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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諾忙往后退了一步,眨了眨眼說:“你瞪我干嘛?我好心提醒你你還不領情…好吧好吧,我閉嘴不行嗎?反正人家又沒說我是廢物…”
溫一諾嘟嘟囔囔貌似“示弱”實則拱火。
諸葛先生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卻做出氣急敗壞的樣子,跳腳說:“我的法器!我的供桌!我的青詞!你你你…唐小姐!你怎么能這么做?!”
他撲到被推倒的供桌旁,顫抖著手將香爐撿起來抱在懷里,淚流滿面地抬頭看著唐小姐,怒道:“打翻敬享給三清祖師爺的供品!你會造報應的!”
說著,他舉著香爐站起來,突然朝唐小姐那邊猛吹一口氣。
香爐里剩余的香灰和混雜著青藤紙燃燒過的白煙一股腦兒朝唐小姐面上噴去。
唐小姐下意識閉了閉眼,但還是沒有屏住呼吸,吸進了幾口煙灰,頓時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溫一諾不動聲色往后急退,并且拿出口罩戴上。
諸葛先生也躲到一旁,抱著香爐,做出畏畏縮縮的樣子,色厲內荏地瞪著唐小姐:“唐小姐!別說我沒警告你!你打翻我的供桌,中斷我的道場,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擔!”
“承擔就承擔!我還沒告你搞歪門邪道傷害我的人身安全呢!”唐小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諸葛先生和方太太,“我可知道她昨天怎么去我哪里又打又撓了!是不是就在這里用我的頭發和血做法啊?!”
“你胡說!我打你是因為你搶我老公!”方太太從諸葛先生背后冒出一句。
諸葛先生憤閉了閉眼,抱著香爐默默讓開一步,將背后的方太太現出來。
但是方太太這時微胖的身軀卻格外靈活。
諸葛先生躲一下,她就跟著挪一步,始終保持躲在諸葛先生背后不動搖的位置。
唐小姐翻了個白眼,“呵!我看你是聽不懂人話!我說多少遍我跟你老公沒關系你不聽!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污蔑坐實啊?——告訴你,只要我想,你先生就是我盤中的肉,手里的刀,什么時候勾勾手指頭他就爬過來了!”
“你胡說!我老公不是那種人!都是你這狐貍精誘惑他!”方太太氣急敗壞,終于從諸葛先生背后竄出來,跟唐小姐對罵。
溫一諾看得有些可惜,在旁邊閑閑地說:“我看你倆都挺有理,但是光打嘴炮瞎比比有什么用?不如你倆打一架,誰把對方打個半身不遂,誰就是勝利者,獎品就是虞先生,好不好?”
唐小姐和方太太一齊扭頭,怒視著溫一諾。
“想不到溫大天師居然是這種人!把人家的傷疤當有趣!”方太太的怒火又傾瀉到溫一諾身上。
唐小姐也輕哼一聲:“溫大天師是看不起我們,還是看不起諸葛先生?”
溫一諾挑了挑眉。
還是唐小姐的段位高一些,瞧這輕描淡寫的架橋撥火四兩撥千斤,輕輕松松就給她拉了一把仇恨。
不過諸葛先生這一次倒沒有跟著噴溫一諾,而是抱著香爐走到溫一諾旁邊,站直了身子,拖長聲音說:“溫道友是高人,哪里有看不起你們?當然也沒有看不起我,你別亂說話,破壞我們的道友情誼。”
唐小姐扯了扯嘴角,“…競爭對手之間也配談情誼?諸葛先生,我看你不過如此。”
她瞪了方太太一眼,揚長而去。
方太太一時愣住了,等唐小姐走得看不見,才帶著哭腔問諸葛先生:“諸葛大天師,您這真的管用嗎?!她不僅沒有顯出原形,反而把我們打了一頓!這樣太囂 )(第2/3頁)
張了吧?”
溫一諾在旁邊跟著輕咳一聲,說:“準確地說,唐小姐沒有打你們,她只是打翻了供桌…”
“差一點就打到我們了,你要不要這么摳字眼啊?”方太太對溫一諾以及很不耐煩了,她只對諸葛先生淚雨滂沱,“這可怎么辦?不是她這個狐貍精太厲害,諸葛先生您也不能收服她吧?”
諸葛先生看著旁邊平板電腦上的直播,看見唐小姐已經走遠,離開虞家大宅的院子了,才低聲說:“放心,她已經入彀了。”
“…什么意思?”方太太拿紙巾擦了擦眼淚,狐疑問道,“您不是哄我吧?雖然我不用付錢,可是如果您敷衍塞責,我不僅會向道門投訴,而且會到社交媒體上掛您和葛派!”
溫一諾:“…”
好家伙,還知道社交媒體搞事的伎倆。
誰說中年人不會玩粉圈掛人那套的?
他們玩兒爾虞我詐的時候,粉圈這群孩子還沒生下來呢…
溫一諾感慨著,只聽諸葛先生湊到方太太耳邊,聲音很輕的說了幾句話。
這種低聲調,一般人站在溫一諾這個位置是聽不見的。
可溫一諾不是一般人,她的視力和聽力都比一般人要敏銳,因此她一字不漏地聽見諸葛先生對方太太說:“…她已經中了我的‘大夢三生’…從現在開始,三天之后,她如果有問題,肯定會現原形。”
方太太皺眉,“什么是大夢三生?從來沒聽說過…您不是隨便拿個口頭誑我吧?反正有沒有效果不都是您說了算?”
“大夢三生,是我葛派道門秘法,用她的生辰八字和發膚血液向三清祖師祝禱。這三天內,她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幻覺,所以如果她真的不是人,現原形是分分鐘的事。”
諸葛先生的聲調壓得更低了,最后一句話幾乎是用氣音發出來的,還叮囑方太太:“…一定不要跟任何人說。萬一被唐小姐知道,她去找別的天師做法…”
諸葛先生的眼神故意往溫一諾那邊飄了飄。
溫一諾眉尖微蹙,“諸葛先生,你們看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沒做。”
她故意攤了攤手,一副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的懵懂模樣。
諸葛先生和方太太跟她分別站在后院東西邊緣的位置,隔著整個后院十米的距離,諸葛先生篤信他剛才的話,溫一諾根本沒有聽見。
當然,就算聽見,他也不在乎。
因為他的“大夢三生”,根本無解。
誰中誰倒,從來沒有例外。
不過就像他剛才說的,這個東西,只對異類有效。
如果唐小姐確實是人,那這個東西也就只能讓她做三天噩夢而已。
三天過后,一切恢復正常,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諸葛先生打的兩手主意。
如果唐小姐真的是“異類”,那三天后自然不用他做什么,直接躺贏就行了。
如果唐小姐不是異類,而是人,那三天后,他會說服唐小姐離開這個城市。
反正方太太的目的是要趕走破壞自己婚姻的第三者,不管怎么做,趕走就對了。
溫一諾聽完墻角,一點端倪都沒露出來。
她看了一眼躲在后院最遠處瑟瑟發抖的主持人,將他叫過來,和他一起把供桌收拾起來,裝回諸葛先生的行李箱里。
三人一起告辭離開,方太太還惴惴不安,一個勁兒地追問:“會起作用嗎?真的會起作用嗎?”
諸葛先生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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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反正起不起作用,三天之后就知道了。”
溫一諾做出好奇的樣子,“什么起作用?諸葛先生難道還有后招?”
“對啊,就這三天,我會準備后招。”諸葛先生笑容滿面地說,好像他的后招還沒有使出來一樣。
溫一諾更感興趣了,“諸葛先生什么時候發后招?能不能讓我也看看?”
“對不起溫道友,這是我們葛派的不傳之秘。只有葛派的精英弟子才能旁觀。如果溫道友愿意改投到我們葛派門下,我一定傾囊相授,絕不藏私!”諸葛先生將胸脯拍得砰砰響。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鄙夷說:“諸葛道友,您忽悠別人也就算了,還忽悠我,這是歧視我的智商呢?還是羞辱我的常識?”
“我好心給你一條天光大道給你走,我怎么就歧視你的智商,羞辱你的常識了?”諸葛先生打開了主持人開的車的車門,笑著回頭看溫一諾。
溫一諾聳了聳肩,走向自己的保時捷小跑車,淡淡地說:“我在張派輩份高,又是唯一的傳人,還是你的師姑。我改投到你們葛派,你能讓我做你師姑嗎?不能的話,你瞎比比什么勁兒?”
諸葛先生明顯是給她套圈呢。
讓她投到葛派,還要“傾囊相授絕不藏私”,那不就是讓她給他做徒弟?
美得他…
她打開車門,朝諸葛先生笑了笑,“諸葛先生,你長得丑,但是想得美,你說我有沒有那么蠢呢?”
說著坐上車,一腳踩上油門,保時捷小跑車嗷地一聲往前疾沖。
諸葛先生搖了搖頭,笑著說:“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懂尊師重道。隨便一句話就跟炮仗似地炸了,再說大家觀念不同而已,至于人身攻擊嗎?”
他坐進車里之后,還把車里的鏡子拉出來照了照,問主持人:“…我長得丑嗎?”
其實諸葛先生年輕的時候長得確實很丑,但是他后來做天師賺了第一筆錢,不僅娶了個漂亮老婆,而且還去某個特別擅長整容的整容大國整了容。
所以他現在不僅不丑,而且還有股仙風道骨的味兒。
他疑心溫一諾知道他整容以前的模樣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溫一諾挺會說話,她說好話的時候,讓聽得人能夠飄飄然不知道在幾重天徜徉。
但是如果要尖刻一點的效果呢,那是殺人誅心級別的,朝著別人最不自信的地方猛捅刀子。
因此溫一諾一句話,讓諸葛先生午夜夢回的時候,還見到自己年輕時候沒有整容的模樣,差一點“漫揾英雄淚”…
這一晚,方太太也沒睡好。
虞先生跟她說要加班,晚上會回來得晚,讓她別等他。
方太太怎么可能不等呢?
她幾乎每隔幾分鐘就那手機看一下虞先生的位置,直到快半夜十二點的時候,終于看見虞先生在回來的路上了。
方太太忙給他準備夜宵糖水。
在準備夜宵糖水的時候,還給一個電話留了言。
虞先生終于忙完工作,也給人打了電話才回家。
他開到半路上,接到一條來自唐小姐的短信。
唐芷離:虞先生,你有空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我還沒睡,在家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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