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明月
“安德烈，你最好給我住手！”
渾身肌肉的光頭男子走近農夫，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鎮長都說多少次了，不要得罪冒險者，你們就是不聽！”
“咔咔！”
農夫的肩膀被捏的吱吱作響。
“啪嗒”
鐮刀被男子奪過，扔在地上。
農夫見到阻止他的人，臉色發白，他很害怕此人。
他一溜煙的逃跑走，消失在路的盡頭。
當然，還是沒有忘記帶走他的鐮刀。
男子擦了擦鼻子，揉了揉手。
“這幫家伙做事從不想后果！真是蠢貨一群！”
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平行步槍，放在眼前打量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型號的銃械，但從這把槍的工藝水平來看，肯定是大師之作！倒在地上的小子，還能說話不？”
肩膀的疼痛漸漸減弱，礦石病的疼痛是間歇性的，李隱勉強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多謝！”
男子喜愛的摸著槍身，隨后毫不留戀的將槍械遞給李隱。他打量著李隱瘦小的身板，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的組織為什么會給你這種菜鳥派發這么貴重的銃械？你是高階拉特蘭人？嘖嘖。看起來也不像。你究竟是哪個傭兵團的？黑鋼國際？企鵝物流？還是自由傭兵團？”
李隱死死捂著受傷的肩膀，用手將槍械握在手中。
“主神空間，這就是我的組織。”
“主神？你們是宗教團體？”
“并不是，只是一群混蛋的聚集地罷了！”
男子眼睛瞄見鷙不群肩膀的傷口，如此粗淺的傷口處理方式讓他皺起眉頭。
“你想染上礦石病？“
李隱一頭霧水，眼前的男子怎么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或許吧！”
“只有蠢貨才在傷口有礦石的情況下使用治療源石技藝，這樣會讓源石加速與身體融合，讓你的病情迅速惡化。“
李隱恍然大悟，剛剛他就在疑惑為什么自己體表的礦石出現的如此迅速。
在游戲中，不少礦石病患者在感染后數年體表都不會出現源石結晶，而他卻在受傷6小時后傷口就出現這種物質，顯而易見，德魯伊魔法加速了礦石病的感染。
“哦！“
李隱笑了，這樣他不就可以迅速獲得更強的力量了嗎？游戲中有明確描述，礦石病達到中期，將大大增強人體源石技藝強度。
他一點也不擔心自身會因礦石病而死，他相信能夠打破時空的主神空間不會連礦石病都無法治愈。
“什么“哦”你這家伙知不知道礦石病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阻斷藥給我，我給你緊急動一場手術，你們傭兵肯定有配備。當然，這是你肯信任我的情況下。”
李隱歪了歪頭，他可不相信一個陌生人對他這么好。
“算了吧！我覺的礦石病挺好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男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李隱，他無法理解一個人為什么會喜歡礦石病。
“好吧！尊重你的選擇，但給你一句善意的忠告。選擇成為感染者的人下場都很慘，就算他對一個國家有再大的貢獻，也會在他成為感染者后灰飛煙滅。”
男子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李隱坐在地上，目送著男子遠去，在他徹底走遠后，李隱仰面倒在路邊。
一種劫后余生的快感從他心中傳來。
呼！還好遇到了好心人。
肩部又開始疼痛了，他還要緩一會才能走回旅店。
一輪殘月懸掛在天空，散發著凄冷的寒光。
“唉？”
李隱發現月亮的不對勁之處，這輪殘月是真正意義上的殘月，月球不知道為什么消失了一小部分，就像什么東西啃食過一樣。
在小鎮另一邊，幽靈鯊跪在地上，表情無比圣潔，他纖細的雙手合在胸前，嘴中小聲念著禱告之言。
“偉大的萬物之主啊，您是一，也是萬，您把眼眸高舉，化作赤紅之月，您把格赫羅斯的名號。。。。。”
博士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雖然幽靈鯊在瘋癲期間只會在禱告時安靜，但看著一個人連續禱告四個小時仍誰都會感到無趣。
博士走到正在警戒的斯卡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幽靈鯊真的是你們深海獵人的神明嗎？”
斯卡蒂點了點頭，對于博士，他沒什么好隱瞞的。
“是的，他的神職是洋流與季風，是最早的一批人造神。”
“可現在。。。。”
博士指了指正在對月禱告的幽靈鯊，
“他到底怎么了？神明也會祈禱？”
斯卡蒂臉色一下沉了下去，這是他最不想提起的東西。
博士見勢不妙，趕緊扶著斯卡蒂的肩膀。
“沒事！就當我剛才沒說那話，咱聊點別的，行不？”
斯卡蒂眼睛眨了眨，他將博士的手握在手中，感受著博士手上的溫度，他無比的心安。
博士有權知道他過去的一切，既然他問，他就如實的答。
“你想讓我講哪方面的消息，雖然我不是深海獵人的高層，知道的東西不多，但我也會盡己所能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博士緊握住斯卡蒂的手，那雙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正如斯卡蒂的性格一般。
“如果可以，請讓我知道更多人造神的情報，這是你們阿戈爾人最神秘的計劃了！”
斯卡蒂深吸一口氣，他拉著博士的衣角將他帶到一邊。
“你這是。”
斯卡蒂一指抵住博士的嘴，隨后指了指昏睡的格拉尼。
“別讓這孩子聽到我們的對話。”
博士點了點頭，他知道深海獵人所對抗之物的奇特，誰聽到他的名號就會被邪物鎖定。
斯卡蒂俯身湊到博士耳邊，扶著博士的肩膀輕聲道：
“人造神計劃是由深海獵人領袖，偉大者伊斯卡提出的計劃，深海獵人實力強大，但是在精神力上卻別邪物死死克制，為了改變這種局面，我們決定自己創造一種免疫精神攻擊的生物，最終，我們找到改造方法，將這種改造物命名為神明。“
”志愿者需要注射一種從邪物中提取的物質，獲得改變規則的能力，我們將它稱為神力。但改寫世界規則需要極大的能量，為了減少消耗，深海獵人會變成世界規則本身，也就是擔負起神職。即使如此，使用神力的消耗仍不是任何個體能夠負擔起的，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每一位神明都需要上千名虔信徒的禱告，獲得啟動神力的能量！“
博士點了點頭，他倚在斯卡蒂肩上思考起來。
“那人造神最終會有多強？”
“言出法隨！就算強大的深海獵人對上最弱小的神明都會被它的一句話殺死！并且神明免疫一切精神攻擊，他們的意志已經變成世界本身，無法被任何人撼動！”
博士搖了搖頭，眼前這不就有一個瘋掉的神明嗎？
斯卡蒂看出博士的疑惑，他抬頭看向皎潔的月亮。
“但幽靈鯊不同，他為了保護我，曾與最黑暗最恐怖的東西正面交鋒！”
“哦？有多恐怖！”
斯卡蒂深吸一口氣，他的身體顫了顫，仿佛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
“當群星歸位，整個世界都會因他的蘇醒變成深淵！”
博士連連后退幾步，他明白凱爾西說的那種災難是什么了。
但他仍然不清楚，可他的死和那種災難的終結有什么關系？他疑惑的看向斯卡蒂。
“所以你還愿意保護著我離開羅德島？”
斯卡蒂側過頭去，他不好意思更博士尋求答案的目光對視。
“博士，不要誤會，深海獵人絕對不會因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去殺人，至少我認為凱爾希的那套說辭是在鬼扯。”
“僅此而已？”
博士玩味的笑了起來，
“當然不！”
斯卡蒂也掛著一絲淡淡的笑。
“您還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