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凜的想法很復雜,一方面他對于方莫的威脅不敢慢待,另外一方面又覺得此人這么年輕,絕不可能會掌握那么多的技巧和能力。
他感覺腦子要爆裂開來了。
“你…”
半晌之后,王東凜向前踏出一步,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打斷了。
“哈哈哈,這其實是我們跟您開的一個玩笑而已,方先生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牽著雄獅的那人,快速走到方莫面前,伸出手抱歉道:“玩笑而已,都是年輕人,您應該不會接受不了吧?”
再不站出來,就真的要出事了。
劉大巖不斷給他使眼色,很顯然是有事即將發生,如果他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早就應該死上一萬遍了。
因而,此時此刻的他很清楚,兩者之間需要緩和的余地。
再有就是,書房里面已經查完了。
沒有問題。
他相信自己的手下還是很能做事的。
“玩笑?”
方莫從王東凜身上收回目光,人設還沒崩潰的他,漸漸抬起頭,高傲地看了一眼面前之人的寵獸,淡淡地道:“嗯,完美上級寵獸,金狂獅,弱點在于脖頸之下的黑色毛發,只要稍微一用力,它應該就會無法反抗了吧?”
“哈哈哈,這個玩笑怎么樣啊?”
他說完之后,伸出手跟對方握在了一起。
劉宇把目光投射過去,詳細地矚目之后,才算是看到了接觸很長時間的金狂獅脖子下面的一坨烏黑。
不會是真的吧?
他看向了自己父親,也就是劉大巖,后者卻是平靜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對對對,玩笑而已,玩笑而已,不值一提,實在是不值一提!”
錢禮思哈哈一笑,仿佛根本沒有當回事般地跟方莫將手握在了一起。
只不過,心臟不正常的跳動,卻出賣了他此時表面上的平靜。
真的。
金狂獅本就是他的寵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弱點所在?
但是,他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面前這個人,卻隨隨便便一眼就看破了。
這種能力…
比劉家父子說的還要恐怖不知道多少倍啊。
這一刻,錢禮思已經恨上了這父子二人,這種人也敢招惹,而且還拉著他一起,這不是要讓他跟著一起陪葬嗎?
“對,玩笑罷了,有什么值得上心的?”
方莫同樣笑著握手,只不過眼底深處卻帶著一股漠視,仿佛表明了他對于眼前之人的不屑一顧。
錢禮思沒有絲毫的在意,甚至還覺得本應如此。
實際上,眼下這種情況,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尤其還是面對這么厲害的寵獸進化師時,他一點都不在乎。
噗通!
不過,正當方莫在思索,自己這么裝,會不會露餡的時候,猛然之間一道悶聲,讓他不由自主地回過了頭。
恰好就看到了已經跪在地上,滿臉懇求的王東凜。
此時的他,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質疑與憤怒,轉而換上的則是一抹如同祈求一樣的色彩。
見到方莫轉過頭,他砰砰砰地便開始磕頭。
“求方先生一定要收我為徒!”
啊,這?
方莫壓根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一幕,尤其是眼前之人也太不要臉了一點。
而站在他側面的劉宇和劉大巖父子,已經相視震驚了起來。
他們最清楚這王東凜平時里有多么猖狂和驕傲了。
也正因此,對方這般快速地跪下,還真是讓他們無法接受,一時間仿佛見到了天方夜譚一樣。
曾經的他,是那么耀眼,就算是對他們父子,也是愛答不理的。
可是現在的他,面對方燁方先生的時候,卻恨不能把自己低至塵埃當中,臉上的色彩,更是清楚地說明著,此刻他的有多么真誠。
這種情況該怎么辦?沒有遇到過啊…
感受到很多目光過來,本身就是裝出來的方莫,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就你也配?”
半晌之后,他才輕蔑一笑,保持人設的他,繼續道:“我的門下,從來都不會收廢物的,就算是你跪死在這里,我也絕不會有絲毫動心。
若是想入門…
呵呵。”
他沒有說答案,為的就是讓對方多一些猜測空間,這樣也能更加有利于他的潛入。
“我明白!”
王東凜站了起來,在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目光之下,走到了前面帶頭搜查方莫房間的人面前,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這一巴掌極為脆亮,力氣更是沉重莫名,僅僅是一個耳光過后,那人臉上便已經多了幾個紅印,嘴角更是出現了一抹鮮血。
“你,也敢對方先生無禮?”
這他媽算什么劇情展開?
錢禮思都傻了。
他想過很多很多畫面,也預估到了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偏偏就是沒有想過,這位一貫高冷,且不愛搭理人的王先生,竟然會直接下手。
太狠了,太毒了。
那力量看的他都覺得臉頰生疼,但卻又不好介入其中。
別忘了,他是寵獸師,天生就矮人一頭。
尤其是還有著一只暴露著很大破綻的寵獸時,他就更加沒有任何說話的余地了,開口說話,幾乎就等于是跟王東凜斷開了關系。
這,是他絕不可能忍受的。
下面的人,出事也就出事了,可要是讓他從此沒有了進化的可能,那他說不定會直接瘋掉。
至于王東凜接下來還要做什么…
錢禮思已經不想過問了。
愛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反正他是招惹不起了。
這劇情轉折,還真有些意思了…正想著王東凜會如何證明自己的方莫,見到這一幕時,也有幾分發呆,若不是為了保持人設,他早就驚叫了起來。
他可從未曾想過,裝一個高冷的,有本領的寵獸進化師,居然還能獲得這種的反轉局勢。
太像是書本里的故事了。
讓他覺得面前似乎是虛幻的。
“夠了。”
正當王東凜要繼續對其他人下手時,方莫淡漠地轉過身,蔑視地看了一眼后者:“你是要告訴我,現在的你,就只是敢對這些沒有多少反抗能力的人下手嗎?
這不是廢物是什么?
弄死他們一群,不如弄死一個啊。”
說到后來,他輕輕地轉過頭,看向了錢禮思:“你說呢?喜歡開玩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