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途徑的秘光有兩種姿態。
一種是宛如蛛絲一般的灰白絲線,另一種則是靜滯凝固的流光。
前者,他十分熟悉,后者,他也多有接觸。
而兩者間的關系,他所知的相關情報就是——
“星辰之蛇”以及“異端造物主”
這情報,都是從疑似黑鐘教會的地方獲得的。
對前者的描述是“隕落”和“把概率之光籠罩了物質界和幻影界”
對后者的描述是“把概率之光轉換為概率之線”。
如果這些情報準確,那么,概率之光和概率之線應該是一樣的事物。
至少,概率之光應該是“概率之線”的一部分。
是的,亞戈又一次想到了“復合”。
至于是什么力量和什么力量復合得到了“概率之線”?
目前看來,已知的情報或許只有“正逆序列共存”。
在那時,他根據得到的情報作出了一些分析。
他認為黑鐘教會的那些高層的“稱呼”,本身就會涉及對應序列。
因為“認知契合法”的緣故。
黑鐘教會的高層的稱呼,他現在雖然已經了解得不算完全,但也已經知道了大半——
異端造物主、盛宴女皇、提燈隱士、無名死神、命運編織者、天空暴君、永恒噩夢。
異端造物主,從稱呼上來說,異端自然是聯系上“女祭司”和“教皇”,而“教皇”的可能性更高,“造物主”則是對應“世界”。
所以,這位異端造物主應該是“世界”和“教皇”的途徑共存。
而“盛宴女皇”的話,“盛宴”對應哪一個,他也暫時沒有思路,“女皇”到底對應“皇后”還是“皇帝”,他也未確定。
但通過那位血宴皇帝,那位“陛下”麾下有一個和這位盛宴女皇的“盛裝舞會”同名的組織來看,是“皇帝”牌的可能性比較高。
提燈隱士就更不用說了,提燈可能對應“死神”也可能對應“隱者”,但后面的“隱士”就會和后者重復,所以對應“死神”的可能性更大。
“提燈隱士”是“死神”和“隱者”的共存途徑。
“無名死神”也是一個驗證,如果正序死神和逆序隱者共存,那么逆序死神應該也與正序隱者共存,“無名”對應“隱者”途徑,“死神”也直接明示了。
至于誰是正序是逆序?
亞戈傾向于“提燈隱士”的“死神”是正序,對應“隱者”是逆序。
“命運編織者”,這個亞戈就不太確定了,“命運”很明顯,但“編織者”指的是哪一個路徑?
“編織”能夠聯想到的事物.....
衣物當然是最常見的,編織衣物。
又或者一些節肢動物、一些昆蟲,吐絲結巢結繭什么的。
再然后就是“命運”,宿命論者口中以及大量關于命運的作品都有“編織命運”,其來源大概是希臘神話中編織命運的三女神。
還有“故事”,“編故事”這種說法他也不陌生。
“編織”這個詞經常被引申到關于“故事”相關的地方。
什么編織夢境、編織記憶的創作也時常出現。
盡管也有“正逆序的命運共存”這種可能,但亞戈還是率先排除了這一個。
那么,有幾個可能?
“夢境”?
思索了一段時間,亞戈還是沒能得出一個比較牢固的假設。
天空暴君就很明顯了,更何況他之前就有過相關的接觸,“天空”可能和“太陽”、“月亮”、“星星”等意象有關,“太陽”和“星星”是可能性最高的。
且結合自己曾經得到過的一個“迷途者遺物”來說,“星星”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是正序的“星星”和逆序的“皇帝”。
“永恒噩夢”的話,也很明顯,“噩夢”是魔術師,“永恒”則是....
“審判”。
韋特塔羅里叫“審判”,但透特塔羅里是“永劫”。
“魔術師”與“審判”,正序為“魔術師”,逆序為“審判”。
為什么亞戈會再次想起這些。
因為之前發現自己對于“序列途徑”的“互相排斥”的發現,讓他想到了這件事。
自己對于“序列途徑共存”是不是也存在什么誤解。
途徑力量的“復合”,早就已經出現在他的周圍了。
只是,“為什么”?
“為什么”復合途徑力量。
又或者說“為什么能”復合途徑力量。
不是“為什么”共存。
而是“為什么能”共存。
他的目光在那靜滯的流光上定格。
現在作為“時間生命”的他,因為感官獨特的原因,很容易聯想到一件事。
“順序”。
這個想法落在“序列途徑共存”這件事上,落在“途徑力量共存”這件事上,則會變成.....
“共存”是先,還是后?
“復合”是先,還是后?
簡單點說,就是......
一個個力量性質不同的序列途徑是原本就存在的,還是被某種力量,或者某些人分割開來的?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想的話......
他似乎抓到了線索。
盡管,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種推論只能是陰謀論,但是,黑鐘教會的目的,他一直都沒有搞明白。
黑鐘教會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還有.....
他遇到的那些,他得到的那些非凡者的記憶中,為什么都在喊著——
“回歸舊日”。
為什么是“回歸”舊日?
盡管這個想法還沒有被證實,但是,亞戈卻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輕松。
仿佛,自己在迷霧重重的霧景中,發現了一條前路明亮的通路。
與此同時,無垠的深空之上,一只靜滯不動的、灰白色的詭怖巨蛛,忽地有了動作。
那由無數詭怖的灰白人偶肢體聚合而出的蛛足,在這一刻,隨著其頭顱的動作微微向前探出。
但是,又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祂收回了蛛足。
而在祂的身后,無盡的灰白蛛網密布著形成的無盡之網的網眼中,透出了幾道散碎的星光。
仿佛有一條由光組成的河流,在那蛛網之后流淌著。
但是,很快,那蛛足之上,一個又一個人偶模樣的“纖毛”開始蠕動,在那被光撕裂的蛛網上開始縫補。
短短的瞬間,光,再一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