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產屋敷耀哉不動聲色,他旁邊的產屋敷天音一臉怒氣,嬌俏的臉氣的有些發紅。
產屋敷耀哉抬手止住,對鬼舞辻無慘認真道:“誰知道呢。”
“也許先祖們最開始創建鬼殺隊之時,會有這種想法。”
“但是經歷了那么多的悲痛,看到了那么多的疾苦,現在的鬼殺隊,的確在為人類而戰,復興產屋敷家族,不過是旁枝末節。”
他沒有絲毫動怒,因為鬼舞辻無慘的話無法讓產屋敷耀哉產生任何動搖,他篤定,鬼殺隊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所謂的一己私欲,并不存在。
這樣的反應,讓鬼舞辻無慘感到無趣。
他隨手在房間內取了件黑色外袍,簡單的披在身上,遮蔽了的上半身。
隨后鬼舞辻無慘指了指產屋敷耀哉的腦袋,道:“不過你有一點可能弄錯了。”
“大概是你的腦子也已經腐朽,竟然會認為你們的詛咒是因我而起。”
“這千年以來,不知幾何的人類被我殺死,但是沒見過任何神佛,也從未受到任何懲罰,一點也沒有,反而越來越強,鬼殺隊的圍剿,助我突破了生死界限便是證明。”
“我對于人類來說,就像是海嘯,颶風,地震…是一場天災,遇到我,只能說是他們的不幸,與我無關。”
這一番話,徹底的讓產屋敷耀哉驚住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他怎么也想不到,鬼舞辻無慘原來是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人。
只言片語中,產屋敷耀哉已然了解到,鬼舞辻無慘從不把自己犯下的罪惡當一回事,可能在他看來,自己沒有任何錯,永遠是對的一方。
這是,何等幼稚的一種思想…
在這一瞬間,產屋敷耀哉突然覺得,鬼舞辻無慘原來更像是一個孩子,一個肆無忌憚,以自己為中心的幼稚孩童。
想到這里,他言語中甚至帶著絲絲的憐憫。
“原來如此…原來你是這樣的思想…”
“鬼舞辻無慘,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的目標,亦或者說夢想到底是什么?”
“千年來,你始終做著怎樣荒誕的夢?”
風自窗口吹入,揚起了鬼舞辻無慘的發絲,同時一種錯覺,莫名其妙的自鬼舞辻無慘心中產生。
與產屋敷耀哉對話…好詭異的感覺…
明明是仇敵,本應滿是仇恨,殺之后快,可是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對他卻無法產生任何恨意…甚至,甚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懷念以及愉悅靜心。
這樣的對話,我竟然想要一直持續下去,真是古怪。
鬼舞辻無慘甚至有種想要放過產屋敷耀哉,讓他活過這殘存性命的想法。
他甩了甩頭,將這種想法甩到腦后。
也許是我太寂寞了,難得有能夠平等攀談的人存在…
見鬼舞辻無慘沉默不言,產屋敷耀哉再次說道:“其實,我能想到你在想什么。”
“你一定,是做著一場…一場永生不滅永恒存在的自我美夢…對吧。”
說完這里,他不再言語,等著鬼舞辻無慘的回答。
皆盲的雙目似乎看穿了鬼舞辻無慘的一切,直視其靈魂深處 鬼舞辻無慘靜靜地看著產屋敷耀哉,片刻后才輕聲道:“是啊,你說的沒錯,而且這個夢就快要成真了。”
“日行鬼,名叫灶門川流時對吧,沒想到,他已經克服了日光,只要找到了他,我的夢,就實現了。”
“灶門一家,跟他有所關聯對吧,沒想到我刻意留下的家伙,會成長成如今模樣。”
鬼舞辻無慘口中的他,指的是繼國緣一。
產屋敷耀哉笑了,道:“灶門一家,是繼國緣一意志的繼承人,如此神異我沒有任何意外。”
“只是我沒想到,我處處隱瞞他們的信息,最后還是被你找到了,也沒想到,你找到他們卻并未全部殺死。”
灶門家,產屋敷耀哉一直都知道,他甚至前去邀請過川流時的父親,灶門炭十郎加入鬼殺隊。
可惜被拒絕了。
也可以說,每一代的產屋敷首領,都曾經邀請過灶門家主,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灶門家的人,向來不喜爭斗,與世無爭的過著簡樸生活,直到鬼舞辻無慘毀了一切。
鬼舞辻無慘聞言嘴角一勾,眼神幽幽道:“本來,只是興致所致,想著將繼國緣一所看好之人的后裔,變成鬼為我所用,會是多么的有趣。”
“不過如今的結果,卻是讓我更加欣喜,繼國緣一束縛了我四百年,但是也給了我新生的機會。”
“現在的我,真是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謝他。”
“至于灶門川流時,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做了千年的夢,也該實現了。”
對此他深信不疑,只要是他想做到的,就一定會成功。
產屋敷耀哉卻是同樣的,嘴角上揚露出輕快笑容,道:“鬼舞辻無慘,你的夢永遠也不會實現。”
鬼舞辻無慘眉毛一挑,道:“看來你對灶門川流時很有信心呢。”
“但是我最不欠缺的,就是時間,或早或晚,我遲早會找到他。”
“而且,以他對我的恨意,我甚至可以靜靜地,等著他來尋我。”
“這場戰斗,無論如何都會以我的勝利為告終,你們產屋敷與我斗了那么久,也該結束了,我會記得你們。”
“也許在未來我閑的無聊,會偽裝身份親自培養些劍士們,陪我游戲也說不定。”
沒有任何敵人,全是對自己唯唯諾諾手下的世界,想來也會無趣。
鬼舞辻無慘是個追求愉悅的人,漫長的生活總要有所消遣。
他臨時做了個決定,等滅了產屋敷家族,自己大可以可以偽裝成他們培養劍士,待真相大白,想必會十分有趣。
鬼舞辻無慘臉上滿是惡趣味的笑容,在清冷月色襯托下,這笑容不帶感情,顯得有些扭曲猙獰,如惡魔淺笑。
而產屋敷耀哉面對著鬼舞辻無慘,明明什么也看不到的雙眼,卻讓鬼舞辻無慘漸漸地心煩厭惡。
在鬼舞辻無慘心生厭惡,上前一步想要下殺手之時,產屋敷耀哉說話了。
“不,你錯了,你不可能成功。”
鬼舞辻無慘停下動作,雙目陰沉道:“你說什么?”
產屋敷耀哉聲音清亮,帶著一種高昂之感,有著莫大的自信以及魅力。
“因為你不明白…什么也不明白。”
“但是我知道,何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