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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辛達茍薩之墓和白骨之庭

  當我身處墓穴時,我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巫妖王到底有多少還沒現身的底牌。那是我見過體型最大的骨龍,按照梅瑞爾所說的,她甚至要比納克薩瑪斯的薩菲隆更加龐大。而更可怕的是,她受巫妖王的掌控。由此可見,外界對于巫妖王力量的評估是錯誤的。

  最近,詛咒教派在辛達茍薩之墓周圍的活動更加頻繁了。大戰在即,這些巫師也想為自己的主人奉上更多的冰霜巨龍。

  借助凋零犬的嗅覺,讓納薩諾斯很容易就找到了冰霜女王的安息之地。他在雪地里走了整整一天,這個時候估計貝爾蒙特已經察覺到他消失了,所以要想見證什么最好趕快。

  “這個大坑就是辛達茍薩之墓?”在別人看來納薩諾斯是在自言自語,而只有他能看見小男孩兒的靈魂。

  “入侵者!”

  回應讓凋零者感到不悅,因為說話的人不是男孩兒,而是一個詛咒教派的侍僧。

  “讓他閉嘴。”

  兩頭凋零犬分別從不同方向沖了過去,頓時鮮血四濺,慘叫連連,這時凋零者才想起,這些地位比較低下的侍僧似乎并不是死人,他們的皮膚只因接觸邪惡魔法而變成灰白色。不過這群人活著的唯一目標就是為巫妖王服務,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表現能夠得到青睞,從而晉升為力量更加強大的巫妖。

  血肉被撕扯的畫面讓納薩諾斯感覺到一絲不適,他索性轉過頭去看男孩兒的表情,對方也在看著他。

  “這里發生了什么?”

  “有一群藍龍死在了這里。”

  “這么說,這里是戰場?”納薩諾斯問,他低頭時發現冰層下面全是骸骨,由此可以沉眠于這里的藍龍數量有多么龐大。

  “也許吧,不過重點是你面前的巨坑。我猜,除了守護者巨龍,你應該沒見過和它一樣大的家伙吧。”

  “這一定是一頭古老的藍龍…”納薩諾斯停頓了一下,他想著越古老的龍,力量也就越強大,想要用通靈術將其復活的難度也就越大,而阿爾薩斯做到了。“他是親自復活了這頭龍?一個人?”

  男孩兒嘆了口氣,他蹲下身子,用小巧的手慢慢翻開腳下的積雪。真是令人驚奇,靈魂狀態下的他能夠接觸物質。

  被翻開的雪堆成坡之后,他終于找到了一塊相對完整的龍骨,對其念出一段咒語。“親眼見證吧,即便是強大的巨龍也要聽他召喚。”

  周圍升起白霧,納薩諾斯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顛倒。在辛達茍薩之墓上出現一層虛幻的冰面,錯綜復雜的白骨揉捏在一起。冰霜女王此刻沒有蘇醒。很快他聽到了腳步聲,那聲音緩慢而沉重。發出聲音的人從他身邊穿過,與納克薩納爾的情況不同的是,這一次對方和霜之哀傷并沒有帶來寒意。這只是過往的影像而已。

  阿爾薩斯來到這里,他像是剛睡醒,眼神有些迷離,不過卻并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行為。“復活吧,辛達茍薩!帶領霜巢巨龍參加戰斗!”

  符文劍刺入地面時吹走了所有積雪,冰面隨著劍刃造成的缺口開始出現裂縫,緊接著,一只巨大的白骨手爪從下方破冰而出。翅膀掀飛了礙眼的冰層。尾巴像是重獲自由的野獸般四處拍打。頭顱是最后出現的,它擁有和主人一樣的藍色眼睛,閃爍著怒火。龍族都是高傲的,納薩諾斯不解的是他感覺到這頭藍龍依舊保留著部分屬于自己的意志,可她還是選擇臣服巫妖王,當它發出第一聲嘶吼時,得到了無窮無盡的亡靈大軍的怒吼。

  影像戛然而止…

  “我來到諾森德這么久,從來不知道巫妖王手下還有這樣的底牌…”

  “他的力量不止如此,納薩諾斯。在他的堡壘中,可怕的存在無法計算。現在我想問你,你還有擊敗他的信心嗎?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我存在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了解阿爾薩斯已經變成了什么樣的人。”男孩兒手中的骨頭已經失去了作用,似乎因為魔法的關系,它無法維持原樣,變成骨灰,隨風飄散。“這趟旅途已經來到了終點,我們去白骨之庭,你一定很想知道在阿爾薩斯帶上統御之冠前發生了什么。”

  白骨之庭幾乎是整個冰冠堡壘外圍最危險的地方,巫妖王麾下大量的戰士游蕩在這個地方,而且時不時會有亡靈從地下鉆出來。

  “就是這里。”

  男孩兒確立方位后納薩諾斯特地留意了周圍,他看不到戰斗的痕跡,卻能發現一些折斷的武器。這些武器不屬于天災亡靈,也不屬于聯盟與部落,上面殘留有淡淡的海水味和苔蘚。

  “納迦?”

  “做好準備,納薩諾斯。這次的體驗和之前兩次不同。你會經歷一場戰斗,也是他經歷的戰斗,差一點他就丟掉了性命。”

  “什么,之前你怎么…”納薩諾斯眼看著男孩兒走到一塊帶血的石頭旁,釋放了什么魔法。只是一瞬間,周圍的畫面徹底變了,風雪掩蓋了視線,讓他驚訝的是飄動于眼前的白發,他的發色從來沒有超過,即便死亡后也黑如碳墨。而且他意識到手中抓著什么東西,應該是劍柄,但觸感卻讓他陌生。

  “霜之哀傷?”

  那把毀滅他的符文劍此刻就在自己手中。透過劍身,納薩諾斯看見的臉無比的熟悉,卻不是他,而是阿爾薩斯,已經徹底成為死亡騎士的阿爾薩斯。

  是要我體驗他所經歷的戰斗嗎?真是有趣,那么對手是…

  一陣極為迅速的動作從他的視野邊緣掠過。他急忙轉過身,不由得嘗試去習慣這具身軀,還有一把熟悉又陌生的武器。那是一個惡魔!這個家伙正背對著他,黑色的翅膀向外伸展,分瓣的蹄子陷入了積雪里。

  是梅爾甘尼斯嗎?納薩諾斯舉起霜之哀傷。

  那個身影緩緩地轉過來。巨大的彎角立在他的頭頂上。他的嘴唇彎曲著,仿佛是在微笑。在他的眼睛上裹著一塊黑布,一對綠色光點能分辨出眼窩的具體位置。

  伊利丹!

  “我已經打算要徹底摧毀巫妖王了,你還打算阻止我嗎,死亡騎士?”伊利丹舉起他的戰刃。納薩諾斯記得他的武器曾和阿爾薩斯有過一次碰撞,在費爾伍德森林,當時伊利丹還不是這個樣子。

  毫無疑問,這個時候的伊利丹十分強大,納薩諾斯開始有些理解為什么說這場戰斗差一點要了阿爾薩斯的命。

  既然只是體驗,那么就不需要多費口舌了,凋零者擺出準備戰斗的姿態,劍身上的符文閃耀起明亮的光芒,冰霧從劍柄向上逐漸彌散。

  下一秒,納薩諾斯沖上前去。霜之哀傷在他手中發出震耳的鳴響,以向下劈砍的方式進攻。納薩諾斯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在他看來,這種魯莽且毫無章法的攻擊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很容易被對方格擋,甚至是抓住機會反撲。

  果然,伊利丹完全沒有被他突然的沖鋒嚇住,而是從容不迫地舉起埃辛諾斯戰刃,擋住了霜之哀傷。在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散發著綠光的戰刃成功地擊退了符文劍的攻勢。

  伊利丹發出不屑的冷笑,穩穩地站在原地。然后,他將武器向前壓迫過來。納薩諾斯被迫向后撤退,甚至后來被逼得必須單膝跪地來抵抗強大的壓力。

  現在凋零者明白了,這場戰斗不是他能夠控制的,雖然他有更多更好應對伊利丹的辦法,但歷史中記載的每一個動作不允許他做出改變。這是阿爾薩斯選擇應對伊利丹的方式,他只能承受后果,承受伊利丹的攻擊所造成的傷害。這是最意外的,他能感受到疼痛,施加在阿爾薩斯身上的疼痛。

  納薩諾斯感覺到這個時候的阿爾薩斯咬緊了牙關,集中了精神,盡力抵擋著伊利丹雨點一般的攻擊。伊利丹的武器變成了一陣冒著綠光的旋風。王子身上的鎧甲也不足以提供保護,越來越多的傷口意味著越來越清晰的疼痛。傷口如火焰灼燒般襲人。

  突然之間,霜之哀傷向前突刺,納薩諾斯看出這是阿爾薩斯作為對伊利丹的回應。不過可惜攻擊落空了,隨后,他聽到一陣扇動翅膀的聲音——伊利安已經飛到了半空,處于霜之哀傷的攻擊范圍以外。

  王子此刻沒有任何猶豫發動了反擊。他判斷伊利丹落下的位置而揮起霜之哀傷,迎向墜落的背叛者,用盡全力向上方刺去,深深地刺了進去。正如同他所堅信的那樣,他感覺到劍刃深深地咬進了血肉,在伊利丹身上割出巨大的傷口。

  伊利丹發出痛苦的尖叫,重重地跌落在地。鮮血從他赤裸的胸膛上迸濺出來,與周圍的積雪融為一體。在吃力的喘息聲中,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埃辛諾斯雙刃其中一把脫手飛出,另一把雖然還在他手中。

  阿爾薩斯勝利了,這本就是注定的,但身體上依然留有惡魔戰刃咬嚙后的劇痛,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劇痛越發強烈,幾乎快要把納薩諾斯逼瘋了。

  “體驗”結束了!

  凋零者重重地倒在地上,呻吟著,意志抵抗著那種疼痛。

  “感覺如何?”

  他半睜著眼,看著男孩兒正俯視著自己。“痛!”他吃力地說道,“感覺自己在流血。”

  “是的。”男孩兒點了點頭,“他當時也感覺到了。經歷過這場大戰后,王子…國王終于意識到自己之所以停滯不前,正是因為他還是個人類…他還有感情…他還會流血,還有一顆心。所以,戰斗結束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拋棄那顆心,把他扔進了那座洞窟中,而你…就是第一個看到,接觸到它的人。現在,你應該明白他是個怎樣的人了吧。”

  納薩諾斯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他該如何開口?阿爾薩斯又是個怎樣的敵人?他不再感到疼痛…悔恨…他完全沒有一絲人性。他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他已經拋棄了自己的心!

  那顆心有他的弱點,那顆心就是他的弱點!

  “心?”納薩諾斯恍然大悟。他有些驚訝地看著男孩兒。對方露出了微笑,陽光燦爛的微笑。

  “你已經明白了,那么我也該消失了。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心臟被人發現了,也不會任由其躺在那里。如果你要回去找到那顆心,就最好趕快。”男孩兒的聲音招來了一陣寒風,他隨著一起消散在納薩諾斯的視野前。

  這可能是最后一次機會了。納薩諾斯沒時間哀悼男孩兒。他立刻爬了起來,盡管身體依舊有些無力,但他得立刻回去找弗丁。他知道僅憑自己是無法抓住這次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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