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一次沖擊
李博士一只手捂著咖啡杯，感受手中近乎刺痛的溫度，喃喃自語，
“唔，還是能夠感覺到溫度的...”
李博士看著水杯里的咖啡，挑了挑眉，
“波紋沒有出現...物質界的影響還沒出現啊，不應該啊，第一次沖擊明明已經快到了...啊，”
李博士盯著咖啡杯里的咖啡，把杯子輕輕搖晃了一下，這個動作很熟練，很自然，所以看起來感覺很溫柔，
看著水杯內的水并沒有波動，而是保持一種水平的狀態，無論如何晃動，都保持在一種和桌面水平的狀態，李博士輕笑，
“哈，這次的半神好厲害啊，居然是先把力量穿過來，把世界給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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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遠看著周洛玩積木，兩個蹲在地上，原本坐的公園椅子上有著幾塊大大小小不一樣的石頭。
“你看好，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周洛把一塊比較大的石頭放在了椅子上，
“這一塊代表世界。”
“如果說神想進入一個世界，灰森林建立的模型就是，它需要先把這個世界給固定住，不然的話，”
周洛伸出右手的食指，推了一下石頭，
“很容易在進入的時候，會把世界推走，或者造成破壞，嗯，據灰森林的推斷，大概就是這樣。”
杜遠表示自己想象不能...
“最初的觸碰完成之后，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異變，大致是世界之間的沖擊，目前所有的半神特性，都是在這第一次沖擊之后出現的，所以就叫做第一次沖擊。”
“因為每一次的第一階段的沖擊，它的效果和現象都不一樣，所以灰森林那群研究員即使有了那么些個樣本案例作對比，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
“比如你知道把太陽炸了就看不見陽光，或者把天遮起來就看不到陽光，但是是怎么做的，各有各的方法，但是如果讓你克隆一個一模一樣的太陽出來，你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灰森林在一次外出任務里，遇到了一個半神，祂就捏了一個拳頭大的太陽，質量也很輕，但是它的放能以及能量儲備和天上掛著的那個沒有什么區別，所以當時就把一顆行星給在近距離融化了，事后好久才把這個遺留在那里的小拳頭大小的太陽給封印住。”
“這種完全無法研究的東西，就在各地的收容所里面掛著。”
周洛攤了攤手，微笑著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杜遠再次想象不能...
“那...你不是說守林人封印了很多半神嗎...”
周洛的臉色還很蒼白，但是說話開始有了底氣，他邪魅一笑回答道，
“關于那些知識你不能知道，你的所知所感所聽所聞，都可能打破原有的秩序，如果你有一天能夠通過灰森林二級成員的考驗的話，那時候你就明白我到底在說什么了，”
“在灰森林，不，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封印，是能夠詮釋想象力就是你的超能力這句話的。”
周洛說完之后，感覺自己有點神棍，接著推了推眼鏡，轉移開話題，
“好了，第一次沖擊分為兩種大致，無論哪一種，我們都已經無法離開這片天空之下，這片天空之下一直都會那么黑，到時候可能連照明工具，比如路燈這種設備的光線，都無法讓我們看見，”
“神言：吾身之下亦有影，其與吾等同。”
周洛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淡，杜遠看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歷史的資料證明了這句話，似乎半神出現的時候，世界就沒有了光明，至少目前遇到的半神顯露出自身的記錄里，都是這樣的，一本叫神典的封印物，里面在對照一個半神進行試驗的時候，顯示出了這段文字，”
“神典是一個翻譯器，至少我們沒有發掘出它的別的用途，任何文字在它的書頁上，即使是文盲，也能夠理解它的含義，”
“而拿著這本書的人，無論和他談話的人到底在說什么，哪怕只是發出單調的音節，或者嗚嚕嗚嚕的胡言亂語，也能夠聽懂對方的心聲，并且一定為真實的想法，”
“而拿著這本書的人，無論他說哪種語言，對方也一定能夠聽得懂，即使也是嗚嚕嗚嚕的聲音，同樣也是真實的心聲，”
“神言：吾身之下亦有影，其與吾等同。這句話就是一個死刑犯拿著神典，對著一個非常特殊的半神面對面交流的時候，得到的答案。”
周洛推了推眼鏡，
“不過誰知道真的假的，不用管。”
“不是，感覺是這么重大的事情，不用管...”
周洛在意杜遠的錯愕，打斷繼續說自己的計劃，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重要的事情在于，待會出現的第一次沖擊屬于哪一種，這是我計劃的關鍵，如果選擇錯誤，就計劃失敗了，”
“第一種，這個半神很強大，能夠憑借那一點媒介，就影響整個星球的范圍的力量，這個程度的大小已經遠遠超過閾值，大小的存在已經無所謂了，”
“第二種則比較麻煩，這個半神相對比較弱小或者是特殊領域的半神，于是祂選擇撕裂我們所處的這一塊區域，把我們給拉出我們原本的世界的范圍，那我就真的什么辦法也沒了，但是這么做，祂的目的很可能就會被破壞，”
“也沒有半神會吃飽了撐得沒事干，天天去撕世界玩，這某種意義上和焊炸彈鋸雷管沒什么區別，畢竟半神不是無敵的，踢到鐵板，半神也得炸，”
“所以，我期待待會的半神會非常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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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終于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從藍色的牛仔褲袋拿出了一個老式的翻蓋手機。
這個翻蓋手機上的品牌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出它曾經是粉紅色，比較小巧，屬于女性過去比較喜歡的款式。
就像是已經被使用多年，塑料有點掉漆，露出塑料本身的白色，蓋上還有一個二厘米左右的凸起，是這部手機的天線，待機時長經過測試約兩天，每隔一天都需要一個人給這部手機充一次電。
它的內部芯片來源沒有和歷史上的任何一家工廠對應，其中的技術即使以現在的灰森林研究部也無法分析，只能判斷它具備了撥打電話的功能，它內部的所有機械都不具備鐵銹的特性，盡管它的一部分硬件已經呈現出了鐵銹，但是剩余的那一部分被證明無法發生一系列的氧化還原反應。
備注：經過檢測，這部手機的外殼是普通的塑料，就是那種曾經地球上的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使用的手機材料，但是內部的硬件并未檢測出鐵、銅、鋁等元素。
所有試圖把其他設備，包括但不僅限于投影儀、打印機、鍵盤，以及一臺拍立得相機的行為，均告失敗，所有的信號都不被其接收。
禁止一切人員使用這件事物。
它可以撥打的電話只有一個，撥打過后必須完成相應的要求，否則 備注：剩余特殊內容權限不足無法查閱，目前李博士保管此物。
很明顯，這同樣是一件異常物品。
李博士拿起了這個異常的翻蓋手機，放在手里把玩起來，準確得說，是盤。
此時的李博士盡管依然面帶微笑，看起來脾氣很好，但是眼中滿是思考，很深沉，甚至有些灰暗的想法在擴散，
盤了好一陣子，李博士還是決定把它給放回褲子袋里。
繼續喝起了咖啡，
“不能著急，要慢慢來...慢慢來...”
繼續露出了迷著眼睛的微笑，就像此時品嘗的咖啡是何等的美味一樣。
......
三神教徒所在的橋。
空間由三塊已經變得四分五裂，顧望的黑霧稍微靠近一點，就感覺到一種危險感，連帶自己也可能四分五裂。
顧望呼了一口黑氣，抬起終端呼叫，
“李博士，已經有了動靜了，第一階段的沖擊會在十分鐘之內出現，”
“這個蘇黎小隊的隊友，很可能會做出沖動的事情來...”
“我知道...好的。”
李博士，自從你拿到那個手機之后，就變得不同了...
難道灰森林也即將迎來一場變動嗎...
顧望看向頭頂的灰色旋渦不斷擴大，隱隱有了一點焦急，似乎有什么事情在脫離自己的掌控...
回頭看了看樓頂的守林人，灰色的發光霧帶還在平穩地飄蕩，自己卻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這里越看，怎么就越有一種陌生感...
明明一切的事物已經布置好了，
明明所有的人員已經到位了，
明明自己已經站在這里了，
為什么...
哪里不對....
我們的計劃是什么?
我們是誰?
我們是誰的信徒?
信徒？
什么信徒？
為什么我的大腦里會出現信徒這兩個字?
我已經決定了不再信神！
顧望一身黑霧瘋狂涌動，幾乎暴露出來了他的本體，一身灰森林的制服，年齡五十歲左右。
此時的顧望就像是偏頭痛一樣，手按著頭，扭曲著表情，十分痛苦。
而所有的守林人就像什么也沒有看到一樣，過了一會，
只有其中的一位拿著法杖一樣的守林人拿起了終端，平靜地說道，
“喂，李博士，情況一切正常，顧隊長正在探索空間塊的情況。”
“是，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