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魔鬼啊!
帶了女眷來的人,腦袋里同時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好奸賊!
先用銀鏡發表一番言論,博得女性的認同,隨后圖窮匕見,先是香水,再是肥皂,涵蓋高低端,合著錢全讓你賺去了!
眾人明白過來,不禁咬牙切齒。有人想跟自己的夫人說明白,點破李牧的奸詐之處,但已是無用。女人便是這樣的動物,基因之中,自帶攀比之心,古往今來皆如此。李牧前世便明白這個道理,這在生活在隨處可見。就說口紅吧,女人若無攀比心,會看著誰抹哪個色號就去買嗎?明明已經有幾十支口紅了,明明錢包已經空了,花唄已經透支了,但是出了新色號,別人買,自己還不是去買了嗎?
女人的思維,永遠不能用理性去解釋。
李牧便是知道這個結果,所以他有恃無恐。在場的人都不差錢,只要有一個女眷有了銀鏡、香水、肥皂,其他人就都會去買,這就叫做從眾效應,到了這個階段,好壞已經不重要了,別人有,我憑什么沒有,這才是重點。
李牧決定,再加一把火!
“諸位!諸位!”李牧忽然高聲喊道,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道:“為了答謝諸位厚愛,在各位離場之時,我會贈送各位每人一張八折優惠卡,持有此卡,可以用八折的價錢購買由一面銀鏡、一瓶香水、兩塊香皂、以及六塊肥皂組成的豪華套裝,優惠卡不具名,只能使用一次,請妥善保管,丟了可就是別人的了!”
“另外!”李牧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刻有熊貓的卡片,道:“這一張,叫做胖達卡。消費滿一百貫就可以領取,持有這張卡,不會為你打折,但是你擁有優先購買權,不用排隊。大家不要覺得這張卡無用,等過了明日,你們就會明白,持有這張卡是多么重要了。”
“說了這么多,大家肯定想知道,如何才能買到這些好的產品。答案就在京東集,我的夫人在京東集開了一家店鋪,名為白鹿園,每日上午巳時,下午未時,開放兩個時辰的時間購買,貨物有限,先到先得,明日開業,歡迎大家捧場!”
眾人這才聽明白,敢情李牧今日辦的這個產品發布會,還有這個名堂。明日開業,今日請客,這下好嘛,一次性都通知到了。
好你個逐鹿侯,不但坑我們的錢,還想讓我們給你送禮,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謀啊!
心中憋著火,卻偏偏拿他沒轍。想要說什么時,李牧已經拱手為禮,產品發布會結束了!有服務員幫忙引導散場,每個人發了一張八折優惠卡,收到的人有心想撕了或者不要,但是轉念一想,買一套他所謂的豪華套裝,加起來正好是二十貫,有了這八折,這張八折卡就等于四貫錢用,扔了也是怪可惜的。
無一例外,全都收了起來。
李牧親自送了幾個長輩,剩下的人,便讓小陳公公代勞了。回想今日整個產品發布會 的過程,還算是成功,想到明日日進斗金的場面,李牧的嘴角便止不住地往上翹。
“大哥,快來!”獨孤九的聲音傳過來,李牧抬頭看去,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解決,趕緊慌忙地跑了上去。四樓會所,人都已經散去了,只剩下李牧的幾個女眷,張天愛把王鷗逼到了角落,要把胖達從她的手中搶回來。王鷗一副柔弱的樣子,背對著張天愛,緊緊地抱著胖達不給,沒有人看得到她的眼神,若有人看到了,定會心悸不已,王鷗的眼睛,不知為何,變得和蛇一樣,瞳孔是豎著的,看著非常嚇人。
王鷗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張天愛恃強凌弱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她很想反擊。憑她的本事,如果她愿意,她施展出手段來,可以在一個呼吸間取了張天愛的性命,這與打斗的實力無關,蛇靈的毒,殺人于無形。
就在王鷗要忍不住動手的時候,李牧狂奔上來,看到張天愛把王鷗堵在墻角,登時勃然大怒!
“干什么呢?”李牧三步并做兩步,攔在了張天愛面前,王鷗聽到李牧的聲音,瞳孔逐漸變回了正常的模樣,轉過身來,泫然欲泣道:“郎,她…她要動我、”
李牧滿面怒色看著張天愛,道:“你憑什么動手?”
張天愛見李牧竟當著白巧巧的面護著王鷗,頓時怒從心頭起,大聲道:“我與巧巧情同姐妹…”
“我在問你,關你什么事!”李牧盯著張天愛的眼睛,道:“巧巧是巧巧,你是你,你不是她,也代替不了她。這是我的家事,你是一個外人,你跟著摻和什么?”
“我、我我…我是外人?”張天愛指了指自己,像是在問李牧,又像是氣瘋了,重復道:“你說我是外人?”
“不然呢?你是我的內人?”
“誰是你內人,不要臉!”
“那你就是外人,我的家事,用不著你來摻和!”
張天愛被氣得眼淚快要掉下來了,伸手指向王鷗,道:“那她是你的內人嗎?你為何偏向她!”
“我樂意!”
“你!”張天愛牙根咬得咯吱咯吱響,見白巧巧無動于衷的樣子,氣得跺腳,道:“好,你們是一家人,就我一個是外人,我不管了行吧!我走!”
張天愛喊了一聲,轉身便走。白巧巧要伸手去拉她,李牧道:“別管她!”
“夫君…”
“夫人,我有話要跟你說。”
白巧巧還從未看到李牧如此認真的樣子,心里砰砰地跳,便也顧不上張天愛了,怔怔地呆住了。
李牧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對李知恩道:“扶夫人坐下。”
李知恩見李牧生氣了,還敢多嘴什么,乖乖地按著他的話做了。
李牧又對獨孤九使了一個眼色,獨孤九會意,去門口守著了。李牧拉著王鷗坐下,他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雙方中間。
沉默。
很長時間,李牧沒有說話,白巧巧心中 委屈,也故意不說話,李知恩眼珠亂轉,卻也不敢出聲。王鷗倒是顯得鎮定,抱著胖達輕輕摩挲著,似乎李牧在身旁,她便不擔憂了似的。
“夫人,你便是一定容不下她嗎?”
白巧巧看了李牧一眼,心中微痛,搖了搖頭,道:“夫君喜歡就好。”
“你若容不下別人,我便把所有人都趕走。知恩,張天愛,還有她,全都趕走,只有你跟我。”
李知恩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緊緊抓著李牧的胳膊,道:“主人,為何要趕我走啊,我…我也沒做什么…”
“你還沒做什么?”李牧看著李知恩,問道:“不是你告訴夫人,胖達在她的懷中,不是你耍小聰明、小伎倆,挑撥的張天愛?知恩,我與你說過,你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你爭寵,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你現在是不是有點過了?”
“主人…”李知恩感受到李牧的語氣,有點被嚇著了,她看得出李牧是真的動氣了,不是開玩笑。
“你是我的侍妾,若是不與我一條心,處處耍自己的小聰明,讓我徒增煩惱,我留你在身邊,是不是就有點多余了?”
李知恩低下頭,不說話了,但卻緊緊地抓著李牧的袖子,不肯松開。
李牧又看向白巧巧,道:“夫人,我與你說過,你我夫妻,一心同體。你是不可替代之人,你若對我身邊的哪個人有意見,你覺得不合適,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誰,我都可以順著你的意,無論有道理,還是沒有道理,因為我們是夫妻,因為你在我心里無比重要。但是我不想你有心事不跟我說,而是選擇背著我做一些事情。若是如此,咱們夫妻可就隔了心了。”
“夫君!”白巧巧紅了眼眶,道:“夫君便是這樣想我的嗎?”
李牧指了一下王鷗,道:“夫人,我知道你心中多少介意一點,我今日已經跟她說過了,我明確地告訴她,她不可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她與知恩一樣,都只能做我的侍妾,若愿意,這段緣分可以繼續下去,若不愿意,各自安好便是。”
“她同意了,以妾身自稱。同時她也承諾,會尊重你正室夫人的地位。若如此還不行,夫人,只要你開口,這段緣分今天就可以終止,因為你是我的夫人,不需要理由。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家宅之中每日都上演如同宮斗一般的鬧劇,我不想在最親近的人身上耍弄心意,謀求算計,這樣的生活我過不了!”
王鷗眼波流轉,愈發的柔弱,她知道自己隱忍對了,幸虧沒有出手,否則哪有機會反將一軍?
“夫君,我知道了。”白巧巧看向王鷗,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叫姑姑嗎?她是侍妾,而自己是正室,顯然不合適了。但是叫妹妹?叫姐姐?似乎都不合適。
李牧也愁,確實難辦,想了一下,道:“當著外人,還是原來的稱呼,在家里…按進門先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