話，其花費無比巨大，尋常修士根本湊不齊這樣的花費，要不是林瞳瞳持有縹緲圣地的借調令，可借調各地縹緲圣地的源石，不然她也沒辦法使用域門。
一路上林瞳瞳不斷給自己打氣，不就一太初古礦嘛，沒什么好怕的。
北域，無邊無垠，源礦遍布，天下聞名。
相對于廣袤的土地來說，這里稱得上人口稀少，千里不見人煙，大多數地方都一片荒蕪。
成也源，敗也源，這種神秘的物質凝聚生命精華，似乎將整片北域的靈氣都吸干了。
北地說來也有綠洲，可是相對于他無垠的地域來說，實在顯得微不足道。
這里盛產源，人們倒也不會為衣食而憂，但也正是因為源，人們常常為了爭奪源礦而發生爭斗。
因此，各大圣地開掘北域的源礦，多半都是從各自的地域帶自己人過來。
源之珍貴對于修士來說，就如同金幣對之凡人。
為了爭奪源礦，不僅有本地人，還有東荒各地的勢力，在此大打出手，摩擦不斷。
總的來說，這片不毛之地，因源而聞名于世，便注定了這里的亂。
北域，有無盡礦區，但若論到多產區，當屬太初古礦周圍的地域。
在北域，太初古礦雖然最神秘與恐怖，但只要不深入，離的足夠遠，便不會有禍端。
源很珍貴，因而有不少修士鋌而走險，趁火打劫，從圣地口中奪食。
這些修士，越聚越多，讓這里亂的更加血腥，用凡人的語言來給他們定義的話，無疑就是流寇。
這些流寇來自東荒各地，甚至還有中州與北漠的流浪者，都是為源而來。
這類人不斷積累，歷時數以十萬年，形成了一股股可怕的力量。
縱然是圣地，也做不到高枕無憂，他們的源區也有被劫掠的危險。
這并不是夸大，因為有些大寇原本并非為寇，曾經有實力有地位，一時隨性而為后，饞到了甜頭，最終沉淪于此，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很難緝拿。
“北域果然荒蕪，成也是源，敗也是源。”林瞳瞳看著荒蕪的廣漠大地，站在位于北域的縹緲圣城外，感嘆道。
縹緲圣城靠近瑤池圣地，距離太初古礦不算非常遠，畢竟要想在太初古礦外鑄城，只能在瑤池圣地圈出來的地方而建，不然一到晚上，各種詭異便會出現，圣人都會遭遇不測。
遠處的地平線浮現出太初古礦的冰山一角，雖然看著非常遙遠，但實際上就算是道宮秘境的修士，花個半天的時間就能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