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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所圖之大

  人言道,伴君如伴虎。

  而王與皇之間僅差了一線,并且司馬懿也完全清楚曹丕的想法和野心,根本就不可能是單單滿足于魏王這個局限的位置。

  而他只不過是辦成了這一件事,讓曹彰老老實實的從鄢陵離開到鄴城來面見新王,便已經是引得魏王的戒心。

  剛才好像是玩笑話,可司馬懿卻清楚,自己要是表現得浮躁一些急切一點,這玩笑話恐怕就不是那么好笑了,甚至他日后怕是連笑的資格可能都不復存在。

  不要以為這是夸大之言,事實上司馬懿對于自己這前后兩位主公身上,均是看到了同一種性格,那便是多疑!

  事實上,曹丕雖然信任司馬懿的能力,可自始至終他也沒有覺得勸說自己那個兄弟曹彰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于曹丕其實都早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只待司馬懿那邊事情辦不成的時候,便先下手為強。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司馬懿雖然在之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最后的結果卻是相當的完美。

  試問,還有什么是要比曹彰本人親自來到鄴城更令人安心的結果嗎?

  曹丕并不清楚司馬懿到底在鄢陵做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司馬懿跟曹彰說了那些話,曹丕唯一清楚的便是眼下曹彰正等待自己的接見,大魏境內的不穩定因素徹底的消去了。

  而促成這一現狀之人,便是剛剛才離去的司馬仲達!

  有能力同樣也不缺少野心,司馬懿覺得曹操曹丕父子二人都很多疑,可是他卻恰恰的忽視了自己暴露出來的野心方面。

  雖然說野心也是動力,是能夠促使人不斷進步的主要因素,也是做主君的希望手下人能夠銳意進取的根本。

  但當有野心的下臣跟生性多疑乃至有些病態的君主碰在一起,這其中產生的變化可就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

  司馬懿可以肯定似今日這般的敲打在日后必然是少不了,甚至可能還會變本加厲的日益增強,而一同伴隨著的,怕是他自身的官職也在一步步的提高。

  同樣,曹丕也完全清楚司馬懿有向上爬的野心,也一樣知道自己雖然相信司馬懿的能力,可是打心底里卻仍然少了那一份信任,這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敲打敲打無傷大雅,這種行為既能夠讓曹丕滿意也能夠讓司馬懿放心,一舉兩得的事情乃是他們君臣二人都默認了的,日后自是習以為常…

  站在殿前好一會兒的曹丕,暫且放下司馬懿那邊的問題,轉而回身進了殿中。

  不消片刻,曹丕的聲音便是在大殿中響起:“來人!傳本王令,即可詔鄢陵侯覲見!”

  雖然曹彰是人到了鄴城,可曹丕卻沒有徹底放松警惕的想法,隱患等事自然是越快消除心中越是安定,眼下既然曹彰已至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盡快搞定也能夠騰出手來處理其他的事情!

  曹彰曹丕兄弟二人這般見了一面,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而無任何外人在場,是以誰也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些什么。

  反而最終的結果卻很明顯,曹彰第二日便飛馬出了鄴城回到封地繼續做自己的鄢陵侯,但與此同時曹彰手中握著的幾部精卒,卻是悄無聲息的被曹丕接手了過去。

  搞定了曹彰對于曹丕而言自然是一個極好的消息,而另外一個兄弟曹植則就更加容易了。

  本身曹植在曹丕的眼里就沒有多大的威脅性,其人比之手握精兵的曹彰而言簡直不要太弱雞。

  唯一能夠讓曹丕稍顯忌憚的,也僅僅是曹植在那些文人清談閑士中的聲望罷了。

  想著沒必要惹到那些靠嘴巴討生活一輩子就想著留名于世的不正常家伙們,曹丕自然也完全沒必要苛待曹植,反而待他依舊如故同樣是跟曹彰一般,命其回返封國臨淄,沒有王命不得擅自外出!

  這一來二去徹底搞定了兩個兄弟的問題,現在能夠跟自己競爭魏王寶座的人已經不復存在了,曹丕自然而然是放下心來可以將先王曹操的死訊公布天下!

  一瞬間,魏王曹操之死便是飛快的傳遍了大江南北,江東,荊州乃至蜀中,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下云云,惋惜者有之暢快者不計,人人立場不同心情自是相去甚遠,恨其者欣喜若狂,敬畏者悲痛欲絕,曹丕也不可能讓天底下所有人都為自己的父王逝世而哀思。

  別的人不說,就是孫劉兩家的態度,曹丕都不用猜就能夠確定了,根本不會存在什么惋惜哀痛一說,沒有當眾放炮歡慶就已經是相對而言的死者為大了!

  事實上曹丕猜的是一點都沒錯,江東孫權這邊,雖然心里是早早就預料到曹魏境內發生了巨大的變故,并且也是有了提前的考慮。

  但當曹操真正身死的消息傳到江東時,當天晚上孫權便召集群臣大擺宴席,慶祝的那叫一個歡快,整個建業城中滿滿都是孫權暢快大笑舉杯痛飲的聲音!

  要知道曹孫劉三家中,論說跟曹操仇恨最大的,自是劉備無疑,畢竟一個是漢室宗親一個是旁人眼中的漢室逆賊幾近竊國之人!

  可事實上宿敵的命運不外乎是立場使然,各自的身份出身有很大的差別,信念目標有巨大的分歧,這才導致了雙方敵對的關系。

  雖然劉備是巴不得曹操早點死了才好,但是當他真正得知曹操身故的消息沒錯之時,劉備在欣喜之余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復雜的感覺,畢竟雙方雖然是宿敵卻也同樣是舊識,雖然志不同道不合,可當初討董之時的景象劉備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呢。

  再加之劉備實際上跟曹操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面了,再深的仇怨在時間的消磨下也多少會減輕幾分。

  反觀江東一邊,孫權雖然在之前跟曹操沒有什么直接的仇恨,可是在經過赤壁和幾次合肥之戰后,雙方之間的矛盾可就海了去了。

  尤其是最近的一場慘烈血戰,哪怕取得了最終勝利的曹操一方也是損失不小,可歸根結底勝了就是勝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不也一樣是有二百的剩余嗎。

  這樣再看看當時跟曹操處于對立面的孫權,他就是那個被殺掉的一千,而且還是殺的干干凈凈根本沒什么殘余,一場大戰下來差點沒把江東的步卒給殺絕了,那場面該是何等的慘烈!

  只有水軍的江東要想立足于天下那跟開玩笑也沒什么兩樣了,曾幾何時孫權都一度心灰意冷想要放棄,好在會稽郡有人在關鍵時刻幫了他一把,而且還是傾家蕩產的那一種。

  所以說有的時候,孫權還是挺懷念魏騰那個嘴臭脾氣差的混蛋,畢竟沒有會稽魏氏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將整個家族給他補血,搞不好江東現在都沒資格跟曹劉兩家并成為諸侯了也說不定。

  甚至將結果考慮的更壞一些,盟友趁機東進只撲建業而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啊!

  待那時剛打曹操又碰劉備,孫權就算是再怎么自信,也沒膨脹到靠自己的江東一地可以跟其他兩家諸侯輪番開戰的程度。

  是以這等危險的境地能夠得以避免,那肯定是少不了會稽魏氏的幫助,孫權時不時的心中緬懷一下以示感謝也完全合乎情理。

  故而由此論說,孫權跟曹操之間的仇恨在一定程度上是要比曹劉兩家的大多了,不管什么時候血仇往往都是最直接也最讓人記憶深刻的那一種…

  曹操身死的消息傳遍天下,知道的早就猜的七七八八,益州成都方面更是完全沒有什么驚訝的意思,畢竟在之前大家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不過是在徹底聽到確定消息后有幾分驚訝而已。

  而曹丕在放出自己父王身故的消息后,就是立馬派人嚴密盯緊了涼州,荊州和豫州這三處屯兵重地,怕就怕在先王逝世的關鍵時候孫劉兩家搞事情。

  不過很顯然曹丕這般防范多少是有些過激了,或者說不論是劉備還是孫權,實際上都有著自己的考慮,完全沒打算在這種時候冒然的起兵出征。

  要知道天下太平已有三年,百姓們不說習慣卻也更加渴望這種沒有戰事的和平時候。

  而要是在此時間點上冒然起兵,恐怕最先引起激烈反應的卻恰恰是那些底層的百姓們,哪怕這些百姓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戰斗力。

  可積怨成多積沙成塔,一旦戰事不利于孫劉兩家,又是跨地作戰沒有民眾支持,到時候那些不愿意見到戰事渴望和平的百姓們該是怎樣的一個態度,隨便動動腦子想一想就清楚了啊!

  師出有名便正在此時,打自然是要打,這可是根本無法避免的事情,天下承平已久而自然不可能三家同時永存,終究會重歸一統。

  然就算是想打想動手,卻也一樣要考慮好方方面面的問題,要名正言順要不給人一把柄口舌,最起碼也要做到是師出正義而非主動故意挑起戰端的那一方!

  輿論謠言動人心弦,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可有些人卻終究是分辨不出來,到最后這種不利的傳言是越傳越多越來越夸張,那其可能造成的影響就不是那么簡簡單單便能夠說清楚的了…

  故而正是因為真心想打,真的不在乎了這維持兩年多幾近三年的和平時間,孫劉兩家才是沒有立即便調兵遣將準備開戰!

  反而這件事到是曹丕有些過度緊張了起來,三處屯兵防線基本上沒什么變化,唯獨例外的襄陽曹仁一方,也純粹是曹丕的密令所致,卻也到現在沒有下一步的明確指示,畢竟孫劉兩家都不動,卻也是給了曹丕一種無形的壓力…

  然南部的兩大敵人沒什么動靜,卻并不代表曹魏就是徹徹底底的安全了。

  曹操的影響力有多大,恐怕沒有誰能夠給出了特別明確的說法,這自然是區別于地方的不同而各有差別,但要對于那些北方的異族,烏桓鮮卑等游牧民族而言,曹操的震懾卻是要遠遠超乎尋常!

  而現在,曹操身死的消息飄過了幽州飄出了盧龍寨九原邊,飄到了草原上那些胡人的耳中,瞬間以鮮卑烏桓為首的北部異族便是躁動了起來。

  哪怕現在正值夏日,哪怕還沒有到冬季打草谷劫掠補充他們部落的時候,但這些胡人卻是不想錯過這種時機,當下便是匯集起來成軍欲戰!

  而在鄴城正盯著南邊戰線異樣情報的曹丕,卻是沒想到問題的真正關鍵點卻是發生在了自己的屁股后面!

  鎮守北邊的并州刺史田豫,此時此刻已經飛馬傳書急報鄴城,北部邊境現在已是進入到了最高的戰備狀態,大漢與外族的一戰怕是不久之后便會徹底爆發開來。

  然而這時候的曹丕心中另有打算,哪怕是在接到了田豫的急報之后也沒什么異樣,反而只是調遣一部北上馳援,全權將抵御北部異族的任務交給了田豫。

  這種信任倒是在曹丕身上少見,但眼下正值曹丕另有緊要的事情急需處理,北部異族犯境在他眼中實際上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有田豫在有鎮守邊疆的精銳戍卒,還有高墻聳立的壁壘關卡,那些個只會在馬背上嗷嗷亂叫的異族怎么可能打得進來!

  鎮守北邊的并州刺史田豫,此時此刻已經飛馬傳書急報鄴城,北部邊境現在已是進入到了最高的戰備狀態,大漢與外族的一戰怕是不久之后便會徹底爆發開來。

  然而這時候的曹丕心中另有打算,哪怕是在接到了田豫的急報之后也沒什么異樣,反而只是調遣一部北上馳援,全權將抵御北部異族的任務交給了田豫。

  這種信任倒是在曹丕身上少見,但眼下正值曹丕另有緊要的事情急需處理,北部異族犯境在他眼中實際上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有田豫在有鎮守邊疆的精銳戍卒,還有高墻聳立的壁壘關卡,那些個只會在馬背上嗷嗷亂叫的異族怎么可能打得進來!

  鎮守北邊的并州刺史田豫,此時此刻已經飛馬傳書急報鄴城,北部邊境現在已是進入到了最高的戰備狀態,大漢與外族的一戰怕是不久之后便會徹底爆發開來。

  然而這時候的曹丕心中另有打算,哪怕是在接到了田豫的急報之后也沒什么異樣,反而只是調遣一部北上馳援,全權將抵御北部異族的任務交給了田豫。

  這種信任倒是在曹丕身上少見,但眼下正值曹丕另有緊要的事情急需處理,北部異族犯境在他眼中實際上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有田豫在有鎮守邊疆的精銳戍卒,還有高墻聳立的壁壘關卡,那些個只會在馬背上嗷嗷亂叫的異族怎么可能打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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