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塊?”
饒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馮鐵柱,也是在余凡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仔細的打量了他兩眼。
隨后試探道:“你小子沒病吧,你可知道多一塊的代價有多大?”
“知道啊,”余凡滿不在乎道:“1斤多一塊,一只雞平均多7元,兩千只大概也就多14000元吧。”
說完后,余凡像是鐵了心一樣,等著他的答案。
“不行,這個價我不能接受。”
余凡萬萬沒想到,他叔居然第一時間就給否定了。
反倒是將他給尬在了那:“額?你這…”
“我就問你一句,我是那種占小便宜的人么?”
聽到柱子叔的質疑,余凡想了想,沒好開口。
答案是不言而喻。
他最欣賞的就是柱子叔的這份為人處世,當年余凡初入社會的時候,他可是他的啟蒙老師,沒少教他東西。
“好吧,”余凡最后還是妥協了。
“這才差不多。”
可說道這以后,馮鐵柱又是楞了一下,咋個生意像是就這么談妥了似得。
他剛才還單算按照7元8元出售給外面公司的,這才幾句話的功夫,居然愣是將他的雞價給抬高了三分之一不止。
想到這,他還是擔憂道:“你小子,吃不吃得下啊,2000只啊,別到時候給砸在手里了,那時候我可就罪過大了啊。”
看到他的關心,余凡也簡單給他投了個底兒,夸大了點說到:就他現在農貿市場上的攤子,一天百十來只雞是沒問題的。
就他這2000只,還不夠他一個月賣。
柱子叔這才像是稍微放心一點。
當余凡回到家中的時候,老媽已經做好了晚飯。
余麥麥這個吃貨都已經在抱著一個雞爪子啃得吭哧吭哧的了。
“又殺雞啊。”
一到家余凡就問起了老媽。
結果他老娘還沒回話,旁邊房間中鉆出來一人。
隔壁二叔家的林二嬸。
哦,原來來客了啊,余凡心中暗自想到。
“二嬸,”余凡笑瞇瞇的招呼了一聲。
隨后就跑去找余麥麥玩了,在他印象中二嬸這時候來應該是找他老媽的,和他也沒啥關系,索性懶得去當他們的電燈泡。
“小凡,等一下。”
卻不想林二嬸卻是叫住了他。
“嗯?”
余凡錯愕的轉過頭看著她。
“剛才我和聽你媽說你在鎮上開了一個雞鋪子,所以我想來問問,問問你那邊生意還好不好,還收雞嗎?”
說完后,林二嬸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額?這是鬧哪一出。
搞得余凡都有點懵逼,難道又是老媽到外面去給他宣揚的?
還是說他們這里的人消息這么靈通已經知道他鎮上鋪子生意好的事兒了。
可不管咋樣,這才幾天?
這事兒也傳得太快了吧。
不過對于現在的余凡來說,倒也是無所謂。
反正一只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既然他都決定收柱子叔家的雞崽子了,也不怕多收一點。
不過事情他還總是要問清楚的,要不然誰來都找他,那他以后就別干其他事兒了,就當好人純幫忙的了。
這可不是他余凡的性格。
他需要的是,從一開始就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以后不管是合作社內,還是收雞事宜,他才有更大的話語權。
想到這,余凡索性直接問道:“是啊,是有這么一回事兒,你這是聽誰說的啊?”
聽到余凡的肯定后,林二嬸眼睛一亮。
隨后不好意思道:“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我聽你媽媽聊起這事兒,所以我打算厚著臉皮問問,主要是…主要是…。”
聽他這口氣,似乎又什么難言之隱。
不過這問題本不該余凡管得,余凡也就等著,看她到底說不說。
“主要是家里最近有點困難,你表弟最近又打電話回來說,談了女朋友,所以想回來結婚,我們這一時間…也湊不出那么多錢,所以,所以才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雞處理掉,攢點結婚的錢。”
說完后,林二嬸還不要意思的看了看余凡,像是自己家的家丑被自己主動外揚了似得。
又是雞賣不出去,給拖累的。
這才回來多久,都聽到好幾例這情況了。
這吃的縣上扶貧政策可正的是把大山村的老百姓給害苦了啊。
想到這,余凡也沒好繼續保持沉默。
畢竟林二嬸也是本家人,都是他們余家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晚輩兒。
還是有著那么意思血緣關系的。
“你家大概有多少啊?”
聽到余凡問起自家情況,林二嬸立馬知道有戲:“不多,不多,也就八百多只雞。”
說完后又是怕余凡吃不下,又趕緊改口到:“其實,也不需要賣那么多的,只要能夠賣出去一半兒,不,三分之一,我就知足了。”
余凡一陣心驚。
這都是咋滴了?
原本當初余凡聽到老爸老媽他們一次性搞了四百只雞的時候,他就已經驚為天人了,想著老爸老媽他們真夠狠的,居然敢一次性搞這么多。
可當他聽到柱子叔兩千,這林二嬸又是八百的時候。
他感覺他還是太單純了。
不對,不應該說是他單純,應該是村上這些大叔大嬸兒們太單純了。
像是壓根兒就沒想過后果似得。
當初只管貪便宜就給買了。
可天知道,買了雞苗回家才僅僅是開始而已。
不過既然林二嬸已經開口了,余凡也不好再說什么,索性直接將自己合作社的一套模式給她說了一番,讓她自行斟酌要不要加入進來。
當然加入進來,也是要做事的,平時賣雞的時候,幫忙抓一下、捆一下,干點力所能及的雜事兒還是得幫忙的。
要不然,天下哪兒又這么好的事兒,直接就吧渠道搭建到了家門口?
怎么可能。
當然余凡也不可能給她說得這么細,有些事兒點到為止就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肯能有誰又這么單純,以為別人就該幫自己。
這也是余凡相信他能把合作社做起來的緣故。
因為在他這里,沒有誰為了誰甘愿奉獻。
在他這,所有的人,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幫助。
假如哪一天真有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覺得自己就該得到幫助的時候。
那時候,余凡會毫不猶疑的給他說,不!
這就是他和柱子叔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