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外。
汴京城外有一條大河,河面寬闊,表面十分平靜。不過,這條河內擁有暗流而且十分洶涌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所以汴京人都稱這條河為暗流河。
汴京人都知道,暗流河之中有水怪,因為在這條河中確實有不少人目睹了不少奇怪的事情發生。
不過最近半年以來暗流河中卻少有怪事發生了。
今日的暗流河河面依然和往日一樣平靜。
黑夜之下,并無人跡,皎潔的月光灑在水面上,反射出月光獨有的清暉。
月光之下,河中像是有一條巨大的黑影在游動,天色黑暗,若不是平靜的水面突然翻涌起來,也很難會注意到水中的那團巨大的黑影。
“嘩啦啦!”
水中的那道黑影不知在做什么,突然掀起一片水幕,然后重重地落在水面上,發出嘩嘩的聲響。
“刷!”
突然間,從汴京城中飛出一道銀白色的劍芒,那道劍芒一開始并不起眼,所以在汴京城中也沒有惹出什么轟動。
不過,在那道劍芒飛道暗流河上方的時候,突然光芒大盛,變成一把十余丈的巨劍,筆直地插入河中。
那把劍就好像這么陷入了暗流河中,沒有翻起浪花,也沒有造成其他太大的動靜,也沒有影響到旁邊的汴京城,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河面依舊平靜。
只不過,在河邊卻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汴京城。
一家醫館。
一個手持一把精致扇子的白衣男子現在庭院中看著遠處,那是暗流河的方向,他的神色平淡,好像感知到了了什么。
他右手拿著扇子輕輕地拍著自己的左手掌,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呀!”
也不知他說的怪,是哪里怪了。
蒲園中。
梅林之間有一條小道。
一個男子牽著一個孩童走在這條漆黑的小道上,他們的前方有一條小屋,看他們行走的方向,就知道他們要去那間房子。
突然,男子牽著孩童手握的緊了些,然后猛然轉頭,向遠處看去,目光看向的方向也是那條城外的暗流河。
黑夜中,男子的眉頭不可見的皺了皺。
他身旁的孩童像是發現了先生的異樣,“先生,你怎么了?”
男子盯著黑暗看了一會兒,說道:“沒事兒,走,進屋去。”
孩童‘哦’了一聲,然后牽著先生的手就進屋了。
過了一會兒,屋內緩緩亮起一抹燭光。
小屋里傳來男子的聲音,“熄燈休息吧。”
孩童‘哦’了一聲,吹滅了蠟燭。此時的小屋重新陷入黑暗。
燕府。
何一刀看著燕文和燕山躺在血泊中,頓時覺得腦袋發昏,站立不穩。
“燕老,文姐!”何一刀連忙跑到燕山燕文的尸體旁邊。
燕山被一把刀刺穿,地上流淌了滿地的血水,而燕文靠在燕山身邊,面色發黑,但依然還有呼吸,不過已經十分微弱了。
“文姐!”何一刀連忙把燕文扶起,把她的頭靠在自己懷中,輕輕拍打她的臉龐,想要把她喚醒,“文姐,你醒醒!”
何一刀輕拍了一會兒,又連忙抓起她的脈搏,卻發現她早已經劇毒攻心,生機已斷。
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燕文喚醒了身體中最后的生機,迷迷糊糊之間說了一句話,“小刀…別回來…跑。”
何一刀悲從心中來,沒想到燕文在這樣的情況下海惦念著自己,他的眼淚早已經忍不住了,淚水流滿了臉頰,“文姐,你別睡,快醒醒!”
燕文被何一刀搖晃著,又恢復了幾分精神,她說:“小刀…跑呀!毒蛇來了…爺爺死了,你可別…別回來…”
“文姐,我回來了,你醒醒啊!”何一刀說道。
燕文睜開眼睛看到了何一刀,她強擠出笑容,不過氣若游絲,說話斷斷續續的,“小刀…回來了啊,我要去…見父親母親了,在下面…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還有爺爺…還有我從未見過的奶奶…小刀…你別哭…”
何一刀失聲哭泣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走的,我不該走的。”
燕文伸出手,顫抖著要摸何一刀的臉龐,何一刀連忙用手抓住。
“小刀啊…不怪你的…你不要自責…我是要去見父親母親了…你可要好好…活…下…”
話還未說完,燕文的手緩緩從何一刀的臉龐緩緩滑落,氣息已絕。
“文姐!”何一刀抱著燕文的尸體,大喊了一聲。
他想到了初次見到燕文的場景,她是多么的敬佩自己呀,還有那日他問燕文的那個問題。
何一刀疑惑的問道:“文姐,你練過武嗎?”
燕文想了想,反而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么單名一個‘文’字嗎?”
何一刀搖頭,“不知道。”
“傻瓜,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母親也是單名一個‘文’字嗎?我父親就是因為想讓我成為一個像血娘子一樣不懼困難的人,所以給我起的名字…”
何一刀突然問:“那文姐你的父親母親呢?”
燕文笑著說:“他們呀,被人殺害,說來也巧,兇手最終還是死在了你母親手中呢。”
何一刀笑了,他又想到那一日,燕文拉著自己去偷糕點的時候。
“張嘴!”
何一刀看著面前的那個靠自己很近的少女,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
燕文笑著催促道:“吃呀!這很好吃的!”
何一刀嚼了嚼口中的糕點,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抹笑意,“好吃!”
“文姐…”何一刀多么想永遠都是這么溫馨的樣子呀。
燕文突然給了一個禁聲的姿勢,“別說話,有腳步,有人來了。”
二人跑到了一顆大樹旁,何一刀問道:“文姐,我們干嘛跟做賊一樣?難道那糕點不是給人吃的嗎?”
燕文笑而不答,反問道:“好吃嗎?”
何一刀點頭笑道:“好吃!”
燕文笑著說:“好吃你就多吃點?”
奈何,故人已不在,故事常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