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燕赤霞乃是異人府未來當家做主之人,只要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也是要慎重考慮的。
如果沒有這一層關系的話,那這件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他不可能把這般稀有的東西,用在一個完全不相識的人身上。
燕赤霞帶著幾株靈藥,火急火燎的來到了終南山,在尋找了一會之后,他這才在山巔之上發現易安。
“易兄,你要的靈藥我給你帶來了,接下來可就算看你的了。”燕赤霞說完,便將手中的靈藥遞去。
易安微微頷首,對于這些靈藥的具體療效,他倒是沒有在意,他之所以讓燕赤霞找來這些靈藥,本來就是為了汲取其中的精氣,天地之間的精氣,與之相比,終究還是太渾濁了,現在韓淵豐的狀態本就垂危,可經不起天地精華的沖擊。
因此,天地精華,只能夠用來滋養脈絡,如果直接將天地精華度入脈絡,只怕非但不會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
相對來說,靈藥之內蘊含的精氣,還是比較溫和的。
不過,這些精氣可不能直接起到治愈的效用。
如果將接下來的事情比作是治病的話,那這些精氣,就是用來治病的藥引。
他接下來要施展的術法也有些特殊,就跟韓淵豐承受不住天地精華的沖擊一樣,他體內的真元甚至比之天地精華都要霸道幾分,除此之外,對于外人的真元,韓淵豐的身體本能就會做出排斥。
這樣一來,對于韓淵豐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等修改了在看,抱歉了 不過,這件事情卻并未因此而平息,方才眾人因為忌憚陳劍儒叔侄的緣故,所以,自然不敢大張旗鼓的談論這件事情。
但等到陳劍儒叔侄離開之后。
對此,易安跟燕赤霞兩人,也只是看熱鬧的心態,易安也沒有想到陳文和竟然把自己也給記恨上了。
不過,他就算是知道了,心中多半也會不以為意,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陳文和,哪怕是放眼整個朝堂之上,還沒有出現能夠引起他重視的人。
甚至,易安還會送他一句“胸襟狹小,難成大事”的評判。
燕赤霞看著易安并沒有太大波動的情緒,心里不免有些奇怪,看那些考中的人,哪怕只是排名末尾,都能激動的難以遏制,可是易安卻仿佛熟視無睹,仿佛這件事情不存在一般,他忍不住奇怪的問道:“易兄,難道你就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嗎?”
易安沉吟了少許,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總不能跟對方說,他志不在此吧。
就算心里真的是這樣想的,但也最好不要表現出來。
于是只好這樣說道:“驚喜自然還是有的,畢竟是自己苦讀許久的成果,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平常心對待就好,還是先前那句話,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無用,可能是這樣想的緣故,當這件事情真正到來之時,心里的驚喜也就隨之沖散了許多。”
燕赤霞一聽,頓時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易安的這番說辭不是不無道理,于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不再深究這個問題了。
“不說這些了,易兄你能夠不負眾望的奪得會元的位置,這可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不妨我們今晚就在鎮國武館之中設宴,以示慶祝。”燕赤霞對于易安能夠拔得頭籌這件事情,心里也是很重視的。
“現在才只是會試結束,還不值得這般大張旗鼓的慶祝,不妨等到殿試之后,等到最后的結果,然后再談這些也不遲。”易安倒也沒有拒絕,只是現在慶祝還是有些為時過早了。
燕赤霞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是完全值得慶祝的,只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得遵循易安的自愿。
那數家開設賭局的賭場,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的驚喜,可謂是溢于言表。
這樣一來,他們能夠得到的利益,可就不止眼前的這些了。
他們粗略估測,眾人押在陳文和身上的賭金,最起碼占據了所有賭金之中的六成之上,他們勢必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說起來,他們還真的需要感激陳文和,如果不是有著陳文和的失利,那他們也就不會得到眼前這偌大的利益了。
只是當他們在得知會元的名頭,落入到了一個聲名不顯的人身上,這讓他們不禁心生疑惑。這易安究竟是何許人也,對方就仿佛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只不過,他們為何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呢?
這是賭場的管事之人,在得知這件事情之時,都會忍不住生出的念頭。
他們在經過進一步的求證之后,頓時傻眼了,甚至就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
他們驚奇的發現,在自己賭場的賬目之上,竟然出現了大額押注在易安身上的賭金,對于這件事情,他們其實并不陌生,畢竟,先前在他們看來,對方簡直就是來給他們送錢的,但對于易安這個名字,卻是很少有人能夠記在心里。
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易安的賠率,讓他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押注的賭金數額之大,在翻了數倍之后,可就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了。
如果真的按照賠率去賠付,那對于賭場來說,可就是傷筋動骨了。
非但搭上這一次賭局賺取的所有都還遠遠不夠,甚至還需要拿出這些年賭場積攢的底蘊,才能夠勉強補上這個數字的缺口。
想到這里,不少人甚至都生出了拋下賭場跑路的心思。
等換一個地方,他們大不了再重新開設一個賭場,只需要數年的經營,便能夠恢復在長安之時的盛況。
甚至有的人,還生出了雇兇殺人的打算,只要先前那個下賭注的人死了,那他們賭場的危機,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拒不承認,這個應對之法,他們倒是沒有想過,即便這樣可行,他們也不敢這樣做,對于一個賭場來說,信譽至關重要。
如果失去了信譽,那誰還敢去他們賭場去玩,到了那時,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況且,能夠輕而易舉就拿出那么大一筆賭金的人,身份勢必也不會是簡單之輩,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善了的。
因此,他們十之八九都會在跑路跟雇兇殺人這兩條路之上做出選擇,甚至傾向于后者的,更是占據了大多數,這賭場可是他們多年的心血,一時間想要舍棄,心里不免有些難以割舍。
可是殺了對方的話,可就真是一勞永逸了。
就算請一位入流的武者前去刺殺,也用不了多少銀子。
再往壞了想,如果到時候暴露,他們的背后之人,也能輕而易舉的將這件事情壓下。
在長安城中,基本有頭有臉的賭場,都會尋求達官顯貴的庇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們又何嘗愿意將賭場一半之上的紅利拱手讓人,在很多人的眼里,他們就是一塊肥肉,每天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恨不得馬上將他們一口吞下。
在尋常百姓的眼里,他們或許是兇神惡煞的,但在權勢面前,他們就猶如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有了權貴的庇護之后,他們的處境可就大不一樣了,不僅先前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消失了,而且附近的差役,也會對他們的一些手段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反觀那些權貴,他們付出的代價,也只是一個虛幻的名頭,對于這種事情,無論是賭場的人,還是那些權貴,都不可能直接將庇護之事對外宣稱,平日里那些賭場的人用他們的名頭作威作福,他們都不會管,可是一旦生出危及他們自身的事端,那他們便隨時可以置身事外。
賭場一方也深知這一點,但他們卻別無選擇,不過,能讓那些權貴都感到忌憚的事情,他們還沒有遇到過,大多的時候,他們也是借著那些權貴的名頭來震懾一下宵小之輩,在必要的時候,那些權貴也會酌情考慮出手。
這倒是有一種“扯著虎皮做大旗”的感覺。
長樂坊乃是整個長安城最大的賭場,其背后更是靠著蔡金這棵大樹,其勢力更是達到了賭場能夠達到的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差役見了長樂坊的人,都要笑臉相迎。
由此可見,蔡金兇名能夠帶來的偌大影響。
對于長樂坊,蘭劍當然不會放過,而且還特意進行了一番特殊的照顧。
雖然長樂坊家大勢大,但也經不起這般恐怖的賠付數額,就算他們愿意賠付,只怕他們身后的蔡金也會不樂意,到時候惹怒了他們背后的這棵大樹,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所以,哪怕是不為了自身的利益考慮,他們也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長樂坊管事宗緒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輕輕的吐出了一口長氣,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沉聲道:“那押注人的身份,你可調查清楚了?”
“還沒有,但我已經盡力去找了。”
宗緒沉默了少許,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難免有些失望,畢竟長安城這么大,想要找一個人,簡直無異于大海撈針,而且現在又是會試之際,長安城內更是魚龍混雜,如果不是知道確切的來歷,他們基本沒有找到對方的可能。
在長樂坊押注之后,除了會記錄一下押注人的姓名之外,還會開出一張押注的憑證,只有帶著長樂坊的憑證,才能夠得到賠付的賭金,不僅是長樂坊,任何一家賭場,也都是只認憑證不認人。
所以,接下來他們只需要殺人奪得憑證,那這件事情便能夠高枕無憂了。
“近期你就在外面盯著,無論如何,也都不能讓對方進來,一旦對方出現了,你知道該怎么做。”宗緒吩咐了一句,這件事情就算是當街強搶,也在所不惜。
做完這些還不夠,接下來他還需要買通附近的差役,到時候,他們也能在殺人之后輕易脫身。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清冷聲音突然響起,讓宗緒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是嘛?只怕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閣下是誰?闖入長樂坊,又是所為何事?”宗緒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對方能夠長驅直入,外面那些看守賭場的成員,w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不然的話,對方不可能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這里。
不過,他心里更多的還是意外,要知道,庇護長樂坊的人可是蔡金,對方究竟是哪來的勇氣,竟敢來挑釁長樂坊呢?
或許,是不知者無畏?
“哈哈,你們方才不是正在討論應該如何對付我嗎?怎么現在又裝起了糊涂。”蘭劍冷聲一笑,這些人卑鄙無恥,還果真猶如陛下猜測的一般無二,等放榜之后,這些賭場十有八九會選擇賴賬,甚至狠下殺手。
所以,對于這些賭場,就由不得她不慎重對待了。
如果是一般的賭場,還不必她親自出手,一些普通的龍影成員,便足夠勝任這件事情了,每一個龍影的成員,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存在,根據每個賭場實力強弱的不同,她應對的力度,也會有所不同。
就比如這長樂坊,乃是整個長安城內最大的賭場,雖然龍影的成員也一樣能夠對付,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件事情還是親力親為比較好。
宗緒聞言,臉色頓時一變,轉瞬之間,他想了很多,甚至還動了殺心,只不過,他考慮了少許,還是暫且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對方分明是有備而來,而且出入長樂坊猶入無人之境,這就說明了跟在對方身邊的那幾個人,并非簡單之輩。
這一次,隨蘭劍一同前來的龍影成員,除了一名筑基境的修士之外,還有兩名后天境的武者。
雖然只是對付一個賭場,這樣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但為了防止變故的發生,蘭劍還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