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冷冷說道:“這么明顯的事情,還需要我明示?你們如果是瞎子,這對眼珠子大可以現在就剜出來,丟在地上當泡踩。”
“這…這…不是把余滄海這老家伙游街示眾么…為何連我們自己也…”
楚平淡淡道:“你們好歹也師徒情份一場,這么重要的時刻,怎能不跟自己的師父一起經歷呢?”
“求求你了!楚大爺…我們還年輕…以后還怎么做人啊?”
“楚大爺,繞過我們吧…”
“楚大爺,我還是個孩子啊…”
躺在地面上的余滄海,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內心變得平和了許多。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當只有自己遭到迫害時,內心便會極度失衡。
而當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被迫害地凄慘無比時,便會感到一種強大的被治愈的感覺。
楚平緩緩拔出了長劍,運足氣力隨手一揮,只聽“嗡”的一聲輕響,迎面的兩個青城派弟子便被無形劍氣削掉了頭顱,咕嚕咕嚕地滾出去三四米開外。
“我倒數三個數,身上但凡還留存一根線頭的,這便是下場!”
“三!”
“二!”
“一!”
布帛撕裂的聲音此起彼伏,眨眼間所有的青城派弟子都變成了光不溜秋的猥瑣大漢。
“來,把這些布條貼在臉上,遮遮羞。”
楚平的手中突然多了厚厚一疊字條,上面全都寫著青城派如何如何的字眼,竟沒有一個布條上面的話語是重復的,而且全都是罵人不帶臟字。
青城派眾弟子看到楚平如此體貼,竟然幫他們準備了可以遮住臉面的字條,一個個都感激涕零了,也顧不得字條上面寫著什么內容了,迫不及待地沾到自己額頭上面,盡可能把自己的臉面擋的嚴嚴實實。
楚平會有那么好心,給這些畜生都不如的家伙遮擋臉面?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是擔心這幫脫的光不溜秋的青城派弟子,讓眾人看不出他們身為青城派弟子的身份。
余滄海身為青城派的掌門,本身就是青城派的門面,也就用不著在臉上貼字條了。
躺在地面上不能動彈的余滄海,此刻的內心已經徹底崩潰了,他也多么渴望能有一張字條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啊!
即便這個舉動是掩耳盜鈴,那也比直面那些世俗的眼光要強上一萬倍啊!
這時,門口傳來吱呀吱呀的車軸聲。
楚平淡淡一笑:“帶著余滄海這老賊,你們該出場了。”
門外停著一輛騾車,車上面橫躺著一名煞氣臉的中年漢子,也是光不溜秋的,下面也已然空空如也,揮刀自宮了。
中年漢子的身旁,插著一桿旗子,上面寫著“塞北名駝木高峰,自愿為修煉辟邪劍譜獻身,以供天下英雄觀瞻。”
余滄海像一條氣息奄奄的老狗,被粗暴地丟在了騾車上面,與木高峰貼身挨在了一起。
這時,楚平扛著一桿旗子走了過來,穩穩地插在騾車的另一端,上面寫著“青城派全體自愿為修煉辟邪劍譜獻身,敢為天下先。”
“好了,你們分散在騾車四周,在這商業街上來回走動,務求讓每一個武林人士,都看得真真切切。”
楚平發了一聲號令,便有一隊十余人組成的戲班子,在騾車的前方吹拉彈唱起來,聲音格外地歡暢悅耳。
另有七八個大嗓門的小廝,拼命吆喝著眾人前來圍觀,每隔數十米,還會燃放一長串鞭炮,顯得熱鬧至極。
楚平長出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躺在屋內的太師椅上,整個人猶如大病初愈一般,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彈一下。
就在剛剛,系統提示復仇目標中的“青城派”和“木高峰”已經達成,現在僅剩下一個未完成的目標,便是華山派掌門岳不群。
因為有岳靈珊和寧中則二人的幫助,岳不群的仇恨值也已經不足3000點了,只需稍微努力一番,動動腦子,應該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楚平,你這回總算是大仇得報了吧…”
任盈盈易容的虬髯大漢出現在楚平面前,看著撒落滿地的青城派眾人的蛋蛋,眉頭忍不住微微一蹙。
楚平睜開了眼睛,略顯疲憊地笑了笑,說道:“還差一點。不過,我突然不太著急把剩下的那點做完了。因為,一旦全部完成,我便會獨自一人離開這里。”
任盈盈輕咬著嘴唇,顫聲道:“直到現在,你還要堅持一個人離開么…為何…為何不帶著我一同離開…”
說完這番話,任盈盈已是神情凄楚,眼眶紅潤。
楚平長嘆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時,他突然感到一具清香溫潤的軀體貼身靠了過來,緊接著便感到自己的下面被飛快地撩動了一下。
楚平當即困意全無,從太師椅上直接彈了起來,雙眼怒目圓睜,完全是一副被侵犯后火冒三丈的樣子。
任盈盈正站在對面,一臉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下我總算是放心了,你并沒有自宮練劍,很好,很好。”
楚平哪想到任盈盈竟然對自己做出如此難以啟齒的勾當,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叫道:“你…你給我出去!我要一個人靜靜!”
任盈盈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神情從嬉笑轉為了鄭重,半晌才幽幽地說道:“楚平,我這次是特意來向你告別的。或許,我這一走,你就永遠也看不見我了,也不用擔心我整天在你身邊煩你了。”
楚平微微一怔,端詳了任盈盈良久,發現對方的神情并沒有作偽的成分,疑惑道:“你這是要去哪兒…聽起來,好像有些兇險啊。”
任盈盈仰起頭,看著頭頂的青磚和瓦片,嘆氣道:“爹爹已經做好了重掌日月神教,向東方不敗逼宮的一切準備。待我趕回黑木崖之日,便是我們父女與東方不敗決一死戰之時。爹爹說這次逼宮只有三成勝算,但是他卻不甘心放棄…”
越說到后面,任盈盈的聲音便越發的低沉,顯然心情已經跌入了谷底,整個人顯得孤獨,落寞,黯然神傷。
“我隨你去。”
楚平心中一軟,這句話便脫口說出。
“好啊!我一直擔心你不肯去!既然你主動要求了,那就多謝了!”
任盈盈的神情陡然一變,壓根也沒給楚平絲毫后悔的機會,伸出雙臂牢牢地挽住了他的右臂,徑直往房門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