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喜歡我爸爸嗎?”
女兒瞪大亮晶晶的眼眸,雙手握緊,著急等待答案。
覃瑩瑩彎腰低頭問:“你覺得呢?”
“不知道。”
女兒搖頭。
看了看爸爸,她壓低聲音說:“倫家好喜歡爸爸,這么…這么喜歡。”
雙手張開,放到最大。
說起爸爸,她臉上笑容燦爛如花。
“那你喜歡姐姐嗎?”
女兒摸著小書包,弱弱嗯了一聲。
意思是說我是看在書包的份上才喜歡你哦。
倫家更喜歡爸爸。
“哈哈。”
覃瑩瑩笑的很開心,不顧形象大笑。
抱起來小丫頭,女兒有些抗拒,被她抱著一會兒,適應了。
鼻子嗅來嗅去,趴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左邊,右邊。
頭發,乃至手臂。
很香。
再聞聞自己,沒有哎。
“姐姐,你好香哦。”
“有嗎?”覃瑩瑩抬手聞了聞,笑道:“沒有呢。”
“有。”
“你聞聞。”
女兒大大呼吸一口,滿足道:“好香哦。”
小眼睛瞥一眼老爸,嘚瑟不已。
仿佛在說我可以聞,你行嗎?
兩個人不一會兒親密,完全忘記背后有一個人存在。
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叫得可親密。
吃了覃瑩瑩請的雪糕之后,她離不開這位姐姐。
薯條,薯片,餅干,瘋狂的女人湊在一起,忘卻自我。
收購好吃的,要不是陳正文阻止,她們差點要收購整個超市,買單的時候,覃瑩瑩直接給錢,陳正文要上去買單,被她一個眼神給嚇退。
“好吃嗎?”
“好吃,謝謝姐姐。”
哎呦,你瞧瞧,眼睛瞇起來,看不見了。
吃一口雪糕,喊一聲姐姐。
被喂一口薯片,笑聲沒斷過。
陳正文要阻止,讓女兒少吃點,平時少給女兒吃零食,控制得很好。
覃瑩瑩又是一個眼神,陳正文灰溜溜退后,看著他們。
回到家里,女兒看著收拾好的衣服,眨眼問爸爸。
“爸爸,我們又要搬家了嗎?”
女兒從小跟著自己,一年搬家幾次。
今年最為頻繁,找工作原因,搬家不少。
每一次工作地點不一樣,換一個地方。
學校,還是那個。
找工作,盡量找附近,所以,很難找好的工作。
“寶貝,我們又要走了,房東阿姨賣了房子,爸爸也不想搬的。”
奔波勞累,苦的是女兒。
每每看到女兒的眼睛,陳正文心生愧疚。
女兒身體不好,又經常搬家。
曾經想過回老家,可,需要錢。
“你找找你有沒有落下東西。”
女兒小跑去柜子,打開。
翻出來自己珍藏已久的好東西,放進書包。
“這個不要。”
“那個也不要。”
“這個留著。”
“這個是爸爸的,放著。”
找出來的東西,有自己的和老爸的,自己的大部分不要,爸爸的都要。
女兒認真的樣子,陳正文看著,他想說那些東西不要了。
覃瑩瑩看到了一本筆記,很久。
拿起來,坐下看。
打開第一頁,兩個大字映入眼中。
名字很有深度,惡意,什么樣才算是惡意。
內容是什么呢?
“暢銷書作家在出國的前一晚于家中被殺。兇手很快落網,對罪行供認不諱、但求速死,卻對作案動機語焉不詳。
他當真是罪犯?他究竟為何殺人?
在徹查被害人與兇手的過去之后,警官面對案情、手法均平淡無奇的事實,卻感到如墜萬丈深淵般無邊的寒意…”
簡介講述了一個故事,給了開頭。
看第一頁,敘述方式不一樣,和國內的作家有很大區別。
這是覃瑩瑩的第一感覺,這是一本小說,一本不一樣的小說。
要繼續看下去,女兒走過來。
“姐姐,幫我拿一下。”
“哦,好。”
放下書,她進入翻箱倒柜大軍之中。
找到了很多好東西,都是女兒珍藏的小東西。
每一年,陳正文都給她買禮物,女兒收好,不舍得拿出來用,生怕弄壞。
有一次弄壞了一個小玩具,她哭了整整一天,可傷心啦。
“這是爸爸給我買的,我很喜歡的。”
拿出一個撥浪鼓,遞給姐姐。
“給我的?”
“嗯。”
往前遞,覃瑩瑩接下撥浪鼓,搖晃,搖晃,發出波浪的聲音。
之后,她拿著撥浪鼓一直搖擺,舍不得放下。
“姐姐,喜歡嗎?”
“喜歡。”
“嘻嘻。”
這是女兒第一次送禮物給別人。
而且是第一次見面的人。
“謝謝小小。”
女兒大名陳笑笑,小名小小。
出生時候,小小一個,得名小小。
這是陳正文給她起的,希望小小的她,一直笑。
笑口常開,好彩自然來。
“不用客氣。”
“哈哈。”
“哈哈。”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陳正文洗手出來,問道:“收拾好沒有。”
“等等。”
女兒馬上去收拾。
覃瑩瑩拿出筆記本,詢問:“這是你寫的?”
“不是,我一個朋友寫的,放在我這里許久。”
她想干嘛?
那東西,不值錢。
寫出來之后,再也沒有管過。
那是當年心情不好,不知道怎么的寫出來的。
看過之后,他再也沒有看第二次。
也不想回憶那個故事。
“你要嗎?給你啦。”
“真的嗎?”
覃瑩瑩開心壞了,他朋友是誰,寫出這種文學的人,一定是個大作家。
她抱著筆記本,熱切問:“你朋友還在嗎?”
“死了。”
讓你知道是我,還得了。
我可不會寫。
那不過是隨手寫出的東西。
“死了?”
“對啊,死了,跳河自殺。”
呸呸,我不是詛咒自己,我是正常人,不是神經病。
阿彌陀佛。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對不起,我的前半生。
“哈?為什么?”
陳正文擺手道:“不要問我為什么,我也不知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別問了行嗎?”
“你想要就拿走,人都死了,你還要讓人家復活不成?”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又一個大作家隕落。
文學界的損失。
我會讓你的作品聞名全國,乃至全世界。
“他叫什么名字?”
“漏…咦。”
那東西不能拿出來,陳正人咦一聲,沖過去按住女兒的小手。
背后落寞的女人,聽到了兩個字。
“螻蟻。”
“卑微如螻蟻嗎?”
“螻蟻,我記住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