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飽喝足之后,眾人紛紛不由自主的看向春亭,等待著他說出自己的計劃。
春亭似乎早有準備,在見到眾人的目光后他并沒有猶豫,而是將手伸入到了懷中,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看起來頗為古老的地圖。
見狀,凌軒與謝邪連忙將桌子上的碗筷收走,春亭小心的將這張地圖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用手指著地圖對我們侃侃而談。
“大家看,我們現在位于這里,也就是黎陽,而我們的目的地乃是長安中的上善軒,若是正常情況下,從黎陽到長安要經過商都與洛陽,這條路線毫無疑問是最為便捷的存在。”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我們不能因為追求一時的便捷而選擇這條路線,因為對方一定會猜到我們想要前往長安,所以在這條路線之上,一定會有人沿途監視,難免我們不會暴露蹤跡。”
“所以我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線,那便是從黎陽到開封,再由開封轉至許昌,許昌轉至南陽,最后由南陽抵達長安,雖然這樣要多走一些冤枉路,但是卻可以盡可能的避開對方的眼線,畢竟安全第一。”
聽到春亭的計劃后眾人紛紛點頭,并沒有一人提出異議。
距離中元之日還有十一天,如今不像古時,交通已經極為便利,無論如何我們都可以在固定的時間到達上善軒,既然如此,我們完全可以多走一些路,避免暴露我們蹤跡的可能。
見到眾人并沒有別的意見提出,春亭小心的收起了這張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地圖,看著弈和開口詢問道。
“幽冥中代替我們留在此處之人如何?”
雖然弈和與春亭之間依然有些尷尬,但是在他那日知道了春亭便是唐朝之時的李靖李衛公之后,弈和心中也大致有數,或許在鬼谷一脈傳承千年的的內斗中,同樣隱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故事,這件事情或許并不能夠完全責怪春亭。
所以,弈和也在默默改善著與春亭間的關系,如今聽到春亭發問,他雖然依舊感到有些別扭,但還是認真的對春亭簡短回答道。
“沒問題,一切正常。”
“很好。”
聽到弈和的回答,春亭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他將手再一次伸入了懷中,而這一次他從懷中取出的并非是剛才的地圖,而是一張看起來比地圖更加古樸神秘的符箓。
而在看到這張符箓之后,崔絕頓時神情大變,他眉頭緊鎖的看著春亭,口中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沒有開口。
我本來沒有仔細去注意這張符箓,而是在思考我們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的各種情況,在看到崔絕的表情之后,我不由得將目光注視向了春亭手中的符箓,這才知道崔絕為何神態大變。
因為春亭此刻所取出的,乃是一張通體泛著紫色的符箓。
其中,大部分修者由于天資不夠,終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黃色符箓的道行之上,若是想要強行施展高級的符箓,在多數情況下都會由于法力不足而無法施展。
而即便此人真的機緣巧合祭出了高等的符咒,那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此一來的后果,便是此人多半會遭到符箓法力的瘋狂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則會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那金色的符箓威力最大,不過對施法者的道行要求也最高,需要消耗的功力也最大,據我所知,在如今的時代之中,似乎已經沒有人能駕馭這金色的符箓,僅僅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而在金色符箓之下,便是如今春亭手中所拿的紫色符箓,雖然沒有金色的符箓威力那般巨大,但是這紫色的符箓卻也絕非一般人可以輕易駕馭,多為各派掌教級別的大能才能祭出這種紫色符咒,而在祭出之后自身也同樣會受到影響。
而崔絕之所以會神情大變,便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符箓顏色上的玄機,他擔心自己的道行不足以駕馭這張古樸神秘的符咒,所以才會眉頭緊鎖,看著春亭似乎有話要說。
雖然崔絕沒有開口,但是春亭心思是何等的通透,僅僅從崔絕的表情中,春亭便知道他為何如此,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擔憂,而是看著崔絕說道。
“別擔心,這張符箓雖然是紫色的的符箓,但是卻內有玄機,此符雖然沒有絲毫攻擊力,但是防御驚人,即便面對傳說中的仙人都可保一時無事。”
“當初留下這張符箓之人也曾想過,若是后世之人修為不夠又該如何,所以他對這張符箓稍作改動,如今這張符箓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三歲孩童都可以輕易的駕馭,而且絕對不會對自身造成任何影響。”
在說完后,春亭頗為不舍的對著符箓注視了一番,隨后才將崔絕喚至身前。
“崔絕,你過來,我現在便告訴你這張符箓如何使用。”
崔絕本來眉頭緊鎖的表情,在聽到春亭的解釋后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不知為何,春亭就是用這種讓人從心底相信的能力。
崔絕心中清楚,這張古樸的符箓乃是在被人發現真相后,他們用來保命的最后手段,所以春亭話音剛落,他便連忙來到了春亭的身邊,認真的聽春亭講述起了這張符箓的使用辦法。
見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我也就沒有過多注意春亭與崔絕二人的交流,而是看向了默默躲在一旁的凌軒。
如今的凌軒與平日里大為不同,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一切,而是如同陷入自己的世界一般,低著頭焦躁的來回踱步,一看便可知他心中的不安。
見狀,我緩緩的走到凌軒身旁,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語氣無比的真摯。
“凌軒,放松點,驚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