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節制’牌,接下來,請你拿著這張牌,透過這張牌,全身心地投入冥想中,探尋隱藏在你生命中的奧秘。”
八字胡下垂的占卜師用平和的聲音說道,嗓音低沉而醇和,頗有種神秘感。
如果能夠把嘴角的面包渣抹掉的話會更好一些。
心中腹誹,但是在這個缺乏娛樂手段的世界,亞戈也蠻想玩一玩的。
按照他說的,亞戈閉上了眼睛,然后......
打開了第三人稱。
奇妙的感覺再次涌現,讓他的視角上浮。
然后......
他便看到了那位占卜師偷偷摸摸地將旁邊用來墊點心盤的一本厚書抽出,放在并攏的雙腿上,動作盡可能輕地將書本翻開,食指在目錄上游離了幾秒后,他翻開到應該是對應節制牌釋義的頁數看了幾眼,然后將書本蓋好放回。
然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由金屬鏈連接的淡綠色寶石,并沒有閉合鏈環,很明顯并不是吊墜,而是用來進行水晶占卜的靈擺,亞戈好笑地看著他裝模作樣地將水晶靈擺提到與眼睛持平的位置,看著他整了整神色,又以那低沉、醇和的嗓音發聲:
“好了,先生,您可以睜開眼睛了。”
你這占卜師的業務也太不熟練了,現學現賣那么騷的操作都搞起來了。
雖然心中好笑,但是亞戈還是很配合地睜開了眼睛。
“透過你與秘儀牌的連接,靈擺向我展示了數字6和數字9,這是太陽與月亮的領域,象征著高層次的調和,這說明你正在經受測試、實驗和考驗,你正在解除危機,走出困難,你的光明很快就會到來,只要你有堅定的信念和希望。”
解除危機?走出困難?
亞戈恨不得直接把牌甩他臉上,現在他危險的很好吧。
發現了自己身處的女神教會大概率是個邪教,又和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的黑鐘教會牽扯不清。
這叫做剛剛踏入黑暗還會相信。
果然,和原來的世界一樣,反正就是依靠著巴納姆效應說一些模棱兩可,遇上什么事都能夠往里套的話來忽悠人而已。
他并不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有占卜,幻想世界什么東西沒有?
他只是不相信眼前這兩個業務一點都不純熟,現查現賣的搞笑行徑。
并且.....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塔羅牌。
牌面上展示的圖案是一個大概是女性的天使雙手拿著兩只圣杯,她在不停地用圣杯相互倒水,試圖使兩只圣杯的水保持平衡。
他原來的世界里,塔羅牌是有不少種類的。
這個圖像,如果亞戈沒記錯,應該是主流的韋特塔羅的樣子,但是.....
薔薇十字會的塔羅牌是透特塔羅啊.....
透特塔羅是沒有正逆區別的,而韋特塔羅對正逆有分開的解釋。
不過......正逆?
等等,進入游戲時的提示說是二十二條序列途徑是以塔羅牌為原型,是以哪種塔羅?
有沒有正逆?
心中記下這個疑問,亞戈隨口敷衍了這兩位占卜師幾句,并毫不留情地揭破了他們現學現賣的事情來拒絕付錢。
不是他摳門不摳門的問題,而是1枚金薔薇的要價實在太高,要是幾枚卡特他還可以付一下,最多1枚銀西亞,但是1枚金薔薇......
抱歉,這智商稅他不愿意交。
在兩人愕然、尷尬又有些惱怒的復雜表情中,亞戈噔噔地踏著樓梯下了占卜室,毫不停留的步伐也讓接待女仆打消了上前詢問的想法。
......
感慨了一句這占卜定義為“娛樂”的確挺正確之后,他來到了棋牌游戲室。
這一次,他就不是抱著娛樂的想法了。
這是正事。
按照弗里森的解釋,要進一步地掌握、消化魔藥的力量,就需要模仿、學習對應名字的對象,要扮演。
雖然他的“賭徒”不是來自魔藥,但也應該需要模仿扮演“賭徒”才對。
而要旨和重點......
他之前的那次“賭博”已經有所領會了。
.......
賭場,不,應該叫棋牌游戲室里并沒有什么人,也沒有看到什么性感荷官和兔女郎之類的擦邊球女郎。
只有幾個穿著紅馬甲的,男仆裝扮的服務員正在閑聊,并沒有人正在賭牌。
不,不對,有幾個。
亞戈掃視了一圈,最后發現在邊角處有一桌開臺,穿著紫色馬甲、打著領結,一副男性裝扮的女荷官,正在一張扇形桌上給一男一女的賭客發牌。
接近一個星期的練習,亞戈拋硬幣的熟練度已經不低,單手拋接著硬幣,亞戈湊到了那一桌前。
男人看起來沒什么特殊,就是中產階級常見的裝束,一件還算干凈的黑色雙排扣長禮服,里面是灰褐色的馬甲。
站到那掛著褪色大衣和光澤閃閃的高頂禮帽的椅子旁,亞戈的目光掃向另一個人。
另一位賭客,那位穿著藍色長裙、有著成熟風韻的女性眼見有人來到,淡淡地抬起原本投向桌面蓋牌的視線。
亞戈也因此看清了對方的臉,這位涂抹著藍色的眼影的成熟女士是——
奧珊娜夫人!
紳士俱樂部的股東之一,或者說就是紳士俱樂部的主人。
他實在沒想到竟然會看到這位夫人出現在這里。
“法斯特男爵,怎么樣?要來一把嗎?”
對方的視線在他的眼睛、眉毛和從帽子下漏出的銀色頭發掠過之后,通過這特殊的特征認出了他的身份,招了招手,旁邊的紅馬甲侍者立刻移了一張椅子過來。
“很榮幸接受您的邀請,我正閑得無聊。”
亞戈順勢接受,坐到了奧珊娜夫人身旁的位置上。
而在他坐下之時,這位奧珊娜夫人眉目淺笑地將自己的一半籌碼推到了他的桌前:
“我們將會有愉快的一天,對嗎?”
她將蓋牌直接推掉,撐起右臂斜倚在那里,嘴角勾勒著淺笑,另一個賭客有些驚喜地將桌面上那一對硬幣大小的紅白籌碼直接攏到自己身前,而女荷官也開始收牌洗牌。
“希望是這樣。”奧珊娜夫人的態度讓亞戈心中有些不自然,上輩子的他長相不算丑但也不算帥,這樣的態度他還是不太習慣。
應該不是自己會錯意了吧?
指甲頂翹,彈出一枚籌碼,讓它落在賭桌的中央。
賭徒謬論——
心理學檢定=??
心理學檢定=??/75
奧珊娜夫人的暗示和挑逗,狄亞戈輕易地理解了,只要他愿意,在奧珊娜夫人改變主意前,他可以和這位夫人共度一個身心愉悅的美妙夜晚。
這是心理學失敗了還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