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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城主算計,托孤心意

  副本中怎么玩都無所謂,反正都是投影,可主要問題在現實里,該如何徹底解決血魔這個隱患,必須要消除他的符文才能弄死他啊。

  噬和元兩個符文,到現在唐云都有點懵逼,因為第一個是直接傳承的,第二個也是冥琊傳承,他不知道怎么主動獲得符文。

  唐云思來想去,只能延伸出種種猜測:“或許殺了他,能獲得符文?亦或者吃了什么血魔之心?”

  辣么問題來了。

  當年血魔全盛時期,可是血海滔天,覆蓋三州十九郡,就連朝廷都出動了各種大佬,才徹底平復此難。

  就算如今血魔真身破碎,被鎮壓在血海魔淵。就算他實力一落千丈,可朝廷也派出了大佬鎮壓,種種都可表明…這廝很強。

  八品?七品?

  恐怕六品,五品都是送菜的貨色…血魔這等怪物,實力再怎么預估也不算過分。

  唐云眉毛擰起,不自覺瞇起眼睛,暗暗嘀咕:“現實中有援兵,有大佬幫忙,或許還有周旋的機會。

  如果在副本里的血海魔淵,探清楚血魔的真身,血魔的心臟藏匿之處的話。再找到如何抹去符文效果的方法,應該可以徹底解決血魔,解決血海魔淵禁地…”

  唐云如今越發覺得,這個系統的出現,最大的意義并非讓他提升實力,而是要借助副本發生的一切,應用于現實之中,改變即將發生的種種悲劇。

  “呵”

  他笑了笑,喃喃自語:“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三步是城府,走一步看五步是前瞻,走一步看十步是智慧,走一步看百步…就是白癡。”

  人吶,有時候并不是看得越遠越好。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固然可以看得更遠,但千萬別忘記自己站在哪,不腳踏實地的走,會摔得很慘,很慘。

  拇指輕推,冥琊出匣。

  一抹流光乍現,劍影肆虐如鴻。

  映入唐云眼簾的,是一望無際似被鮮血浸透的場景。

  山是紅的,水是紅的,草木灌叢諸般種種,都透著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天空更有魔氣繚繞,凝化漩渦永久不散。

  沒錯,這血色蒼穹從血魔隕落之后,便出現且沒有散去過。就連陽光都透不進來,這里的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昏暗的漩渦…

  唐云涉足其中,仿佛沸騰的油鍋中落下的水滴,在他拔劍的那一剎,天地風云,山石草木仿若活了一般,朝他迸發出悚然的敵意。

  唐云面前的一切都在扭曲,狂風呼嘯如鋼刀臨面,地面砂石如簌簌尖刺,周遭閃爍著紫紅色,如眸子般黑紅色包含怨毒的光芒。

  無他,殺爾!

  在他踏出那一步時,無盡惡意撲面而來。

  巍峨的山峰在顫動,塊塊隨時滾落,聲勢浩蕩不絕,一顆巨大宛若隕石般的頭顱陡然升空。

  模糊的五官在碎石剝落中越加清晰,妖異雙眸如兩個漩渦,滿含怨毒居高臨下的盯著唐云。

  驀得,她血盆大口張開,露出森然尖銳的獠牙,發出如實質般澎湃的音嘯,地面層層龜裂,掀起百丈砂石土浪朝唐云沖來。

  唐云毛骨悚然,被妖瞳盯著的那一剎,一種難以名狀的作嘔感陡然沖入腦中,眼前一切開始模糊扭曲,似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被緊隨其后的音浪沖入空中。

  咔嚓嚓…

  兩條長達百丈如土龍般的巨臂,忽然撕開大地,夾雜著砰砰音爆聲朝唐云襲來,不給他任何反應機會,直接雙掌合并如拍蚊子般砸在手心。

  緊接著便是兩根擎天之柱轟然落地,在雙掌松開的剎那,一腳將唐云踩進地下,在隆隆連綿巨響,煙龍略微散去…

  地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個寬大百米的巨坑將這偌大平原,生生變成了似被隕石肆虐過的坑洼泥沼。

  那顆頭顱猶自不停,沖著那深不見底的大坑,大嘴張開直接噴出一道黑紅繚繞,污穢腥臭的血水。

  在血水涌入剎那,坑底陡然爆出一抹璀璨如劃破黑暗的暗金色光芒,撕開血水沖擊,逆流而上直入天際頭顱。

  吼!!!

  一條手臂橫空掃來,五指如柱悍然攥住那一抹虹光,摩擦聲吱吱作響,遂有劍光崩碎散百萬光影,化作狂風倒卷囊括。

  咔嚓嚓…

  唐云在連續重擊后,徹底摸出了這些家伙的大概實力,那個腦袋或許可匹敵七品武者,其他幾個精英差點,但也足以跟八品武者角力。

  退出副本!!!

  雖然徹底激發符文,爆發出遠勝當前境界的實力,可達到的成果,也僅僅是將那條被悲風包裹的手臂攪碎,唐云很果斷選擇了退出。

  這個副本以他如今的層次,壓根沒法打。

  首先怪物是一股腦全出來的,其次腦袋可以統御手足達成配合,靈巧程度較之于他不相上下,全方位的碾壓怎么打?

  這不是最后一環,根據劇情發展下去,通關這個以后,八成就是終極副本,跟血魔硬碰硬。

  七品才能穩過這個副本,六品有資格去最終副本溜達一圈。

  思索半晌,他覺得還是先通關深山詭異最好,一旦完美通關,就能再獲得一個屬性點,積累的屬性點越多,屆時實力就越強。

  費了一番手腳,終于將這個副本完美通關,獲得一個技能點,一個屬性點。悲回風點到二十八級,只剩兩級就滿級了。

  屬性點依舊沒有動,現在還沒那個必要。

  唐云不動聲色瞥了眼聶魚,指風彈出,截斷他的氣血流通,暫時讓聶魚昏了過去,腳下輕點悄然消失在客棧。

  他要去城主府溜達一圈,目的自然是為了功法,據他所知這個城主當年可是弄死了大名鼎鼎的月華天谷傳承弟子。

  真可謂戰績非凡。

  當然后果也很嚴重,這廝被月華天谷的大佬,追的滿地跑,足足橫穿七個州,最終不得不以假死金蟬脫殼躲在這三不管地方,改頭換面當了個城主。

  至于唐云是為啥知道的…

  很簡單,這么大的事兒鎮武閣能沒記載嘛,對方一開始能追的這么死,鎮武閣也出了不少力氣呢。

  只可惜月華天谷也不是白癡,后來鎮武閣透露風聲,告訴他們兇手躲在三不管,企圖挑起事端。對方反倒就此罷手了,明擺著不愿意被朝廷當刀使…

  月華天谷作為赫赫有名的大宗門,固然不如二門三寺六派這些巨無霸強盛,但也相差無幾,只是他們收錄弟子更嚴苛一些,整體力量不如對方罷了。

  這個宗派最出名的兩種功法,就是通脈境以及辟穴境兩個境界,在修煉這兩種功法后,他們的真氣渾厚程度,是普通七八品武者的兩倍之多,堪稱恐怖。

  原因就是通脈境的功法,所拓寬的經脈更寬闊,更堅韌,從而讓真氣流動運轉更為順暢迅速。

  還有便是辟穴境的功法,較之其他宗派而言,開辟的穴竅更多,自然就能容納更多的真氣。

  當年那個邪修,之所以目光瞄到月華天谷的傳承弟子,其目的很明顯就是圖的這兩本功法,若說沒得手是不可能的。

  月華天谷家大業大,但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弟子,派出大佬橫跨七個州追殺。肯定是因為功法泄露,讓對方勃然大怒繼而采取行動。

  這一點在鎮武閣中多有記載,根據情報分析,可能性高達八成。

  唐云準備先趁著對方離開的空檔,去其老巢溜達溜達,看看能否有啥收獲,若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就只能挑起事端,伺機偷襲了。

  這幾天聶逡一直在散布消息,著實將城內搞得人心惶惶,就連城主府都受到了影響,就在今天早上,城主迫不及待的離開,找其他幾個城主議事。

  現在城主府內,除了城主這個主人以外,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以及…唐云眼里的普通人。

  三不管都是罪犯渣滓,城主不可能心大到招攬高手看家護院,這他么絕對是引狼入室的操作,誰還沒點秘密,萬一有人心懷鬼胎咋辦?

  唐云腳下一點飄忽不定的竄了出去,迅速來到后院,屈指輕彈,數道金線迸發,迅速鉆入房間內。

  在一陣微不可查的低呼聲中,隨著淡淡的血腥味,一眾女眷與幾個男女小孩被真氣夾裹著走到了院子里,身上多少還充斥淡淡的血腥味。

  那是侍女的。

  唐云擺擺手,當先走進某個房間,身后這群人身不由己的跟著他進屋。

  房門關上,幾人明顯打了個寒顫。

  唐云環顧一番,將這些人跟記憶中的對上號,這才望向那個衣衫凌亂,強自鎮定的半老徐娘:“夫人莫要緊張,在下此來非是殺人尋仇,不過求財而已。”

  女子皺了皺眉,銀牙緊咬,默默將子女護在身后,道:“你,你想要什么?”

  唐云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幽幽說道:“功法,通脈境,辟穴境的功法,城主修煉的那種。”

  女子定了定心神,搖頭說道:“沒有,家中小輩未曾達到那等境界,故而相公并未留下功法。”

  唐云搖搖頭,輕笑:“如果是之前,我肯定相信,但是現在可不一定,別忘了現在城里的流言蜚語。”

  “…是你!!”

  此言一出,不但是女子本人,就連其他家眷也露出駭然驚恐之色。

  唐云的聲音,如惡魔的低語般在他們耳畔響起:“有這等流言,就算城主不當回事,起碼心里也會膈應。

  若真如流言所說的那樣,那么他此去與其他城主議事,繼而去妖城問詢,恐怕兇多吉少呢。

  這等老狐貍,如果不留下點后手,你覺得我會信嗎?不說應對之策,最起碼也會給你們這群家眷留下后路吧?功法…八成也會留下。”

  這個時候,唐云的獠牙才徹底暴露出來。

  狗屁三不管,狗屁魔峰,狗屁三大派跟妖城,狗屁的禁地。

  關他唐云屁事?

  他首先要達成自己的目的,才回去想著能不能再取得利益。

  聶逡父子的出現,頂多是讓唐云對此地形勢更了解些罷了,他們說白了就是個錦上添花,歸根結底影響不了唐云太多。

  就算沒有他們,唐云只不過多費點事,比如殺了聶魚冒充他,然后散播流言蜚語…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

  嗡嗡…

  唐云笑吟吟的看了這小姑娘一眼,遂有金光凝現,在她白嫩的脖頸繚繞攢動,鋒芒綻放,煞氣凜然。

  “不要!”

  幾人大驚失色,忙聲阻止。

  唐云拄著下巴,說道:“城主府內,有城主多年培養的兩個親信,他們都是九品武者,你猜他們能解救你們嗎?”

  幾名女眷眼中含淚,努力讓自己不至于癱軟在地,帶著哭腔說道:“可是相公真的沒有留下功法…”

  “不,相公留下了。”一開始那女子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說道。

  唐云盯著她,良久忽而出聲:“條件。”

  房門推開,一英武男子披甲走來,靜靜的看著他:“帶她們走。”

  “城主果然沒走啊。”

  唐云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反倒悵然嘆了聲。

  其實也沒啥驚訝的。

  試想一下,無緣無故城中忽然謠言四起,用屁股想都知道有人搞鬼,那么揪出這個家伙的最好辦法,自然就是將計就計。

  那么在行動之前,必須先確定對方的目的,如果唐云沒猜錯,聶逡恐怕已經被對方逮住拷問,且露出破綻,被對方推測出了些許消息。

  如此才會有欲擒故縱之計…

  只是唐云也沒料到,對方竟然能任憑他抓住其家眷子女,生生將優勢變成劣勢的時候才現身出來。

  唐云何許人也,與之對視剎那,腦中掀起滔天風暴,瞬間得出了一個略有些荒謬,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結論——故意的。

  對方故意的。

  那么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還用問?

  跟聶逡差不多,情知必死,意在托孤。

  城主跟聶逡目的一樣,但他們原因卻不一樣。

  聶逡是活不了多久了,他不得不托孤。而城主則是有月華天谷的通緝,出了三不管就是個死,他沒法也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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