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方案、心臟與任務推進
在古神世界的人類族群中，香水具備極其特殊的意義，它不僅是上流社會的身份象征，還能用于戰斗、祭祀等方方面面。
當余燼走進這家香水工坊的時候，匠人正在欣賞一款方才制成的粉色香水，它擁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靈魂之愛”，據情報顯示，它的氣息宛如丘比特之箭，能夠極大增加對人類異性的吸引力，而像此類蘊含奇特效果的香水，在貨架上還有很多，能用來吸引古神的甚至都有那么幾瓶。
不過，這只是匠人自述，有人嘗試打碎所有香水，除卻被匠人暴揍一頓，不得不逃出副本，便再沒有其他事情發生，畢竟在當前環境下，也沒那么多古神可以吸引。
而這樣一位擁有超凡技藝的香水匠人，在此前一直身份成謎，或許詭秘邊緣早有察覺，但是直到瘸腿逃兵指出她的真實身份，余燼才知道，半靠柜臺身著麻衣的中年女人，居然是一位隱藏在罪城的六眼傳道士。
在這座以人類為主導的罪城中，像是香水匠人這樣的神靈代言人，還有很多，他們潛入此地的目的基本上大同小異，招攬信眾瓦解罪城，而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沒有特殊劇情，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需要特殊道具才能觸發。
見有人前來，六眼傳道士的眼神從那粉色香水上挪移開來，漫不經心的看了余燼一眼，然后又帶著認真看了一眼，旋即放下香水，沉聲說道：“我這里不用潑灑圣水，出去吧。”
“您誤會了，我是來購買香水的。”
面對這樣一位貨真價實的傳奇人物，余燼不得不提高警惕，有限情報，讓他無法判斷六眼傳道士見到黑騎重劍會產生怎樣的反應。
雖然據瘸腿逃兵說，他偶然在外城撞破了六眼傳道士的真實身份，卻沒有招致殺身之禍，那些個試探虛實的探索者，也未曾有人死于六眼傳道士之手，但是誰知道這位傳奇存在的逆鱗是什么？
所以，他有打算買一瓶廉價香水，套套近乎再說。
“不必了吧？”
面對送上門的生意，香水匠人卻擺出了拒人千里的姿態，她來來回回打量余燼，搖頭評判：“噴的香水再多，也掩蓋不了你身上的雜亂氣味，我很奇怪，一個流浪者，為何會同時散發混沌、暗幕、圣光、扭曲和寂滅等氣息？你究竟信仰什么，還是說你完全是個隨波逐流的無信者？”
我在現實里確實不信鬼神，不拜仙佛，安拉傳單隨手扔，上帝教堂沒去過。
余燼心中吐槽了一句，旋即正色說道：“我的掙扎，只為求活。”
“理想很崇高，但是現實很殘酷。”六眼傳道士神情淡漠的笑了笑，“想在這個世界活著，便必須要找到靠山，大到上位古神，小到罪城頭目，都可以作為倚靠選擇。我勸你還是早點洗去混亂氣息，投入一方勢力最好，苦難教堂其實就是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教皇曾經是個人類。”
“您的建議對我很有幫助，只是…”
“只是什么？”
見余燼面露難色，六眼傳道士追問了一句，到目前為止，她的表現都符合情報總結，沒有因為信仰而丟失人性，依舊保留著女性的柔和性格。
“只是我希望在人類族群中尋找一個更為堅實的靠山，而苦難教皇已經失去了人類的身份。”
這話，余燼其實說得相當沒品，他自己施展魔人化身便會暫時化作魔人，動用扭曲化身也會將身份改為活尸，六眼傳道士憑借獨有的洞察能力，早就看破了余燼的底細，不太相信他會對苦難教皇有所排斥，因而面色狐疑的沉吟一聲：“更為堅實的人類靠山…你想說的不會是薪王吧？”
“嗯。”余燼順勢點頭。
“難怪你會有寂滅氣息，可光是有這點還不夠。”
六眼傳道士開始懷疑余燼的目的，便稍稍露了個口風，結果忽的看到黑騎重劍的劍柄，在余燼手中一閃而逝。
突然，香水工坊中的空氣凝固了。
余燼頂著傳奇強者的銳利目光，隨時準備撒腿就跑，好在數秒過后，六眼傳道士散去傳奇威壓，沒打算對余燼動手，而是面露驚疑之色：“想要凝結寂滅印記，便需要經歷薪火儀式，你一個流浪者，是怎么辦到這一點的？而你身上的黑騎重劍，力量流失也太過嚴重，是有什么特殊境遇嗎…算了，我還是不要刨根究底的好。”
“那您看，我這樣可以投入薪王麾下嗎？”
“或許夠，或許不夠，誰知道呢？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香水匠人而已，哪里能結識灰燼軍團的人馬？”
六眼傳道士的表現讓余燼有些失望，盡管不曾記錄的隱藏劇情的確被觸發了，可這位貌似很好說話的傳奇強者，卻不想讓他得償所愿。
“不過…”
就在余燼萌生撤退想法的時候，六眼傳道士卻是拉長了聲音，淡淡說道：“灰燼軍團在苦難罪域攻城略地，倒是解救了不少人類，至于他們會不會被帶入帝國世界，我并不清楚，但你若是能在灰燼軍團凱旋之前晉升傳奇，想必憑借寂滅印記和黑騎重劍，有資格在灰燼軍團搏得一席之地。”
“真的？”余燼心神大動，慶幸六眼傳道士終究還是沒讓他敗興而歸。
“先別高興，晉升傳奇向來存在極高風險，而你的傳奇能力若是配不上寂滅位格，恐怕無法在灰燼軍團嶄露頭角。”六眼傳道士看向余燼，“說說看，你的傳奇能力準備得怎么樣了？”
“剛剛起步，絲毫沒有頭緒。”余燼的話半真半假。
“果然！”
六眼傳道士仿若早有預料地了然點頭：“傳奇技能的門道，甚至要超過印記凝結，若是沒有前人指引，就算再來幾次奇遇，你也不可能發揮出寂滅印記的最強效果，好在，我恰好知曉寂滅技能的一些要旨，足以助你在晉升傳奇之前，破格加入灰燼軍團，但是，你先得幫我做一件事情，才能知道方法，畢竟，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呃嗯…”
“怎么，不滿意？”
“當然不是！”
余燼不動聲色的說著違心話，暗自思量有沒有必要，為了一份效果不明的開發方案，廢力奔波，畢竟基金會那邊給他準備的，必然最頂級的，只是目前還未發放而已。
想了想，余燼覺得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好：“敢問閣下，您要叫我辦的事情是什么呢？”
“足夠的警惕性，才是求活之本。”
六眼傳道士點了點頭，并未動怒，而是耐心說道：“我想配置一瓶神靈香水，但是還差最關鍵的一份材料。”
“什么？”
“神靈氣息。”
一聽這名字，余燼就覺得任務簡單不了，旋即打起了退堂鼓。
“呵呵，不必驚慌，在最純凈的圣水中，便會蘊藏著神靈氣息，若是你能為我找來，好處不僅僅是寂滅技能的生成方法，還有活過明天的機會。”
說到這里，六眼傳道士神秘一笑：“你看不到，原罪的氣息已經隱隱飄散于罪城的每個角落，禮拜獻祭為罪城帶來的，或許不是安寧。”
原罪？
禮拜領唱者暗中信仰的原罪古神？
聞言，余燼立刻眼前一亮，他此行的主要目標，不就是向六眼傳道士請求幫助嗎？
如此說來，他完全沒有拒絕這個任務的理由。
“好的，我干了。”
提示：你接受了隱藏任務“神靈香水”，完成具象生命“六眼傳道士”的要求，即可獲得“寂滅”印記傳奇技能的生成方法，以及阻止“原罪古神”摧毀罪城角落。
“很好，一些看見或是看不見的黑手，遮擋了公布真相的所有途徑，那我們能做的，便只有自救。”
態度轉好的六眼傳道士，輕聲笑道：“如果災難最終還是發生了，相信我，這不是一個人的過錯，你若是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某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恐怕會被第一時間滅口。”
道貌岸然？
說的是禮拜領唱者嗎？
還是說另有隱情呢？
在現有情報中，凡是將真相透露給教堂司事和藥師的探索者，都無一例外被直接踢出了生命禁區，結合六眼傳道士的說辭來看，似乎并不尋常。
“那么我該為您尋找哪位神靈的純凈圣水呢？”
“不論教堂司事、藥師還是禮拜領唱者的都可以，反正沒有差別。”
六眼傳道士的話，隱隱證明了余燼的想法：“當然，最好還是禮拜領唱者的，你見機行事就好，我在這里等著你的好消息。”
“嗯。”
應下任務，余燼隨即離開香水工坊，結果直接在門口撞到了監管工人的藥師學徒，而對方的面色，并不好看。
在彈頭發出暴喝的時候，這一位也跟著注意到了出工不出力的余燼，只是工坊里的匠人不好打擾，他便耐著性子等在門外，準備向余燼興師問罪。
呲吟！
一枚飛旋罪幣，倏爾從余燼手中蹦了出來，讓藥師學徒急忙接取的同時，拋卻了所有不滿。
“我有點事情想請個假，還請管事能給美言幾句。”
“好說，好說。”
賄賂藥師學徒的方法，早就被寫入情報攻略中，余燼不想被瑣事纏住腳步，便直接用一枚罪幣打發了藥師學徒，隨即快步趕往，離此地不算遙遠的苦難教堂。
教堂司事和禮拜領唱者便身在此處，同樣位于這附近的，還有與外城灰霧連成一片的封印之地。
余燼之所以放棄理論上更容易得手的藥師圣水，便是因為借助灰霧領域，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與之“接壤”教堂腹地，順便還可以進一步完成基金會的探查任務。
“你要去哪兒？”
半路上，一道不算客氣的聲音，把余燼叫住，一扭頭他就看到了聯袂而來的排鐘與詭秘考官。
余燼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某座府邸，心知排鐘應該是像他一樣，接取了神靈代言人的特殊任務，不過區別是，府邸中的誰都能接，而本有機會搶先接觸的彈頭，卻因為害怕排鐘，選擇先去工匠大街刷罪幣，結果反而又被余燼搶了先。
“剛剛被彈頭老兄從工匠大街趕了出來，我當然得四處走走，碰碰運氣啊，否則，連購買高階圣水的罪幣都攢不夠。”
“哈哈哈哈，那你繼續碰運氣吧，我先走一步。”
“哼，希望你能獲得參與核心禮拜的資格，否則我的評價絕對不留情面。”
見余燼攤開雙手，排鐘驀地大笑出聲，不再理會余燼這個小蝦米，前去執行特殊任務，而冷哼過后的詭秘考官，也成功因此被余燼轉移開了注意力，徑直前往工匠大街，關注彈頭的探索表現。
兩人并不知道，他們的離開，讓余燼的潛入行動更加輕易。
整個罪城角落，大致可以被分為三塊區域，形如月牙的外城和灰霧領域，將橢球輪廓的內城包裹在內，余燼避開路人走到月牙一角，拿公費小魚干喂給無間魔毯，旋即又潛入了彌漫著混沌灰霧的封印空間。
而隨著共鳴層級的提高，出現在余燼眼前的事物更加清晰，盡管他依舊無法與之產生真正接觸，但至少能夠輕松辨別灰霧之下的本來模樣。
“還不錯，苦難教堂有一部分落到了封印空間，這倒是方便我選擇潛入地點，說不定，還能直接抵達純凈圣水的位置。”
余燼走了幾步，輕松穿過質如水波的教堂墻壁，踏入被圈進灰霧領域的教堂內部，建筑樣式對比情報，讓他完全可以精準鎖定，專門用于盛放圣水的洗禮室。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余燼用黃蜂翼迅速飛到位于教堂三層的洗禮室后，卻是立刻看到一顆跳動心臟，正浸潤于落入封印空間的一小半圣水之中。
“這是…”
“詭秘邊緣秘密培養的東西，不得了。”燈神杰弗里斯驀地沉聲說道，“最好不要管它，共鳴程度不夠高，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當務之急，還是先完成你的任務。”
“嗯。”
余燼點了點頭，旋即踏入真實存在的洗禮室中，可就在這個時候，被他留在外界用于放哨的二星靈鴉，竟然遭到秒殺，而在最后傳來的畫面中，余燼看到了禮拜領唱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