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失敗者
山神惡念，如水般從地底涌出，所過之處，植物無不枯萎化為灰燼。
恐怖的惡念擁有著難以想象的腐蝕能力，仿佛要將世界的一切事物腐蝕。
而在常樂打通了封印之后，那正在東蒙神女懷里蜷縮的少女微微一顫，隨即目光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那正在不停涌出的惡念。
“神圣的另一面，便是無盡的罪惡。
山神，本就是惡與善的集合體。”
不遠處，東蒙神女一臉失落，似乎已經準備好接受自己的命運。
咕嚕嚕…
惡念涌動，緩慢朝常樂三人涌來，正在控制著天空石板的常樂瞳孔微凝，他的表情有些難看了起來。
石板飛回手中，常樂面無表情的看向了那惡念。
“惡念終究是惡念，即使曾經遭受了不公正的對待，但本性依舊無法改變。”
手中拖著石板，淡青色的真氣緩緩流淌。
石板轟鳴，隨即一根根青色的紋路開始在其表面蔓延。
“我改變主意了，原本我因為你的遭遇而并不愿意干涉你接下來的行為，但你實在是太過于貪婪，竟然想要對我也出手。
這么看來，你早已失去了那一份屬于神明的自知之明。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石板瘋狂震顫，在常樂話語剛落的同時猛然一震。
轟隆！
巨響聲中，一團巨大的黑色能量球直接爆發。
滋滋滋滋…
黑色光球爆發，位于其中的常樂身體周圍有黑色的雷電閃爍爆炸。
這一刻，他化作了掌雷電的神明。
滋滋滋！
雷芒爆閃，直接將周圍景物染成了黑白兩色，常樂手持石板，身體恐怖的威勢升騰。
黑色的閃電以不可阻擋之勢直接與地面那不斷蔓延的黑色惡念之水發生了觸碰。
只是瞬間，雷電轟鳴聲中，那惡念直接化為了青煙逸散。
“嗷嗷嗷嗷！”
凄厲的嘶吼聲頓時響起，常樂手臂雷芒包裹，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身后瑟瑟發抖的東蒙神女。
“先跟你說一聲抱歉。”
東蒙神女愣了一下，隨即她便看到了常樂一只手上的黑色雷芒直接爆發。
轟隆！
巨響聲中，世界的空間猛然一震，時空宛若戛然而止一般，聲音消失了，眼中的顏色只剩下了黑白，漆黑的雷芒爆閃，伴隨有凄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世界回歸了少許的寧靜，緊接著便是無盡的氣浪爆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位于氣浪中心處的常樂頭發瘋狂飄動，在他身后的東蒙神女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她懷里的神女表情呆滯，而那之前趴在了她身上，幫助她的小泥人則是被強勁的氣浪直接掀飛，在地上翻滾了五六圈后撞在了一塊石頭上。
氣浪趨于平靜，常樂吐出了一口漆黑的氣體。
而此時，在他的不遠處，一片狼藉。
原本的神廟已經完全被常樂那強大的力量蒸發氣化，原地只剩下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坑洞。
坑洞之深，陽光照不到底部。
常樂知道，這一擊已是將神山整個擊穿。
感知中，那原本還在洶涌而動的山神惡念已經完全消失。
點了點頭，轉身，他看向了身后一臉驚恐的東蒙神女。
“當然，事情的結局總是會發生一些奇特的變化，你們原本希望發生的，也有可能完全往相反的方向發生。”
“神…神廟…神山…”東蒙神女這才反應過來，隨即一臉悲傷的看著那看不到底的巨大坑洞，眼中盡是無奈。
“謝謝客人的幫助。”悲傷了片刻，她緩緩起身，在她懷里的神女神色呆滯的看著她的行為。
撲通！
東蒙神女跪在了地上。
“感謝…您的幫助…”
“不用謝…”常樂面無表情。
“這一件事情還并沒有結束。”
“這…”跪在地上的東蒙神女瞳孔微微一縮。
熟悉的氣息出現，她有些莫名的抬起了頭，隨即在她的視野之中，一只無頭生物出現。
那是一只似馬非馬的生物，身材高大而又充滿了壓迫之感。
強大的氣息從其身上傳來，即使已經失去了頭顱，它依舊無比神俊。
這是，山神本體…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
而此時，在她身后發著呆的少女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她那呆滯的神色突然有了反應，雙眼看向了那一只沒有頭顱的生物。
“山…神…大人…”
顫抖的聲音從她的口中發出，雖然因為長時間的沒有說話而有些發音不準，但她終究算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那生物在少女看向它后便緩緩朝著她走來。
常樂并沒有阻止，而一旁的東蒙神女早已驚訝的不知所措。
生物來到了少女的身邊，盡管失去了頭顱，但其身上散發的那種淡然之息卻并沒有讓它使人感到恐懼。
山神在來到了少女的身邊后便靜止不動了，似乎是在等待著少女作出什么選擇。
“尊貴的客人…它…山神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常樂面無表情的看了東蒙神女一眼。
“失去了頭顱，那便是尋找一顆新的頭顱代替。
靈魂本就擁有思考的能力，因此其也可以成為頭顱。”
“意思就是，山神本體想要讓神女的靈魂成為它的頭顱么？”
常樂點頭。
“確實是這樣的，不過又有一些不同。
失敗者，又怎么能向著勝利者索要條件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山神在詢問你們的神女大人，是否愿意代替它行駛山神的權能。”
東蒙神女聞言微微一愣。
“也就是說，它現在希望神女能夠操控它的身體，代它守護這一座神山，作為代價，便是掌握山神惡念權能，成為這片大陸上的，一只無限接近于神明的存在。”
這時，仿佛是已經做出了選擇，神女終于緩緩伸出手臂，輕輕觸碰在了山神那被砍出的傷疤之上。
風，吹了起來，伴隨著一聲悶響，山神那高大的身軀頓時爆碎成了漫天淡青色光點，全部涌入了神女的軀體之中。
少女那原本虛幻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凝實，身上覆蓋的苔蘚開始脫落，露出了白嫩的皮膚。
原本無神的雙眼逐漸開始有了光芒。
吸收了山神的本體，這也同樣意味著吸收了山神這無數年歲月積累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