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比干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一拍腦袋,他終于想起,自己來這里還有著解救老友的重任。
他連忙問道:“尤將軍,大王在…西伯侯在何處?”
在直接向紂王諫言要人之前,比干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去看看姬昌的處境。
尤渾奇怪的答道:“你是說西北猛男西伯侯和伯邑考嗎?他們父子兩當然是在自己的包干工地上干活了!”
說著尤渾還是頗為欽佩的道:“早就聽說西北民風剽悍,這西伯侯父子居然兩人便想把豕臺的五分之一建好,實在是當世猛男!”
比干一聽,嚇了一跳。
不能夠啊?
這西伯侯是他老朋友,他很清楚那老頭就算身子骨比自己強,但也強不到哪里去啊?
至于那伯邑考,聽聞此人溫文爾雅,以音律見長,也沒聽說有多強壯啊?
再說,這一般強壯也沒有啥用。
一路上比干已經仔細觀察過幾處工地。
東伯侯和南伯侯送來的小校們已經怨聲載道、哭爹喊娘了。
要不是建工隊們的皮鞭,他們恐怕早就滋生騷亂。
可即便如此,這兩處的建筑速度也是遠遠不如紂王這里。
反而是北伯侯崇侯虎讓他胞弟崇黑虎帶著一票健壯奴隸和民夫,搬磚那是搬得風生水起、如魚得水,進度遠超東南二藩的隊伍,只稍稍略遜于紂王工地。
這樣的情況下,想要以一己之力完成進度。
除非那伯邑考能長得和龍妃一般身材,否則西伯侯這邊是絕對沒有辦法及時完成的。
比干跟著尤渾來到最西邊,果然便看到了在太陽底下蓬頭垢面、步履蹣跚的西伯侯父子。
一個老邁,一個單薄廢柴。
兩個人用繩子抵在肩膀上,死命的拖拉著一截圓木,看上去笨拙而低效。
尤渾板著臉上前,怒斥道:“西伯侯,豕臺事關大商煌煌天威,便連大王都帶著妃子們親力親為,你既然自認為西北猛男,怎么能如此消極怠工?
莫非你覺得西伯侯比天子更尊,或者是你想壞大王好事嗎?
大王可是早就說過,若是誰誤了工程的進度,就把誰砌進豕臺的墻里去!”
姬昌早就精疲力盡,也沒力氣抬頭,只是低聲道:“我不是猛男…我真不是猛男…”
“啪!”
尤渾拿起一鞭子抽在伯邑考身上,后者嗷嗷直叫,“為何抽我!”
“這不是你孝順嘛…”
尤渾搖搖頭,又威脅了西伯侯父子兩人一番,搖頭晃腦的準備轉身離去。
忽然,本在一旁暗中觀察的比干再也不忍心看老友被折磨,沖了出來:“姬侯,受苦啦!”
聽到熟悉的聲音,姬昌渾濁的老眼陡然一亮,連忙看向來人:“王叔你來啦!”
兩個老友攙著手臂抱頭痛哭。
比干最是憤世嫉俗,見老友被紂王如此欺辱,連連怒斥,就差說紂王這小子是個昏君了。
但姬昌不敢咒罵紂王,只是一個勁說是自己愚笨,居然曲解了大王的意思。
姬昌從袖子里拿出一封手書,交給比干,希望他能讓人幫忙送回西岐。
原來姬昌被紂王抓來這里做奴工才發現,原來根本不用上供什么將校,只要學北伯侯送一百個肉體健美的奴隸即可。
要說奴隸,他西伯侯府何曾少過了?
別說是普通奴隸,就算是從極西南之地來的昆侖奴,極西北之地來的面包人奴隸,西伯侯府都是有的。
姬昌讓比干幫忙送出的書信,便是讓留守西岐的次子姬發連忙送一批奴隸來,把自己和伯邑考交換回去。
說來真是可笑,自己堂堂西伯侯,實質上的西北王,軒轅黃帝的正統苗裔,居然和嫡長子打包在一起,還不如一百個壯漢奴隸!
這讓姬昌覺愈發覺得羞辱,這不僅僅是對他的羞辱,也是紂王對于天下諸侯,對天下貴族的羞辱!
說到伯邑考…
姬昌轉過頭去,想叫住自己的傻兒子。
畢竟就憑他們父子兩個,再怎么賣力干活也是無濟于事的,是在做無用功。
不如養精蓄銳,等待姬發派出奴隸們到來吧。
然而這一轉頭,姬昌卻驚得魂飛天外。
只見伯邑考依然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將巨木拖上了高坡。
“考兒小心!”姬昌連忙高呼。
可就是這一高呼,原本渾渾噩噩的伯邑考卻一個愣神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伯邑考哪里還有獨自拉動巨木的蠻力,“啊”的一聲,整個人被巨木倒拽了下來。
巨木如同一根搟面杖,無情的從伯邑考身上碾過,將他碾碎成了一灘肉泥!
而且這巨木余勢不減,滾落下斜坡,朝著姬昌等人砸來。
姬昌和尤渾連忙朝著左右兩側,各自一個側滾翻閃開。
而比干卻正好在站在兩人中間,根本來不及朝側面逃避,只能拔腿向前跑去。
巨木滾滾向前,比干只得硬著頭皮奮力奔跑求生。
好在紂王的五等分之地就在眼前。
“龍妃救我!”
比干一眼就看到了最讓人安心之人。
“誰叫奴家?”
小龍女聽到比干的話,轉過頭來,屁股只是下意識的一抬。
只見一條粗粗的龍尾從粉紅色的裙擺中露了出來,正中靶心!
巨木被小龍女輕而易舉的擋住了。
但隨著噗嗤一聲,龍尾如同一把利劍插入了比干的胸膛,將他的七竅玲瓏心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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