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庭院中一間房內。
一個青年躺在一張床上,身上纏著不少繃帶。他的旁邊站著一個男子,臉色看起來十分陰沉。
“大哥,我今日被人打了,你要幫我報仇啊。”躺在床上的男子正是被何一刀打的的瘸氣男子,他對著身旁的男子哭訴。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那個男子看著床上躺著的弟弟,又些恨鐵不成鋼。
男子叫劉利,乃是城東一霸。在這座城鎮之中也是小有兇名。他的弟弟叫做劉名,一個街頭小混混,常常借自己哥哥的兇名在外惹事。
“哥,我可就你一個親人了,你不管我,就沒人管我了。”劉名帶著哭腔,裝著一副可憐樣。
“哼,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亂惹事情。你看看你身上的傷,沒十天半個月絕對下不了床,這也是給你長長記性。”劉利的臉上陰沉的都能夠滴出水。
“哥…”劉名呻吟一聲,又些委屈。
“你這身傷,一看就是碰到硬茬子了。聽你說他還是個孩子?”劉利皺著眉頭問道。
“沒錯,就是個野孩子。”劉名憤然道。
“我從小就讓你練習家傳武功,你就是不學。如今碰上一個孩子都沒有自保之力。”
“哥,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學武。”劉名悔恨道。
“哼,現在知道要習武了?早讓你學,你死活不學,非得讓你吃些苦頭。”
劉名低頭不敢說話。
“不過,一個孩子能有這樣的武功,絕對是世家弟子。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劉利低吟,“也不論他是哪家的弟子,他敢打我弟弟,哪怕是頂級世家,他們的手也伸不到這里來…”
突然,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
“老大。”然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劉利看了一眼床上包裹成粽子一樣的弟弟,說了一聲,“好好養傷,不要亂動,我去處理一點事情。”
說完,劉利便離開了。
劉利關上房門,看了一眼身旁恭恭敬敬站著的男子,冷冷地說了一句話,“說。”
“這一次行動,失敗了。”
“失敗了?你怎么回來了?”劉利問。
“屬下,屬下辦事不力…”聽到劉利這一句不咸不淡的話之后,男子額頭上止不住的冒汗,不一會兒衣服都濕透了。顯然,面對劉利這樣的問話,男子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嗯?怎么回事?”
“屬下在運送途中遇到一個神秘的男子,那人把我們都打殺了,我因為裝死,而且被壓在尸體下,所以就逃了回來。”
“裝死?”劉利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玩味兒。
那個男子聽到這句話,反而更加緊張了,“屬下跟隨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句話剛說完,男子臉色大變,因為他看見了一只手輕飄飄地接觸到了自己的胸膛,那只手看起來就像沒用什么力氣,但是,在男子眼中,卻怎么也躲不開。
男子沒有再說一句話的可能了,他緩緩的躺在了地上。
“苦勞?我從不需要苦勞。”劉利收回手掌,看也沒有看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
準確的說,那個人已經看不出是的活生生的人了,因為躺在地上的,赫然是一具干尸。
劉利雙手背在后面,走到了庭院里。庭院里很干凈,沒有一片落葉,就好像常常有人打掃一樣,但問題是庭院中沒有一個下人。
“那個孩子找到了嗎?”劉利問,也不知道他在問誰。
等了一會兒,劉利的嘴角掛著一副殘忍的微笑,“東巷口…”
劉利離開了,庭院中的一顆樹上掉下一片葉子,不過在接觸到地面不久,突然就消失了。
而躺在門前的干尸,也不見了。
大街上的人流自然眾多,但誰也不知道人流之中有多少暗流。
何一刀剛離開不久,在那個瘋子的尸體旁邊站著一位穿著白衣,手拿紙扇的男子。
男子站在尸體旁邊看了良久,然后出了幽深的巷子,走進人群。
城東的一條偏僻的街道旁邊,有一片竹林,這里的竹子,竹節高直,青脆挺拔。
何一刀追著人來到了這里,只不過,這片竹林極大,那人沒入竹林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突然,他聽見竹林中傳來一陣聲音。
“誰?出來!”黑色紗布遮蓋下的何一刀轉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竹林間竹子密集,但也不足以能夠躲藏一個人,在一片茂密的竹葉后面,緩緩走出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
男子看起來不大,說他有二十出頭就已經很大了。
“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著我?”何一刀看著年輕的男子問道。
“在下柳憶南。”柳憶南笑著拱手,手中拿著一把扇子,“你叫什么?”
“你跟著我做甚?”何一刀沒有回答他。
“聽聲音你年紀應該不大,就是不知道為何你殺性這么大。”柳憶南笑著說。
“什么意思?”
“你為什么要殺那個瘋子?”柳憶南問。好像認定了那人就是何一刀殺的一樣。
“不是我殺的。”
“他死了。”
“我知道。但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殺的?”何一刀嗤笑道。
柳憶南沒有因為何一刀的話而生氣,“在你走之后那個瘋子就死了,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我怎么知道。”何一刀說。
何一刀沒有小瞧眼前的男子,他覺得眼前的白衣男子有些神秘,因為他看不出來這個男子的底細,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個普普通通的男子能夠給他帶來威脅。
這是何一刀常年積攢下來的敏銳直覺,而且何一刀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相信自己的飛刀一樣。
他對眼前的男子漸漸起了警惕之心,因為他知道瘋子的死自己解釋不清楚,所以,他怕眼前的神秘男子會對自己動手,他有這樣的直覺。
竹林很荒僻,也很寂靜,常年少有人跡。竹子可能是毛竹,何一刀分不清,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看竹子的品種。
因為,在這常年少有人跡的竹林,今日格外熱鬧。
從荒廢的小路上,又走來一位雙手背在后面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