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老媽這大半年內,除了過節和哥哥大根在家,以及來客稱過幾回肉回來吃過,平時的時候她自己可連豆腐都沒舍得換過一塊。
看到老媽這樣苦,小根在大根沒放暑假時,曾腦子里鬼點子一轉。拿著一塊石頭,對著自己家喂的一只公雞下了黑手。
事后林小根很無辜的告訴老媽,自己丟石頭攆雞時,“不小心”砸到了公雞頭上,把一只大公雞給打死了。
看著小根手中提著已經耷拉著腦袋的大公雞,韓辛茹還狠說了小根一頓。無非就是準備這只公雞,等著大根放假回來殺了讓兄弟倆吃的。現在倒好,大根還沒放假,公雞已經被打死了。本來家里沒有什么,喂著幾只公雞就是為了孩子都在家時,殺了給孩子們幾個吃的。至于母雞是能下蛋的,想著下了蛋給兄弟倆補充營養,韓辛茹可舍不得殺。
林小根也知道輕重,所以他也只選了公雞下手。要是“不小心”打死了一只母雞,他很堅定的相信,老媽會讓他嘗到久違的“竹片炒肉”。但公雞本來就是留著殺給兄弟倆吃的,偶爾的失次手,最多就是被責備一頓而已。
當然,這也只能是偶爾“失手”。要是過不多久就失次手,老媽肯定要懷疑小根是故意而為,那就不可避免,會有一頓特別的“大餐”等著小根了。
所以說,我們的林小根非常聰明!到目前為止,他也才“失手”了一次。
看到老媽已同意留下兩條豬的下水,林小根家雞籠里剩下的幾只公雞暗自慶幸著。因為韓辛茹“明智”的決定,讓它們其中的一只躲過了一場已經在醞釀著的“暗殺劫難”。
生活中,往往我們沒有去招惹別人,可卻成了別人找茬的對像。
話說這天下午,正從菜地里回來的韓辛茹。遇到余為勤和她新搭伙的光棍走在一起,正說笑著迎面向韓秀茹走來。
韓辛茹看到二人那黏糊勁,怎么都覺得有些別扭。正在她不知是該打招呼,還是不該打招呼時。因為上次余為勤和這個光棍,偷自己家菜地里菜拿到街上賣的事,被韓辛茹當場遇到爭論了幾句,兩個人之間就有了些矛盾。
余為勤好似沒看到韓辛茹一般,開口對搭伙的男伴說道:“黑子,人家到處說俺找了你這個光棍,給林家灣丟了臉呢!
你可不知道,俺們灣還有的小姑娘跟著人家跑了呢!怎么也沒聽一灣子說,這樣的小姑娘給俺們林家灣臉丟盡了呢?這林家灣的人,就知欺俺和你這個外人。”
“為勤,這事俺知道。你說俺倆在一起怎么了?林家灣有必要欺負俺這個外人嗎?要管也要先管他們姓林的丑事才對啊!”
兩個人這一問一答,完全是在嘲笑韓辛茹家長娥和人私奔的事。
真可謂人善被人欺,家窮被人踩!韓辛茹一家可沒說過他們倆啥壞話,他們卻把別人在他們背后指指點點的不滿,發泄在了韓辛茹頭上。
本來林長娥與人出走,讓韓辛茹和林忠誠夫妻倆都覺得丟人憋著火,現在又被余為勤二人如此當面嘲笑挖苦。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本就因為小女兒,而感到臉面丟盡的韓辛茹,這會哪能忍受的了這種侮辱。
聽到二人如此冷嘲熱諷,氣的身體微微發抖。氣的漲紅著臉看著這對狗男女,再好的肚量也忍不下去了。
于是反唇相譏道:“俺家長娥跟人跑了咋的?哪家丫頭大了不嫁人?總比那些丈夫尸骨未寒,就忍耐不住跟光棍勾搭的不要臉女人要強。自己不要個臉,偷人直接都把人偷到家里了,怎么也對得起你死去的丈夫!還和偷來的人滿灣子的菜地里偷菜賣,這就不丟人?”
“呦呵…俺就是摘你家的菜咋了?你還敢咬俺不成?
這自個丫頭都跟人跑了,還有逼臉笑話俺呢!俺偷人咋了?你有本事你也去偷啊!
嫁個男人是個窩囊廢,家里混得窮的叮當響,你想偷人還沒人愿跟你偷呢!連自個丫頭都不愿在這樣窮家過下去,不要臉的跟人跑掉了,你這還有什么臉見人…”居然世上有這種人,偷人家東西還偷得理直氣壯,并且還笑話人家。
原本就看林小根家不順眼的余為勤,看到大根考上了大學,小根又提好了親,怎么感覺都有些不舒服。就他們這個窮家,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臨到他家?而自己家為啥這倒霉,丈夫騎車摔死了,自己找了個搭老伙的還要被灣子里人說。特別上次偷摘他家菜被逮住的事,她就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出于妒忌不平衡和懷恨的心理,更是把林忠誠家當成了可以任自己欺負的對像。
“兒女大了不由娘,他們找人家倒是天經地義的事。可不像有些當娘的,沒羞沒臊的把人偷到家里,讓兒女以后還怎么抬得起頭做人!老的不要臉,小的還怎么有臉哦…”既然對方不做長輩的樣,韓秀茹這會也沒好話了。但她還想著自己是長輩的身份,沒有拿對方孩子說事。
“你個死韓矮子,俺忍你家好久了!你有個兒子考上大學怎么了?不是靠你兩個丫頭在外不成氣賣錢,你家哪來的錢供他上學?俺再不要臉,也沒你家兩個丫頭不要臉…”吵架無好壞不錯,但也不能如此拿人家子女辱罵。
更讓人可氣的是,那個原本是光棍的黑狗子,這會一臉淫邪的怪笑道:“難怪他家有錢供兒子上大學了,原來兩個丫頭在外做這事啊!”
“放你媽的屁!你娘你妹都是做這事的,才有了你這個雜種。你和這個不要臉的在一起,才是一個買一個賣…”這下可真的惹怒了韓辛茹。
說自己倒還沒什么大事,這對狗男女居然這樣辱罵自己的一對女兒,韓辛茹再也忍不了了。明知自己打不過二人,當為了女兒的名譽,她不管一切的沖上去要撕二人的嘴。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要是只兩個女人扭打,那還說不定誰輸誰贏。可現在有個正是壯年的光棍在一邊當幫手,挨打的就只能是韓辛茹了。
叫罵聲和扭打聲,在這個有些寧靜的地方傳開。灣子里一些聞聲而來的人,看著余為勤和黑狗子二人,正騎在韓辛茹身上捶打著,趕緊過來拉架。
被眾人拉起來扶著的韓辛茹,已經有些站立不穩。這會蓬頭垢面滿身泥土,衣服的紐扣也被扯掉了兩個,淤青的臉上更是有數道被抓的血印。
余為勤雖說好點,可也是披頭散發臉上同樣留下幾道抓痕。唯有黑狗子好些,只是手背上被抓了兩道口子。
“七嬸,你們這是為啥事啊?你說你倆怎么能一起打九嬸呢?”聞聲而來扶著韓辛茹的桂芳,有些不滿的問道。
“你問這個老婆娘,她看到俺跟黑子好就眼紅,上來遇到俺倆一起張口就罵…”余為勤可真會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
這會林家灣的小爺,也聞聲來到了現場。打聽了一下原因,聽到余為勤的話后卻說道:“辛茹不會是這樣的人!當時俺要去說你,她還勸俺說你一個人在家也不容易,有個伴照應著是好事。
你個黑狗子,他們兩個女人吵架你不拉開也就算了,你居然也來打人。你這個小東西,你還真拿俺們林家灣沒人了咋滴?”林家小爺看著那個黑狗子陰冷的笑著,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正用手指著黑狗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