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交鋒誰才是新時代
深夜！
在與波多齊巴拉爾塔的中央街道相隔一段距離的廣場上，搭建著一個巨大的帳篷。
那是馬戲團的帳篷，雖然白天這里是人們攜家出游的人氣觀光景點，但這個時候早已結束了營業，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咔嚓…
夜晚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拉著板車的身影。
板車上載著大木箱，拉板車的男人腳上戴著枷鎖，板車后面也有幾個戴著腳鐐的男人，在運送看起來很沉重的貨物。
“來了嗎？”
給板車引路的艾斯從便門進了馬戲團帳篷，白天那個小混混已經在后院里等著。
艾斯微微點頭，算是對小混混問話的回應，移開身體，向對方展示出了自己身后的貨物。
拉板車的男人則看起來筋疲力盡的跪伏在地。
“喲，你還有魚人奴隸呢！”小混混看見那人，有些驚訝和羨慕的說。
“方便用來干體力活！”艾斯說。
拉板車的是沃雷斯。
“所以，魚人在那個箱子里？”
“沒錯！”
板車上有個明明白白寫著“MERMAID”的木箱。
“在叫奧利弗先生過來之前，我先看一下貨物！”小混混說。
艾斯于是把木箱上的小窗戶打開了，透過小窗，可以看到一部分人魚的尾鰭。
“放我出去！”里面傳出個稍顯沙啞的怯怯的女人聲音。
“噢！”小混混興奮起來，女性人魚可是上千萬，運氣好的話，上億貝利都有可能。
“我想快點搞定！”艾斯關上了小窗，對小混混催促說。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叫奧利弗先生過來。他已經到那邊兒了！”小混混拿出了電話蟲。
“嗯，對，已經談妥了！”小混混恭敬的說著，放下電話蟲后，說：“稍等一會兒，奧利弗先生馬上就到。嗯，你就坐在那里等一會兒吧！”
“好吧！”
艾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混混眼珠子轉著，看到另外還有個箱子，好奇問：“話說，另一個大箱子是什么？”
“那是另外的商品！”
艾斯說著，看到小混混要去看，連忙阻止說：“慢著，勸你還是別看里面比較好，雖然讓它睡著了，但終歸是頭巨大的野獸！”
“還真嚇人呢！”小混混不以為然的離開了板車。
“我在來這里的路上，看到了慶典了，真了不起呢！”艾斯沒話找話。
“那當然，畢竟是奧利弗先生安排的嘛！”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要是只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我從沒見過比他更純凈的人！”
“純凈？！”
還不等小混混解釋，帳篷外傳來洪亮的聲音：“賺大錢喲，賺大錢喲！”
嘩啦！
一只帶著金戒指的手，掀開了帳篷的簾子，緊接著，走進來個身穿顏色花哨的條紋西裝的男人，膚色曬得黝黑，發現則是仔細分成上下兩部分的二分區發型，手上從大拇指到小拇指都戴著金塊似的戒指，身邊跟著畫著濃妝的中年女人，身后則跟著個撥動算盤的秘書。
無論是臉，還是體格，都跟大猩猩幾乎沒什么區別。
“純凈…嗎？那個人！”
“他喜歡賺錢到了一個純凈的境界啊！奧利弗先生！”小混混回答。
“噢…小混混，怎么樣啦，有賺到錢嗎？”奧利弗舉手致意道。
“托您的福，今年的慶典，也是大獲成功啊！”
“賺到不行啊！”
小混混腆著笑，說著些好話。
“這附近海域的人們耐著性子工作了一年，就為了享受這場慶典，我們則想方設法打開他們的荷包，把這些窮人存下來的錢一口氣的回收，這就是我們的商業模式啊！所以，窮鬼越窮，富人越富！”
“不愧是奧利弗先生，太有一手了！話說回來！今晚也讓我顯顯本事吧！”
“哦？聽說有件好貨！”奧利弗這時終于看向了艾斯。
他的目光極具壓迫力，若是無辜的普通市民，光是被他這么盯著，都要嚇得縮成一團了吧！
“今日百忙之中，打擾了…”艾斯并未脫帽，向對方一禮，假鼻子也還戴在臉上。
“這種死板的招呼就免了吧…把東西帶來的是你嗎？真年輕啊…所以，就是這個嗎？”
奧利弗看著寫有“MERMAID”的木箱。
“我現在就打開木箱…賺大錢喲！嘿呀！”
奧利弗直接揮出戴有金戒指的拳頭，木箱在一陣噼里啪啦聲中被打得粉碎。
裝在箱子里的，是人魚？
“哎哎哎…”小混混看到那個人魚，聲音都變了。
他驚慌失措的拽著艾斯跑到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怎么了？”
“喂，那是怎么回事？和照片根本不一樣！那不是個老太婆嗎？也太照片欺詐了吧！喂！”
小混混拿出之前的照片，用手指著讓艾斯比對。
“木箱里的毫無疑問是人魚！”艾斯一本正經的說，解釋道：“只是年紀大了之后，尾巴已經分成了兩股，變成了大媽人魚！那不就是照片上的本人嗎？你眼神有問題吧！”
“你是從嘴里生出來的說謊精嗎？”小混混一面吐槽著，一面感覺自己已經命不久矣。
這完全就是照騙啊！
此時，奧利弗正一臉茫然的看著從木箱里走出來的人魚，嘴里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啊…噢…”
姑且還是穿著人魚模樣的泳衣，也化了妝的邦西回瞪著他！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的沖擊過大以至于發不出聲音，奧利弗倒退了一步，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的招手叫小混混過去，拉他到了一個也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艾斯偏起了頭，總覺得情況有些奇怪。
“喂，小混混，那是怎么回事？”
“十分抱歉，奧利弗先生！”小混混嚇得面無人色，連忙說：“都是那小子的花言巧語…真的是，也太混賬了！我絕對要讓他好好長點兒記性！”
小混混惡狠狠的瞪向艾斯，喊：“喂，說你呢！敢耍奧利弗先生，被以為能輕易了事！”
“那簡直…太美麗了啊！真正的人魚…”
“就是說啊，簡直太美麗…哈？”
小混混忽然瞪直眼睛，頭腦混亂，看著奧利弗。
而奧利弗凝視著邦西，臉上露出了完全陷入戀愛的男人才會有的表情。
“奧利弗先生，您的視力不太好嗎…”
“男人在美女當前的時候，就會變得什么也看不到了啊！”奧利弗說。
他沖著艾斯喊：“喂，小子！”
“啊？有什么事，老板？”
“那位人魚公主，我買了！不會讓她進買賣渠道，她歸我了，我來給她贖身！”奧利弗僅僅盯著邦西，把她從頭到尾鰭末端都看了一遍，然后當機立斷的拍了板。
“哈？這個…”艾斯撓了撓頭。
小混混再次跑到艾斯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喂！你可別想著要抬價這種小氣巴拉的事啊…”
“沒有，我是…”
“奧利弗老板他啊，好像很中意那個老太婆人魚！”
“不，為什么呢？丟斯的對策里可沒有這種展開…”
“對策？”
“沒什么！”
“反正我不管了！看也看得出吧…就是喜歡老女人啊！那個人！”小混混指了指奧利弗身邊大腹便便的女人。
“不管，總算是因禍得福了！好了，笑容，笑容…快點笑一個，微笑著只管閉眼就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稍微等一等，我有話要跟她說！”艾斯說。
“啊？跟奴隸有什么好說的？”
“可說的多了，這也關系到我的生意！”
艾斯獨自走向邦西，跟她小聲交談起來。
“我說，到底怎么樣了，艾斯！”邦西疑惑問。
“我也不太清楚，但總之進行的似乎還算順利，之后就還是按事先說好的…”艾斯微微露出手中的紙片，那是邦西的生命卡。
這之后邦西將被帶往的地方，估計也是其它奴隸所在的地方，艾斯的目的是借此掌握波多齊巴拉爾塔島上暗地進行的奴隸買賣的全貌，為了警示那些敢于蔑視白胡子旗幟的人。
“知道了，真受不了你！”邦西抱怨。
“感覺有點兒對不起你啊…不過，那個家伙好像挺喜歡大媽你的，你打算怎么辦？”
“問我怎么辦…哈？！憑什么我要跟那種大猩猩在一起？”
“沒有沒有，大媽你不還是一枝花嗎？做了海賊不是就沒什么邂逅了嗎？”艾斯在奇怪的地方操心了起來。
“不好意思，就那種輕浮的小子？！像白胡子大哥那樣老持成重的大叔，或者是薩奇老板那樣廚藝高超的男人，才是我喜歡的類型。”
“喂，你們還沒說完嗎？”小混混喊了起來。
艾斯滿臉笑容的回過身來。
雖然什么樣的價格都無所謂，不過奧利弗卻是按年輕人魚而非尾巴已經分叉的人魚的行情來報價的。
年輕人魚天生麗質，尾巴已經分叉的人魚，呃，大多數會迅速衰老，反而比同年齡段的人類女人，更容易變丑，也因此，年輕人魚和尾巴已經分叉的人魚，完全是兩個行情，一個天，一個地。
艾斯馬上一口答應成交。
秘術讓艾斯確認了皮箱里塞得滿滿的成捆鈔票。
“沒有問題！”
“真是樁好買賣，以后再有貨要出手的時候，記得來找我喲！”
艾斯和奧利弗緊緊的握了手。
“順帶問一句，平時您都經手什么樣的奴隸啊！奧利弗老板！”
“哦，那正好！喂！”奧利弗向秘書使了個眼色。
秘書走向一旁，打開柱子上的開關，帳篷里頓時亮起了燈。
艾斯忽然吸了口氣。
四周竟是堆積成山的鐵籠。
提到馬戲團，就會想到猛獸表演，而這里的籠子里，關著的不僅僅是獅子、熊、大象之類的猛獸，還有奴隸！
這些人屬于各種各樣的種族，見到奧利弗，有的害怕，有的毫無反應，也有的憤怒的拍打著鐵籠。
“居然在馬戲團關押奴隸！”
眼前的景象，讓艾斯十分不舒服，奴隸貿易等同于天龍人，艾斯腦海里浮現這樣的念頭。
“這是巡回演出的馬戲團，即使有鐵籠，也沒人會注意到還有奴隸混在里面！”
奧利弗得意的說著：“只要年輕，不管是男是女，都會有買家！不過，畢竟是在白胡子的地盤上做著明令禁止的奴隸生意，若不是能賣出好價錢的商品，可就沒賺頭了，比如男的得是有名的海賊，女人就得能歌善舞，性感漂亮，還有就是以魚人族為代表的值錢的種族。”
艾斯皺眉，問：“在白胡子的地盤上，經手這么多的奴隸，你就不怕白胡子嗎？”
“跟他交過杯的是我老爹，又不是我…”奧利弗不屑的說。
“話雖如此，但這座島至今好像也還掛著白胡子的旗幟，并處在它的保護之下！”艾斯強調道。
“旗幟？那種束縛人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奧利弗的語氣明顯變了。
奧利弗靠近一個鐵籠，一腳踢過去，威嚇著里面的奴隸。
“你的意思是…”
“從今往后，都是新的時代了，海賊也一樣！在我們年輕一輩還是小鬼的時候，甚至出生以前！那么老早就已經死了的…羅杰？被他留下財寶的傳言蒙蔽了雙眼，任由他玩弄你的人生！這種事我才不干！夢想不是放在夢里看的！光是做夢怎么賺錢？現在已經不是只靠力量說話的時代了！‘ONEPIECE’？冒著生命危險，才終于獲得一小把金幣的家伙…能稱得上聰明嗎？看看這個鎮子吧！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只要腳踏實地，勤勞肯干…錢就能給生錢！客人們都會非常樂意把錢送過來！可以說錢就如同神一樣！聽說過阿卡姆先生嗎？他才是新時代的領路人，至于羅杰、白胡子…都是舊時代，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里去了！”
“那仁義怎么辦？白胡子可不會容忍奴隸的事情，一邊打著他的旗號，一邊又做著奴隸買賣…那樣那個老頭的顏面可就掃地了啊！何況，就算是李斯特那家伙，都是反對奴隸貿易的吧？我聽說他麾下的艦隊，打掉了新世界臭名昭著的吉古拉團伙！”
艾斯走向其中一個籠子，里面的年輕人魚，因為害怕而僵住了身體。
“雖然我不大喜歡那個家伙，但他可比你有品多了。你似乎并不害怕白胡子呢！”
奧利弗臉上表情從容不迫的說：“我又沒跟他競爭，根本談不上什么怕不怕吧？白胡子，白胡子，一個兩個都怕他怕得要死，這座島上，不需要兩個海賊！”
“兩個…海賊？！”艾斯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這奴隸買賣背后的老大，是誰？”
奧利弗盯著艾斯。
雖說他是鎮上的話事人，但這應該不是他憑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事情！
忽然，帳篷四周傳來了騷動聲，感覺外面被大量的人給包圍了，恐怕是奧利弗的軍隊。
奧利弗把他的手包交給了旁邊的女人，盯著艾斯問：“兄弟，你是白胡子的人？”
“不是！”艾斯搖了搖頭，說：“雖然不是白胡子的人，但我懂得仁義。那面旗幟下是禁止有奴隸的，至今為止的事我都可以當作沒有看見，勸你還是別多話，把帳篷撤了，去向白胡子謝罪吧！”
“既然你不是白胡子的人，那為什么要幫他說話？”
“因為吃了他的飯！”
“啊？”
“吃了飯就得做事！”艾斯展現出了他的仁義，這無關得失。
“那就來我們這兒吃飯，怎么樣？今晚可是慶典，還是說，我們的飯你就吃不得嗎？”奧利弗說。
艾斯沉默。
“除了白胡子，也有別的四皇，不，其實根本就沒必要執著于一面骷髏旗，世上有的是骯臟的國家、腐敗的海軍，還有天龍人…”奧利弗說。
“隱藏在幕后的，是其他的…原來如此，你是把這塊地盤賣了嗎？”
奧利弗笑著說：“關于正式接過對方義子杯的事，進展也順利得很呢！”
這話一時令人難以置信，但這正是奧利弗自信的來源，至少奧利弗是懷著這樣的打算進行著活動的，他要將他父親從白胡子手中接過的義子杯…
“交換兩盞義子杯，你是要認兩個老大的意思嗎？你父親接受了白胡子之杯，你作為他的繼承人，白胡子就是你父親的老大，而你卻還要接受別人的義子杯！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啊！”
一個沉悶的聲音，讓空氣為之一顫，那個來自木箱里的聲音，讓籠子里的野獸都躁動了起來。
剛覺得木箱在顫動，突然間車輪就彈飛了出去，噼里啪啦的聲音中，木箱從內側被打破，一個巨大的生物從中現身。
“是熊嗎…”小混混發出了尖叫聲。
“不，那只是慶典的面具而已！”艾斯嘆了口氣，盡管戴著熊的面具，但面具底下還是人類。
“哦？出來個大家伙…那也是商品嗎？”奧利弗仰頭望著比自己還要高出兩個頭的高大面具男。
“喂，小子！你是想把白胡子的義子杯棄之不顧嗎？”
“啊？”
“喂，你干嘛出來！”艾斯沖著戴著熊面具的蒂奇喊。
“啊？”蒂奇站在壞掉的板車上回頭看向艾斯。
“干嘛？覺得是時候了啊，順勢而已！”
蒂奇目光炯炯，戰意高昂。
奴隸們的位置和奧利弗的意圖都已經明了，可以做個了結了！
拉板車的沃雷斯和其他海賊都自行卸下了手銬和腳鐐，拿起了藏在木箱里的武器。
與此同時，包圍在外面的奧利弗的軍隊也闖進了帳篷。
“哇呀！”
小混混慘叫起來，他被邦西扔飛到了一旁。
“賺大了啊，原來從一開始就是給我挖的坑嗎？真有膽量！不過，我的軍隊陸續還有上百人會集結過來哦！”
“就算你再怎么有上百人，一旦群龍無首，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賊哈哈哈…”蒂奇捏著拳頭。
瞥了眼似乎馬上就要上去開揍的蒂奇，艾斯再一次警告說：“奧利弗，你是不打算去謝罪了嗎？”
“怎么就成了我要去謝罪了？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捆起來，扔到深層海流里去，喂，把那個放出來！”奧利弗下令。
秘書立即跑到一個籠子邊上，拉下了手柄。
鏗鏘！
巨大的籠子被打開了，一個黑影伴著一陣豬哼聲，從里面奔了出來，強烈從沖擊，撞到艾斯身上，他被撞得飛出了帳篷，半化作火焰的艾斯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燃燒的痕跡，調整姿勢后落地。
“怎么回事？”他吃驚的轉頭看向帳篷。
“它是被稱為地獄之豬的完齒豬！干掉他！”奧利弗大聲說。
“它可是會把眼前的一切全部咬爛的恐怖猛獸！畢竟是給那座因佩爾大監獄準備的貨，區區人類，不過是它的口糧！”
團團圍住帳篷的奧利弗的手下們，紛紛為被放出來的猛獸歡呼起來。
它的體型估計與大型的犀牛相當，跟疣豬類似，雖然是豬，卻長著長牙和利齒。
忽然，完齒豬看向奧利弗的手下！
“啊，別過來…”
看著完齒豬沖向了奧利弗的手下，艾斯不禁吐槽：“你們是笨蛋吧！”
話雖如此，他還是擋在了完齒豬的面前。
狂奔猛沖的完齒豬，向著艾斯直撲而去，忽然一個急剎車，猛地停在了艾斯伸出的手掌前。
渾身毛發倒豎，齜牙咧嘴的猛獸，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樣，忽然安靜了，它坐了下來，用它意外可愛的圓眼睛，瞪著艾斯。
“乖，乖…這么說好像有點兒奇怪吧？又不是馬、狗，要哄野豬的話怎么說？算了，管他呢！”艾斯撫摸著徹底老實下來的完齒豬的鼻頭。
“珍獸狩獵嗎？我家的柯達茲記得也是在森林里掉進了獵人的陷阱來著，差點就要像你一樣被關進籠子里賣掉了！”艾斯想起了船上的伙伴。
奧利弗的士兵們見這個帶著假鼻子的年輕人竟然輕而易舉的馴服了完齒豬，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艾斯看向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拿掉了假鼻子，艾斯手中燃起了火焰。
“啊？”
“不會吧！火…火拳！”
“火拳”艾斯的名號，已經在這片海域有所流傳了，主要是那燃燒的火焰，極具辨識性。
僅僅幾分鐘，艾斯就用火焰搞定了奧利弗的士兵們，并讓他們投降了。
接著，他看向馬戲團的帳篷。
“遭了，蒂奇那家伙！”
艾斯沖進帳篷，帳篷內的景象已經慘不忍睹。
到處倒著人，那是被壓倒性的力量徹底蕩平的“災厄”的受害者們。
妄圖阻攔熊面具男的敵人，全都被打到失去了意識，秘書也好，中年女人也好，無一幸免，甚至連鐵制的帳篷支架都已經傾斜了。
“賊哈哈哈…”
“賺…大錢…喲！”奧利弗已經被打到奄奄一息，無意識的喊著。
盡管奧利弗對自己的本事多少還是有點兒信心，然而面對蒂奇，卻仿佛是巨熊和小猴之間的戰斗。
“我現在，很不爽！”
蒂奇捏緊了手指，以他的怪力，應該可以像捏蘋果一樣輕易捏碎一個人的腦袋。
“唔…”
“你好像說了啥對吧！已經不是靠力量說話的時代了？哎，賊哈哈哈哈！”
被疼痛刺激過來的奧利弗，即使手不停顫抖著，還是舉起了手槍對準蒂奇，說：“看我…殺了你啊！”
“賊哈哈哈，給我記住了！”
蒂奇把奧利弗的身體，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
“盡管說啊！”
“唔…”
奧利弗剛出聲，就被蒂奇落下的拳頭，砸進了舞臺地板，露出來的身體，痙攣顫抖著。
蒂奇掐住對方脖子的手越發用力了。
“半死不活就太可憐了。蒂奇，都結束了！到此為止了！”艾斯看見這一幕，不由出聲阻止。
“艾斯！”
“艾斯船長…”
邦西和沃雷斯帶著一臉被震撼到的表情，看向了艾斯，他們可是全程目睹了蒂奇完虐奧利弗的場面。
“賊哈哈哈…”
“到此為止了！”艾斯再一次警告蒂奇。
“我拒絕！”
艾斯皺眉。
“這家伙想接下兩盞義子杯，完全不把老爹放在眼里，這可不是什么好榜樣！”蒂奇說。
站在海賊的角度，蒂奇的話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沒錯！不過！雖然他涉足了奴隸買賣，但也并沒有對白胡子所有之物出手，他不過是個不知仁義的…小鬼罷了！只要肯低頭認罪，這事就能解決吧！”艾斯說。
“謝罪？只要是侮辱了我們旗幟的人，就算是小鬼我也不會放過！”蒂奇大聲說。
“嗯？！”
“所謂的旗幟啊…就相當于神明！白胡子那面旗幟能有今天這種地位，是靠誰流血才換來的？！沒錯，就是我們啊！戰爭這玩意，光是有再多錢，也是贏不了的！”蒂奇咆哮著說。
而艾斯，他的手上燃起了火焰，盯著蒂奇說：“我最開始就說了，不滿我安排的人就退出！”
艾斯動真格了！
蒂奇盯著艾斯，他咧嘴一笑，然后放開了拼死掙扎的奧利弗，脫下熊面具，丟棄在一旁，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順勢而已！”蒂奇解釋了一句。
艾斯無語，他實在搞不懂這個怪人了。
“我是你的看護人，事情從頭到尾，我都好好看在眼里了，之后我會向老爹如實匯報的！”蒂奇說。
“是嗎？”
“回去之后還要跟老爹對決嗎？要超越別人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賊哈哈哈哈！”
嘎吱…
這時，帳篷好像要倒塌了一樣。
“已經撐不住了，快走！”艾斯向伙伴們發出命令，釋放了籠子里的動物和奴隸后，一起逃離了馬戲團帳篷。
最后，波多齊巴拉爾塔島上的奧利弗一家，對白胡子海賊團賠禮謝罪，關門休業，了結了這樁事，小島暫時劃入了白胡子海賊團的直轄地，恢復了平靜。
海賊這行當，并不是什么都能用正義邪惡來評出個是非，就是為了不被世界政府盯上，大多事也會酌情收手，所以才會存在仁義這一規則，以及各種不成文的規矩。
誰破壞了規矩，就會受到懲罰！
塞斯納島！
一場公開處刑，也是在維護這種規矩，被處刑的人，是被恩里克·迪亞士帶回來的基維。
這一場公開處刑，在李斯特的刻意渲染下，頗為盛大，他要借基維的人頭，來樹立起自己訂下的規矩的威信，既是對塞斯納島內部那些還抱有僥幸心理的“老人”的震懾，也是在宣示自己在塞斯納島的統治地位不可動搖，警告那些賭場，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自己人都能殺，那外人更可殺。
斷頭臺旁，薩格雷斯等人，沒有因為基維曾是正義聯盟的一員而替他感到傷心，先不提正義聯盟內部，各家海賊團，以前都是互有恩怨，就說基維為了一己私利，破壞掉了大家的利益，就足以讓大家對他同情不起來，何況，基維死后，他的地盤，大家可都有份，頂多是他人頭落地時，眨一下眼睛，故作傷心的擠出一滴眼淚。
至于那些趕來圍觀的本地人、觀光客，在那鍘刀落下時，都瞪直了眼睛，眼睜睜看著血濺三尺，人頭落地，大家的呼吸為之一滯，緊接著就開始大聲的歡呼，渾身顫抖，仿佛看到不少殺頭，而是一場驚險刺激的表演。
大家都在嚷著“殺得好”、“真該死”之類的話，其實他們中，許多人都是人云亦云，因為他們既不知道被殺頭的人是為什么而死，也不知道這樣一場殺頭，背后究竟有著什么樣的利益牽扯，他們只看見了鮮血，看見了人頭，回去之后，在酒吧就有了跟人吹噓的談資，他們激動的，僅此而已，至于死的是什么人，為何而死，跟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民眾從來都是盲目的，這一點，跟學識、智慧無關，因為人本就是群居的生命，就跟世界上絕大多數群居生命一樣，只要有領頭的發出了聲音，帶了個頭，肯定會有追隨者，跟著他一起走，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大概這就是，隨大流，大勢所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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