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書育人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年時間便過去了。
一直廣受指責的豕臺也終于開工了。
豕臺占地面積極廣,預計建造九層,完美貫徹上頭細下頭粗的設計理念。
其實這個工程也不是紂王現在拍腦瓜想出來的。
實際上,在他的父親帝乙時代就有過類似的規劃,叫做鹿臺,但終因預計需要征發民夫過多而只好作罷。
因為在這個時代,民力是非常重要的。
由于在漫長的歲月中,一些不服王化的野人逐漸在周圍形成了部落,對于中央王朝來說一直是一個威脅。
不說古老而神秘的九黎部落,便是其他犬戎、鬼方、東夷之類的小部落,也逐漸開始騷擾中原。
而所謂中原,也不過是整個洪荒世界中紅buff區那么一小塊,人族想要真正縱橫洪荒,依然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總之出于愛惜民力,增長人口的需要,帝乙最終放棄了鹿臺的修建計劃。
但是到了今年,殷受終于力排眾議,開始修建比鹿臺更加雄偉的豕臺。
面對北海叛亂、諸侯蠢蠢欲動的大勢,紂王一意孤行要大興土木,商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是他知道,自從那次祭祀女蝸圣人之后,大王就變得有些思維跳脫,難以交流了。
想來想去,商容想到了一個人,應該可以說服紂王。
這個人就是比干。
比干乃是紂王的叔叔,生有七竅玲瓏之心,又忠誠,又聰慧,商容相信他一定能扭轉乾坤。
其實沒有商容的攛掇,比干本來就想去勸說紂王了。
因為他聽說紂王不但大修宮殿,甚至還扣留了西伯侯姬昌。
西伯侯姬昌素有賢名,乃是天下諸侯的模范,同為圣賢的比干與他相交多年、引為知己。
單單是為了西伯侯的安危,還有之前他送給自己的六百年前賢相張子的真跡墨寶,自己也一定要把老朋友救出來。
巨大的工地上到處都是赤條條的精壯男人,他們揮汗如雨的揮動著手中的工具,為朝歌城的現代化添磚加瓦。
比干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許久之后他才向邊上工頭模樣的男子確認道:“尤將軍,你是說這些在工地上勞作的男子都是四鎮上俸的猛士,而大王也身在其中,親自建設豕臺?”
“沒錯,大王親力親為,讓人佩服啊!”
尤渾躲在樹蔭下頗為感慨:“大王將整個工地分作五等分,四鎮猛士各領一地完成建設,而大王與諸妃們也負責一地,古來賢王莫過于此啊!”
“豈有此理,大王乃天子之尊,豈可去做此等俗事!”比干生氣的說道。
雖然身為君王躬耕農田什么的很正常,但那基本只是做個樣子。
更何況,天子種田那是勸導天下人務農種桑,你現在跑去搬磚有什么用?
勸導天下人多造宮闈嗎?
想到這里,比干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問道:“你方才說這工地乃是五等分,大王一人縱有舉鼎之力,又怎么能與百人相敵?”
尤渾奇怪的道:“一人?我不是說大王和妃子們一起勞動嗎?”
比干搖頭道:“尤將軍莫要戲言,那姜后、黃妃姑且算是將門虎女,有些氣力,那楊妃等人纖纖弱枝,又怎能做這等粗事?”
“非也,非也。”
尤渾搖了搖頭,道:“比干大人隨我來一觀便知。”
說著,尤渾拉著比干穿越揮汗如雨的坑道,來到了紂王的包干區。
只見一個魁梧偉岸的倩影正一個指縫夾著一個鎬子,乒乓乓地開鑿著地基。
這個奇女子工作效率極高,短小的手臂舞動得如同兩架大風車,一路火花閃電、碎石碾土的開鑿過去。
要不是她只有三根手指,一手只能夾住兩把鎬頭,不然她的效率一定會更高。
“這…這真的是女人?”比干震驚了。
尤渾一臉鄙夷的道:“比干大人,你難道不知道大王新納一妃的事情嗎?”
比干愣了愣,道:“倒是聽聞有一位龍妃娘娘入宮,不過此乃天子家世,我倒也沒有打聽仔細,莫非…”
“正是這位龍兒姑娘!”
尤渾指了指小龍女胳膊上的紅色麻繩,道:“看見沒有,那可是大王命人快馬加鞭去往張鴨真君廟求來的姻緣繩,足可見大王對這位龍妃的恩寵!”
比干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有了這位龍妃助力,他倒是相信紂王可以完成自己那份的工程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忽然被人一把推開:“讓一讓,別擋著老娘干活!”
比干踉踉蹌蹌的站穩身體,一看那肩扛著粗大銅柱走過的,不是妙齡的黃妃還能是誰?
“這…這黃妃怎么也變得如此了!”
黃妃是武成王黃飛虎之妹,早年間也是騎馬耍槍的女中豪杰一員。
后來還是自己、梅伯等人和黃飛虎一起花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小妹將將改造成了賢良淑德的性子,送進宮去。
如今看來,黃妃非但故態萌發,甚至尤有甚之啊。
“非是黃妃欲對王叔無禮,實在是時間不等人啊!”
尤渾怕比干誤會,好心解釋道,原來是紂王定下了規矩,哪位妃子完成的工作量多,今夜就翻誰的牌子。
當然了,龍妃當然不能納入計算,紂王目前還沒有開始寵信于她。
不過紂王最近有在天天聯系深蹲提肛,想來不日就要嘗試按F鍵了。
比干又注意到,黃妃雖然是將門虎女,可扛起一根銅柱也太夸張了,連忙虛心求教。
尤渾一指黃妃肩頭的銅柱,道:“此物乃是空心的,以黃銅鑄成,名曰炮烙。
如今這年歲是愈來愈冷了,大王以古籍中神女補山的傳說,欲仿那不周山,燃燒炭薪與炮烙之中,以加熱屋子。
屆時,大王便能不畏嚴寒,與眾妃赤身玩耍相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