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還是那樣,一樣的猶豫,一樣的怯懦!”
蓋聶的只守不攻,徹底惹怒了衛莊,他一直在等待著和蓋聶真真正正打上一場的機會,這次的對戰他等了數十年。
可是盡管他用盡了各種方法終于逼得蓋聶不得不站上了這里,但蓋聶還是不肯出劍。
盛怒之下,衛莊的出招也稍稍被影響到了,在圍觀幾人的眼中看來雖然和之前沒什么區別,但蓋聶卻從中捕捉到了一絲十分細微的凌亂之感。
腳尖在地上連點幾下,避開了衛莊揮出的所有氣刃,看到衛莊使出這種毫無意義的劍招,蓋聶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中央大廳內,沒有任何的征兆,平地突然刮起了一陣風。
風勢并不大,但它卻給人一種,雨夜中跟隨著暴雨席卷而來的狂風打在身上的感覺。
與此同時,本來在眾人看來正處于劣勢的蓋聶身上,忽然爆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劍勢。
凌厲的劍勢盡數傾瀉到了衛莊的身上。
盡管蓋聶的劍勢是針對衛莊的,但周遭的眾人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股不適感,而且這種不適感隨著蓋聶劍勢的升騰慢慢開始加劇。
二人之間,一道鋒利的劍意一閃而過,蓋聶忽然騰空而起,如同一只離弦的箭一般飛向衛莊。
抬起手臂直指衛莊的胸口,淵虹在他手掌的幾寸外,龐大的劍勢全都擠進了劍中。
快到極致的一劍,同時也是強到極致的一劍。
一劍而出,天地色變。
面對如此的一擊,衛莊不閃不避,抬起手中鯊齒,橫劍于胸前,兩劍相撞的同時輕轉鯊齒,借由劍身形成的斜面,讓蓋聶這一擊的角度上揚了幾分。
淵虹和蓋聶從衛莊的身旁一閃而過,但其上的劍勢卻透體而過。
鯊齒脫手而出,在空中打了旋,然后直直地插到了地上。
“一刃斷喉,百步飛劍。”,背對著蓋聶的衛莊冷笑了幾聲,低頭看著地上的鯊齒,道:“很好,你果然已經練成了縱劍術中至高的必殺之劍。”
“如果真的有必殺之劍,現在你應該已經死了!”
仿佛在談論家常一般,衛莊說道:“初入鬼谷之時,我曾經敗在你的劍下。”
“你是我生平僅見的武學奇才,當時如果不用縱劍術,我無法勝你。”
“今天,你發出了縱劍術的至高之劍,卻連我一絲一毫也沒傷到。”
“你的確變強了。”
拔起地上的劍,衛莊轉身看向蓋聶,道:“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今天!是你最后一次用百步飛劍!”
劍勢一沖而起,衛莊的披肩散發不斷飛揚,和剛才蓋聶一樣,磅礴的劍勢溢滿了整個大廳,不過這次的主角不再是蓋聶了,而是衛莊。
仿佛完整的復制了一遍蓋聶的動作一樣,衛莊居然也使用出了百步飛劍。
看著逐漸放大的劍尖,蓋聶臉上滿是驚駭之意,當衛莊劍上的劍勢透體而過時,蓋聶才連忙起劍,攔下致命一擊。
“你會百步飛劍!”
蓋聶詰問最終只換來了衛莊淡淡的一句,“我是鬼谷弟子,師傅他老人家又憑什么不傳我劍法?”
“你到底做了什么!”
對于衛莊,蓋聶是十分了解的,雖然有時候他看起來做事不擇手段,冷酷無情,但他還是有著最起碼的底線的。
他的心中自然不愿相信衛莊會對鬼谷子做些什么,但眼前發生的事情,又逼著他不得不往這種可能性上去想。
看到蓋聶擋下了這一招,衛莊一躍而起,百步飛劍再次使出。
此時急于知道師傅情況的蓋聶也不愿繼續閃躲下去了,渾身劍勢爆出,手中淵虹朝著落下的鯊齒迎了上去。
這是二人第一次正面相撞,兩股強大劍勢的相撞引得地上的飛灰高高揚起。
待到灰塵散去,蓋聶和衛莊的身影顯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二人手中的劍交叉架在他們的胸前,淵虹的劍尖沒入了衛莊的肩膀之中,而鯊齒則是用背面的鋸齒將淵虹卡在里面。
衛莊雖然會百步飛劍,但論縱劍術的造詣,他還是要比蓋聶差上一線。
“你到底對師傅做了什么!”
沒有理會蓋聶的質問,衛莊自顧自地說道:“世人只知道淵虹排名第二,而鯊齒卻被成為妖劍。可見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隨波逐流,人云亦云。”
“這就是你不顧一切要追求的夢?”
“我的夢,與你不同!”
輕蔑地冷哼了一聲,衛莊道:“真可憐,你竟然忘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說的話!你和那些人一樣,都是些愚昧不堪的廢物。”
手中的力道不斷增大,衛莊嘴角輕揚,然后手腕往回猛地一轉。
中央大廳內,一聲清脆可聞的聲音響起。
在剛剛跑進大廳內天明的不敢置信地喊叫聲中,淵虹斷了,從劍尖到斷裂的那一部分彈射而起,飛到了空中。
抬起頭,望向旋轉著飛向空中的半截淵虹,衛莊的心忽然一片沉寂。
他本以為在戰勝蓋聶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中會有哪怕一瞬間的開心,但事實卻是沒有丁點的起伏,對于縱橫的命運,他好像又有了更深的感悟。
斷開的淵虹不斷向下掉去,所有人都認為,蓋聶已經敗了,就連衛莊也已經放下了戒心。
但是,一道突如其來的殺意,讓他將他重新拉了回來,想要揮劍攔下蓋聶,卻還是晚了一步。
蓋聶手中原本的半截斷劍已經掉落在了地上,而他手中則是握著彈飛到空中的另外半截斷劍,劍尖抵在了衛莊的喉部。
“你確實變強了,但有一點,你卻始終沒有改變。作為劍客,你始終太過在意劍的本身。”
“小莊,你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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