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向川流時詳細說明了鬼舞辻無慘所擁有的一項能力。
大致是鬼舞辻無慘可以強行讀取他身旁之鬼的記憶,這是個不錯的能力,能有效察覺下屬的心思,防止背叛,但也可以用來誤導他。
人總是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其背后所隱藏的真實才是危險地存在,因此川流時心生一計。
他沉吟道:“北條,你多去城里走一走,最好讓那女鬼處于差一點能抓到你,欲罷不能的狀態,然后反過來摸清楚她的行蹤位置。”
“我準備用她來向鬼舞辻無慘傳遞消息。”
北條茶寺兩眼一翻,雙手攤開聳肩道:“你怎么不讓我現在去殺了鬼舞辻?”
成天繞圈繞的自己頭腦發昏,已經很艱難了,還要什么反過來再搞定佐佐木明希,北條茶寺表示自己做不到。
“讓你去殺鬼舞辻無慘只是送死罷了,當然不會提這種要求。”
“你不是忍者嗎?在我的印象里,對忍者來說反追蹤不是難事吧。”
川流時的臉色自然無比,認為這理所當然。
但是這話聽的北條茶寺一臉黑線,好看修長的劍眉都變得低落了一分。
“都一樣,反正都是送死,不如讓我直接去干鬼舞辻得了。”
“死的還壯烈一些。”
北條茶寺扭過頭不去看川流時。
真以為他很擅長忍者那套追蹤游戲嗎?天知道他變成鬼后進行過幾次技能訓練。
川流時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讓愈史郎協助你,他的血鬼術應該不是只能自己隱身。”
這處府邸以及院子的隱藏,都有愈史郎的血鬼術痕跡留下,他的血鬼術,應該也可以讓他人隱身。
其實川流時用迷荊幻相也能做到,但是他要獨自行動,跟行動能力不如他的人一起反而更可能會出岔子。
北條茶瞅了瞅愈史郎,愈史郎眼中露出嫌棄之色。
“也可以,愈史郎,你就去幫北條茶寺吧。”
“我會去實驗室中研究川流時的血,最近也不會呆在這里。”
珠世為了研究血清,建造了專門的實驗室,地點也同樣被類似這處府邸的手段隱藏了起來,兩者并沒有在一起。
愈史郎不愿意跟北條茶寺行動,但是珠世都發話了,他只好無奈嘆氣,只是一臉不爽地樣子,沒有掩飾內心情緒的想法。
“北條,今天你跟我一起,告訴我鬼舞辻住宅的位置。”
“明日你再與愈史郎開始行動,讓那女鬼盡快咬鉤。”
川流時站起身,踢了踢北條茶寺的小腿,讓他起來一起去找鬼舞辻。
北條茶寺起身道:“那行,不過你別沖動。”
“我當時以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卻差點安耐不住沖上去送死。”
情緒,具有強悍的力量,但是也容易令人失去理智與自控,明知道那是不可戰勝的仇敵,但憤怒的火焰很容易就會吞噬理智,讓人不顧生死。
“我明白,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肯定不會輕易送出自己這條命。”
兩人離開府邸后,珠世拿起川流時的血微微搖晃。
“這血,特殊在什么地方?”
她有種預感,川流時的血會令她的研究大進一步。
淺草,第三街道,川流時與北條茶寺腳步平穩,并肩走著。
“北條,你認識宇髄天元嗎?”
“他是鬼殺隊的音柱,托我向你問好。”
北條茶寺腳步一頓,驚愕道:“宇髄天元?”
“對,宇髄天元,你倆什么關系。”
川流時略微有些好奇。
北條茶寺聳肩道:“兒時的朋友吧,都是忍者后裔,不過與我家不同,他老爸的訓練方法太可怕了,你見過為了訓練身法,將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丟到蛇窩的嗎?”
“想一想我就頭皮發麻,還好自己沒生在他那家,我有次發現他在偷偷哭泣,所以上去安慰,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不過這個愛哭鬼竟然變成了鬼殺隊的柱,真是世事無常。”
北條茶寺嘴角含笑。
在全家被鬼舞辻所殺之后,北條茶寺跑出了他們的住所,朋友這兩個字也愈發淡薄,沒想到會在這里聽到宇髄天元的消息。
沒有追問,川流時看了看四周,道:“就算是淺草這種大城市,也有著荒涼偏僻的位置。”
第三街道,不同于其他街道整齊且干硬的磚石地面,這里的地面是爛泥路,那種一下雨便很難走路的道路,而且兩側的房子也是干癟低矮,看著就很殘破。
“嗯,你怕是不知道,這種地方的鬼反而最少。”
“我剛來淺草,還以為鬼會躲在陰暗偏僻的角落,就像是這里的一些地方。”
“但實際上,他們應該過的很舒心,喜歡明亮堂皇之地,陰暗的角落只有蟑螂老鼠喜歡,鬼也是厭惡的。”
川流時的心思有些沉重,因為從北條茶寺略帶諷刺的話中,他察覺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鬼,尤其是實力高強的鬼,其思維已經不再混亂,可以如同常人一般,隱藏在人海中悠閑的生活。”
“而且他們的確這么做了。”
“你說,如果某一天鬼的存在徹底被世人知曉,他們會選擇誓死一戰,還是內心深處渴求成為這種不老不死的生物?哪怕必須吃人以及無法見光。”
“尤其是人類中身居高位,但是身體已經不在壯年,被自己的年齡所困擾的那些人。”
“當選擇被擺在桌面上,他們會怎么選擇?大部分的人類會怎么站隊?”
川流時的話讓北條茶寺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像是一月冷冽的寒風,呼嘯著如刀般割在身上,冰涼刺痛。
北條茶寺很快渾身一個激靈,但是想到了珠世對他說過的鬼舞辻的性格,他勉強道:“不用擔心這種事情。”
“鬼舞辻本人并不愿意制造太多的鬼,他害怕出現類似你我這種變數。”
“他這人暴虐且隨心所欲,制造鬼也只是憑借自己的喜惡,所以不會有那一天。”
這話的絕大成分是在安慰自己。
川流時仰頭看了看無月的陰暗天空,嘆息道:“希望是這樣,希望鬼舞辻會一直隨心所欲下去。”
“那樣的世界,我不想見到。”
川流時突然感到有些緊張躊躇,這次殲滅計劃也許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沒有成功,很有可能將世界拖入血與火的戰爭之中。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