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不知道的是,人家馳縣這邊正看著熱鬧,對于自己和縣里的那點事情,了解的雖然不如邊瑞這個當事人,但是也差不了多少。這世上誰還沒有個親朋故舊,就縣的那些事情就跟透明的一樣,有點渠道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實我覺得條件合適您未必不能考慮一下”古縣長說道。
古縣長知道,那邊人家縣里已經說了,只要邊瑞這邊拿下了那塊石溝子地,就在縣城里給邊瑞劃一塊地用作商業開發。并且古縣長都知道那塊地在什么地方。
雖然說現在小縣城的房子不好賣了,但是也得看這塊地在什么地方,像是要劃給邊瑞的那塊地,緊臨著縣城最好的小學和中學,只要是開發成了小區就不愁賣,無非是賺多賺少的問題。就這樣邊瑞還不要,讓縣里都有點想不明白。
“因為這事情我還被人罵傻蛋呢”邊瑞笑了笑自嘲的說道。
“哦,誰罵你傻蛋?那人生意做的比你好?”關書記有點好奇。
邊瑞笑道:”不是,一群聽說過我拒絕縣里條件的人。我的意思是縣里給一部分資金,至少得解決工人的問題我才樂意接手,但是縣里的情況是要錢沒有,只同意給我一塊地。那塊方在別的眼中是很好的,開發出來一定賺錢,但是我沒要”。
“為什么不要?”
其實關、古兩人都好奇,為什么邊瑞不要那一塊地,馳縣和邊瑞的老家很相似,都是經濟在全省墊底,雖說不是倒數一二,但是倒數前十總是有兩個位子給這兩個縣城的。沒有什么工業,農業也不行,財政收入的最大來源就是賣地。
這也就是為什么網上一值嚷著房子降價,但是當房子真的降的時候,很多手又伸出來把房價給托住了。因為沒有辦法啊,地要是賣不起價來,那銀行欠的錢,還有以后的建設哪里來的資金?
邊瑞道:“我不喜歡搞這些,人人都覺得賣房子賺錢,要是人人都去賣房子,這世界就沒什么意思了”。
關、古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邊瑞這個老板真的不像是老板,孩子氣十足。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邊瑞要不是孩子氣,那邊瑞的投資有馳縣什么事兒?如果不是邊瑞這邊一根筋,說不準邊瑞早就在老家的地級市與一幫子前官二代們和光同塵了。
不得不說,邊瑞以前這一手不光是弄懵了自家那邊的官員,還把關、古兩人給點明白了,弄的現在兩人見到邊瑞根本不擺架子,任哪一個官員看到邊瑞這樣的老板都有點頭疼,投資吧人家給的是現金,你想抓辨子潑黑水都不容易,這東西可是不騙騙老百姓,一幫商人賊精賊精的,很多比官員還油滑呢。
從認識邊瑞以來,邊瑞給他們二人的印象就是守規矩,不光是守規矩還能舍得錢,不是誰都有魄力直接扔掉一兩年的租金,兩天之內就把自己的公司關掉的。
關、古兩人和邊瑞聊了一下,便摸清了邊瑞這邊的想法,反正近期是不指望邊瑞投資了,那么兩人接下來重點就放到了胡文波的身上,鼓動著胡文波讓一些老板朋友過來投資。
這扯來扯去的,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酒雖然并沒有消耗多少,七八個喝了四斤多,菜到是吃了兩撥。
等著散了場,邊瑞和胡文波兩人直接回各自的廠子。
回去的時候胡文波自然是鉆到了邊瑞的車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直到了邊瑞廠子門口兩人才分開。
第二天一大早,邊瑞這邊參加完了胡文波新廠開張的儀式,便準備去看看自己接手的碼頭。
這邊剛準備出門,便見胡文波帶著兩人從大門口進來了。
“你這是干什么?”邊瑞挺好奇的,因為胡文波身后跟著四個壯漢,一看就知道手上有點功夫的,就算是不是家傳的功夫,那也是軍隊培養出來的格斗好手。
“咦,你不知道今天有一船的好料子要運到明珠去,我這邊派幾個人跟船”胡文波說道。
邊瑞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邊有一批高檔的料子昨天早上到了,在工廠里開成了料子今天早上運到碼頭裝船。因為料子太貴,胡文波怕出什么問題,于是讓四個漢子護著一路到明珠入庫才算是正式完成。
邊瑞也不嘲笑胡文波緊張,因為以前就出過事。有一次運紅木料的時候,整整少了四個立方米,也就是四個立刻米的料子被人給偷梁換柱了,開始胡文波沒有注意,等著老師傅拿 上了手立刻皮覺出來的不對了。
報警之后,警察僅用了三天就查出來了,原來料子在船上的時候被船工夫婦給黑了,而且黑的理由還挺奇葩的,說是想給家里打一張結實的大床。不過當兩口子聽到自己偷的料子值多少錢,可能會被判多少年的時候,夫妻倆那哭的叫一個心碎啊。
“正好,我要去碼頭”邊瑞說道。
胡文波道:“既然你去,那我也跟著一起去看看吧,聽說那碼頭真的挺賺錢的”。
邊瑞笑道:“賺錢談不上,都是一些小錢”。
原來小碼頭被人壟斷了,無論是沙子還是石子,這類建筑材料都從小碼頭過,壟斷的錢好掙嘛,邊瑞這邊放開了之后,沒有一些黑社會份子的存在,碼頭居然有那么一點繁榮的模樣了,選擇在小碼頭卸貨裝貨的船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唯一倒退的是河沙挖掘產業,邊瑞當家之后,偷挖河沙的般只能到上游或者下游出貨,邊瑞這邊是不許他們靠碼頭了,雖然這些采沙的恨邊瑞,但是被關書記上次的狠厲給嚇住了,這幫人終于還是老實了下來。
原本邊瑞準備現在就出發,誰想到胡文波拉著他去看裝車,然后跟在料子車的屁股后面往碼頭方向駛。
兩人到了碼頭,立刻就感覺到了碼頭上的熱鬧勁兒,幾個吊車全都在工作,不斷的把碼頭上的貨物吊到了船上,或者把船上的貨物卸到了碼頭上。
“邊老板!”
不住的有人經過邊瑞,和邊瑞打了一下招呼之后,便圍到了胡文波的周圍。
“胡老板,這是我的名牌,有什么生意您也照顧我一下…”胖乎乎的老船家腆著一臉的笑容,雙手把自己的名牌送到了胡文波的面前。
胡文波已經是一臉無奈了,大聲說道:“各位,拖運的事情真不歸我管,你們要是想接業務的話和公司的總經理聯系…”。
可惜是的任胡文波怎么說,圍住他的也不相信。
這些人不相信是對的,因為只要是涉及到了錢財的東西,胡文波都要親自過問,現在他說什么公司決定,他胡文波就是公司的唯一老板,他還要問誰去?不過是個托辭罷了。胡文波張口胡扯,一幫子船家又不是傻子,哪里會不知道這些。
船家們愛拉胡文波的貨,那是因為胡文波相比起別的老板來說,貨款給的干脆,不是說胡文波不拖,而是一周之內給運費,在市場上已經很好的了,像是長期合作拖一個月的運輸費都是正常的。至于半年一年不給的,那也是大有人在。
當然,胡文波這邊給運費肯定不像邊瑞那么大方,胡文波人家賺錢是一分一分扣出來的,邊瑞這邊是帶著外掛,幾乎就相當于無本的買賣了,給起錢來自然要比胡文波這樣的真老板大方一些。
自己有碼頭的好處就是,無論什么時候自己的貨到了,都會第一時間被安排上,就在胡文波和一幫船家在扯皮的時候,跟著邊瑞兩人過來的大貨車已經開始靠到了卸貨區,正準備卸貨呢。一條運河載貨船也已經穩穩的停到了碼頭泊位上。
就在邊瑞準備回碼頭的辦公室轉一轉的時候,一艘船上傳來的驢叫聲吸引住了邊瑞。驢叫聲也不光是吸引住了邊瑞,也把碼頭上其他人的目光給吸了過去。
在運河當中一般運牲口的船正緩緩使過,般的載重略顯的有些重,一般來說運河上的船吃水都在船舷一掌的距離,有些貪心的船家會幾乎加到弦邊。像是現在這艘運牲口的船就是如此。
一頭驢叫引發了連鎖反應,整條船上的驢子,還有羊全都叫了起來。
就在大家看著樂子聽著驢叫的時候,在邊瑞不遠的地方有人喊道:“小心啊!”
邊瑞一看發現有一個船隊正迎著運牲口的船而來,船隊前頭是一般拖輪,后面帶著最少五艘船,運的還是煤。
也不知道是小火輪的船長沒有注意,還是開小車了,兩般船的船長對于將要發生的事情似乎選擇了不視,就這么著兩艘船越來越近。
碼頭上開始喊的人也從一個變成了十幾二十個,最后到了三五十個。
這樣的呼喊聲終于把兩位船長給驚醒了,這下兩船這才有了動靜開始轉彎,可惜的是為時已經晚,小火輪后面的一節小拖船結結實實的撞上了牲口船,并且把牲口般一頭給壓進了船肚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