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二少以為自己遇到打劫,或者綁架勒索,一直從口袋錢包里,翻卡出來,可勁兒往千江身上砸。
“我的錢都給你,你特么快點讓老子下車,不然等我報警,你特么就死了”
他腦袋模糊著,覺得眼前這人眼熟,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看到傅沉之前,他被千江架著胳膊,還一直叫囂著。
“你跟誰混的啊,你知道我哥是誰嗎你想死是不是”
“你放開我臥槽”
蔣二少使勁掙扎著,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被他硬拖拽到了傅沉面前。
“帶他洗個臉,清醒一下。”傅沉瞧他已經不認識自己了,還和他炫耀他哥是誰,準備活剝了自己的皮。
蔣二少被冷水刺激,方才清醒一些,下一秒就看到了傅沉。
我勒個擦 我今天過生日啊,這魔鬼怎么三番兩次出現,他都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這是夢,肯定是在做夢,我喝多了,呵呵”蔣二少喃喃自語。
“夢里應該不知道疼的要試試”千江神色嚴肅。
“我”蔣二少是準備擰一下胳膊的,猝不及防,某人一個大耳刮子襲來,,疼得他雙眼昏花。
十方站在一側,這硬核操作,也就千江這廝干得出來。
他下意識伸手揉了揉臉,自己偶爾模糊,沒少挨他巴掌,這次可算有人嘗到這鐵砂掌多厲害了。
千江也不是下了死手,只是打得地方,恰好巴掌聲很大,帶著點疼意,蔣二少算是徹底明白,自己真不是在做夢。
“孫芮是不是說會幫你追人”
傅沉毫不含糊,開門見山。
蔣二少方才被冷水沖得冰冰涼涼的臉,此時更覺得寒意懾人,他知道會所多隱私,所以傅沉說得話,才讓他后背生寒 “你真想一輩子和孫芮捆綁在一起覺得和誰結婚生子都一樣”大家族的聯姻,本就身不由己,蔣二心底比誰都清楚。
若是沒遇到宋風晚,和誰在一起,也都各玩各的,此時有了想要的,心底已經開始動搖。
“她們兩人本就有仇,她不會好心幫你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向你證明,順帶”傅沉摩挲著佛珠,“幫你解決了孫芮,如何”
蔣二少當時腦子暈乎乎,莫名其妙就答應了傅沉。
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對勁,傅沉干嘛幫自己啊他聽說孫芮以前很迷戀他,甚至爬過三爺的床,難不成傅沉如此記仇 不過真的能和孫芮徹底劃清界限,再正式追求宋風晚,這也是美事一樁啊,反正有傅沉籌謀,自己是不會吃虧的。
思及至此,他躺在床上,居然真的美滋滋得睡了過去。
美院送老生晚會贊助拉到了,宋風晚在忙著排練節目,跟著一個學姐,學了小半個月的民族舞,她小時候跳舞彈琴都練過,基本功還在,上手很快。
不過六月她還在準備英語六級考試,忙得暈頭轉向。
在這期間,湯景瓷由于和段林白正式簽約,已經回國了,喬西延則去了趟東南,探望自己外公,據說老人家身體不好,腦出血住院,就連喬望北都匆忙奔赴過去。
急性中風,后來送到了南江的大醫院,才撿了條命,險些癱瘓在床無法自理。
喬家父子一直陪到老人出院,送他回家,方才回到吳蘇。
這一折騰,也是大半個月。
送老生晚會當天,宋風晚在后臺化了妝,還一直發信息給傅沉,千萬別來看演出,她害羞。
傅沉嘴上答應了,還是戴著口罩出現在了禮堂。
雖然是美院晚會,卻是對全校開放的,若非讓千江早早占了位置,傅沉恐怕只能站在過道上看媳婦兒了。
宋風晚節目在第三個,十幾個女生,穿著孔雀藍的民族服裝,額前點翠,腳上纏鈴,最主要的是這衣服露著肚臍,傅沉捕捉到宋風晚,看她嬌軟盈細的腰肢,一直在扭,臺下男生歡呼雀躍,他這心底卻涼嗖嗖的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宋風晚跳舞,腰扭得很起勁兒啊。
他倆在一起的時候,宋風晚有事沒事,總哼哼唧唧說腰疼酸脹,害得他都不敢太過分,畢竟年紀小,不能竭澤而漁,敢情她還藏著一手 小丫頭,你等著。
今晚再給我哼哼試試。
蔣二少作為贊助商,肯定也來了,坐在臺下,看得狼血沸騰,要不是周圍坐著美院領導,他都要跳起來歡呼了。
只能告訴自己,要矜持,要忍著,要顧及面子。
可是舞蹈后半段,他還是跳了起來,坐在他周圍的都是上了年紀的教授,看得眼神,好似在看什么活體智障。
底下黑漆漆都是人頭,宋風晚哪里管得了這么多,跳舞結束,身上出了層細汗,六月天雖暖,晚上還有點涼,她急忙裹了外套,摸出手機才看到傅沉發的信息。
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不讓我來了 晚會結束,我在宿舍后面等你。
我們好好聊聊。
宋風晚心頭狂跳,她就是心底清楚,傅沉是個老醋壇子,才不敢和他說這衣服是削肩露腰的。
“晚晚,結束之后別走啊,有聚餐,大家都忙了這么多天,太辛苦了。”負責她舞蹈的學姐過來拍著她的肩膀,“一定要來啊。”
“學姐,我晚上”
“免費的,也不要你花錢,最近排練太辛苦了,今天演出很圓滿,喝點水。”學姐給她遞了水,又匆匆忙別的去了。
宋風晚坐了一會兒,等身上熱意退了,才換了衣服,準備伺機離開。
“晚晚,有人送你的花。”有人舉著大束百合過來,里面插了個紙條。
今晚你很漂亮 犀利深刻的瘦金體,宋風晚抿唇笑了笑,這老男人什么時候學會送花了。
想追宋風晚的人不少,還有送首飾送口紅的,她都一概沒收,這次卻破天荒的抱著一束花傻樂。
她坐在后臺,為了不打擾后續演出的學生,特意尋了個犄角旮旯給傅沉發信息學姐說待會兒還有聚餐,我怕脫不了身,估計要遲點碰面了,有可能贊助商什么的也會過去。
既然是集體聚餐,那你先過去,我等你。
宋風晚詫異,他們之間素來沒那么多秘密,她聚餐,可能會接觸到蔣二少,她提前和傅沉說一下,希望他心底有數,別打翻了醋壇子。
沒想到傅沉卻一反常態,讓她過去 很不正常。
三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搞他啊 傅沉如此干凈爽利讓自己去聚餐,肯定藏著什么幺蛾子。
傅沉坐在喧鬧的禮堂內,低頭發著信息,在你心里,我就這么壞肯定在暗處憋著壞水,你到底瞞了我什么傅沉直接岔開問題,問她宵夜想吃什么 宋風晚也不細問,她倒想看看,傅沉準備怎么搞蔣二少。
晚會結束后,所有參加演出的學生都出去聚餐了,但也分為了兩撥,一批就是各自出錢,aa制,另一批則由主席帶著,說是要去感謝贊助商,同行的一共十余人。
抵達包廂時,已接近晚上十點,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除卻蔣二少,宋風晚只認識一個孫芮,其他幾個,估計都是一起玩的人。
“二少,謝謝您這次的贊助,所有廣告都給您宣傳了”美院宣傳部負責人先開口,面對這些人,還有些緊張。
“我看到了,挺好的,都別站著了,坐吧。”蔣二少這眼睛落在宋風晚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他們確實就是簡單的吃頓飯,不少學生都陸續借故離開,孫芮則坐在宋風晚身側,一直沖她笑得陰惻惻的 “宋風晚,你知道嗎當年出了那件事,我真恨不能掐死你。”孫芮壓低聲音,分散宋風晚的注意力。
“那件事和我有關嗎”宋風晚低笑著,“是我下藥了,還是那藥物是我帶進去的,抑或者”
“是我喊來的記者”
“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這才是讓孫芮最戳心的地方,自掘墳墓。
就在她轉移宋風晚注意力的時候,余光瞥見蔣二少已經下了藥,心頭大喜這小子果真夠蠢 而宋風晚也沒多在意,在眾人舉杯的時候,她端著水杯,毫無察覺的喝了半杯水。
孫芮心底躁動起來,一切似乎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她拿出手機,“我去個洗手間。”
待她一出門,立刻就報了警,“110嘛,我要報警,在榮盛酒樓有人在吸食違禁品”
此時國家正重拳打擊這一塊,警方剛出警,就有記者收到風聲,因為今天有不少富二代在榮盛酒樓,還有學生過去,他們蹲在門口,是準備拍些其他猛料的。
無非是富二代與女大學生之類的,總能弄點新聞噱頭。
另一側 傅沉車子一直停在榮盛酒樓門口,聽說警方來了,還是沒動作。
“三爺,這蔣二少真的會和我們合作”十方還是不放心。
“他真心喜歡晚晚,不會害她,而且”傅沉輕笑,“看過我手里掌握的一些資料,他此時怕是宰了孫芮的心都有。”
十方點頭,“也不知道這是誰家開的酒樓,雖然不會發生什么,但終歸影響不好,估計接下來這段時日會虧損不少錢。”
傅沉已經計劃安排好,自然不會讓宋風晚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但是酒樓出事,就算沒有實證,難免會惹人非議,覺得它不干凈。
“這家就算因為孫芮蒙受損失,估計都不太敢找孫家麻煩。”
“只能吃了啞巴虧啊。”
傅沉輕笑,“誰說這家人不敢”
孫家與傅家此時畢竟還是姻親,沾親帶故的,總要看傅家幾分薄面,大家還是不愿意與孫家正面交惡。
“三爺,您知道”
“這家酒店開業父親特意帶我來光顧過,十幾年前了吧,我沒猜錯的話,雖然酒樓法人寫的是別人的,這產業”
傅沉摩挲著佛珠,“估計是嶺南許家的。”
十方忽然想起傅沉策劃整件事的時候,連酒樓都幫蔣二少選好了,這敢情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許家去的。
這坑挖得太大了吧。
“孫芮出事,孫公達撈不出來人,就算去求二嫂,顧忌著許家”傅沉輕笑,“二嫂就算想護著她,也沒辦法”
因為沒人和許家有交情,就算得罪京家,也好歹認識,總有些門路托人說情,許家可不一樣,也就傅老有舊交。
但傅老爺子,素來嫌惡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出面。
十方仔細回想整件事傅沉算是把孫芮所有后路都給切斷了,就連孫瓊華都算進去了 怕是要玩死孫芮了。
警方進入酒樓時,急促的電話鈴聲,就打破了嶺南的平靜你們覺得嶺南那邊誰會出面,哈哈某人出來,可能會被六爺抓到的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