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怪蟲的出現,就像是一群不速之客闖入了別人家。
翻箱倒柜不至于,但是將每個角落都當做是它們的私人空間。
挖掘、堆土、筑巢…以及將數據當做是糧食的捕食活動。
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財前晃晃了晃腦袋,剛想起身,手上卻抓到了什么,低頭看下去,突然間發現身下被一片紅紫色的粘液覆蓋。
“還要在那里躺多久?”
圍巾狗蹲在軸突蟲背上俯視著財前晃。
“對了,我輸掉了決斗對吧?”財前晃捂著頭說道。
“該你履行賭約了。”
“…”財前晃四下看了看,這些機怪蟲仿佛真的變成了昆蟲一般,在四周筑巢、搬遷,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數據庫被它們拆得七零八落。
“你的怪獸沒有消失!?”
財前晃愕然。
難道SOL公司的程序出錯了嗎?不可能的!那個程序自己也參與了設計…
“所以你的動作要快一點,”圍巾狗從軸突蟲身上跳下來,“因為除了將它們收回來,我也控制不了它們。”
軸突蟲鉆入了“地表”,下方數據的流動造成的電火花劈啪作響。
圍巾狗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威脅:“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這里會變成什么樣子。”
不敢無視圍巾狗的威脅,財前晃急忙走到了控制臺前。
如果繼續放任這些蟲子亂動,恐怕數據庫就會被毀得干干凈凈,那么SOL公司高層就會下不來臺,到時候不管自己手上有多少籌碼都死定了。
正巧這時艾瑪也跟著醒來了,見到四周的情況,忽然間驚聲尖叫了起來。
活像是在家里碰到了蟑螂的小姑娘。
“這這這…這時怎么回事!?”
拍掉了身上沾滿的綠色粘液艾瑪驚魂未定的站到了一邊。
“你們任務的收尾階段,”圍巾狗打開了大屏幕,畫面中playmaker已經打敗了第一個AI決斗者。
在藍天使負責纏住第二個的時候,playmaker已經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葵…”
看到自己的妹妹那熟悉的虛擬形象出現在這里,財前晃頓時焦急了起來。
“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嗎?”圍巾狗說道。
很顯然,圍巾狗的話讓財前晃更加焦慮了起來,“你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
“沒錯,”艾瑪抱著手臂小心翼翼的看著旁邊工作中的蟲子,“是漢諾騎士?還是SOL公司的暗部?”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決斗者。”
“別開玩笑了,”財前晃說道,“打倒鬼冢的人是你吧?那種犀利的決斗方式,絕對不是泛泛無名之輩。”
“無名之人也好,青史留名也罷,”圍巾狗說道,“你們任何人所追求的東西都與我無關。”
“那你威脅我又有什么意義?”
“我說過,救人。”
艾瑪和財前晃沉默了下來,的確,圍巾狗從一上來就告訴了他們,它的目的就是救人。
剛剛在輸掉決斗之前,財前晃可以不相信,但是在輸掉決斗之后,就不得不相信了。
“那么你上次阻止我們,也是為了救人嗎?”
“差不多吧,”圍巾狗說道,“只是不想讓被救的一個人感到傷心。”
看起來誤會這個人。
然而,誤會歸誤會,將公司資料擅自交到不明人士手中,這件事情必須保密,財前晃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資料上。
很快,有關十年前一場案子的線索出現在了財前晃的視線中。
“這個是…”在飛速瀏覽了一遍那個資料之后,財前晃頓時有了一種后悔的沖動。
這就是playmaker要找的資料嗎?非法人體實驗,受害者還是不到十歲的兒童,這種事情,這種秘密!真的能交給外人嗎?
要不然,趁著他不注意將這個資料給瞞下來?
看著四周愉悅活動的機怪蟲,財前晃這個想法在腦海中糾結起來。
然而進度條很快跨過了百分之百,聽到動靜,圍巾狗的視線已經看了過來。
來不及了。
財前晃迅速反應過來,按下了傳輸鍵,一道數據流落到了圍巾狗的決斗盤中。
“你要的數據。”
環顧四周,機怪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只有地上的菌毯和挖出來的地洞訴說了這里曾經遭受過的攻擊。
檢查了一邊資料,發現沒問題之后,圍巾狗轉身,“謝了。”
話音剛落,艾瑪和財前晃眼前已經沒有了圍巾狗的身影。
“登…登出了!?”
艾瑪抬著決斗盤,記錄一切圍巾狗可能存在的痕跡,比如他是用什么辦法登出的,又是用什么辦法溜進來的。
然而這個時候,門外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playmaker出現了!”
艾瑪迅速躲到了資料庫后方,然而他卻看到財前晃無動于衷。
“喂!你在干什么?!”艾瑪急忙的喊道,“計劃要泡湯了!”
Playmaker和艾第一次進入SOL公司的數據庫深層,既緊張又好奇的四下里看著。
“這里就是數據庫的中心啊?”艾感慨道,“整個link
vrains世界的東西都是在這里集中處理之后傳送出去的嗎?”
的確,這里的景觀非常不錯,尤其是中間那個樹狀的處理器。
“不過,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看著被蟲網糾纏在一起的數據球,以及被鉆得坑坑洼洼的地表,艾驚嘆道,“這里是被什么東西肆虐了一遍嗎?”
真慘呢。
誠然有數字在其中流動自動修復破碎的世界,然而這個破壞力度卻用肉眼就能觀察到。
看著地上其中一個正在愈合的“傷口”,playmaker仿佛在其中發現了一些正在活動的東西。
看錯了嗎?
Playmaker晃了晃腦袋,也許是太累了所以暈頭轉向了?
隨后playmaker的目光就轉向了擋在他與數據庫之前的那道身影上。
“報告!Playmaker他…已經成功進入了數據庫!”
“什么!?”
與這邊風雨將至的平靜不同,目光一直跟隨著playmaker的安全部門此刻已經可以說是天下大亂了。
“馬上給我將他驅逐出去!”
“是,可是…”某個技術人員臉上糾結的表情一閃而過,“貌似…還有另一組侵入者。”
北村的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畫面被調了出來,北村在其中看到了一個令他感覺到驚恐萬分,壓制了他數年抬不起頭的身影,“財前!!!!”
風水輪流轉,剛剛被圍巾狗阻攔下來的財前晃,此刻已經擋在了游作面前,“財前晃!Ghost
“終于到了嗎?Playmaker!”
“為什么你們會在這里!?”playmaker眼神警惕,“難道說這是你們埋伏的陷阱嗎!?”
“啊,這個說法真是過分呢,”艾瑪說道,“不只是你們對這里的資料很感興趣,畢竟,這里可是相當難以潛入的地方呢。”
“原來如此,你利用我們?”playmaker說道,“為了能潛入進來,讓我們當誘餌,所以當初故意輸給了我嗎?”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呢,”艾瑪回答道,“如果能贏了的話還能拿走那個AI,再把路徑送給你們的話,我還算是賺了的。”
“老奸巨猾!!”艾怒斥人類的比惡劣行徑。
“能被AI稱贊感覺真不錯呢。”
“你還真樂觀啊!!!”突出一個“老”字嗎!?
“讓開,財前!”playmaker很顯然沒有聽這些閑話的心情,對財前晃冷冷的說道。
“不能讓你在前進一步了。”
Playmaker瞇起了眼睛,隨后怒聲道,“你知道了那里面有什么東西嗎?!”
“我也是才剛剛得知,所謂十年前的事件究竟是什么,還有你身上發生了什么。”財前晃說道。
“我有權知道那里發生了什么!”
“果然,你是十年前那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草薙聽得云里霧里,但是卻又緩緩瞪大了眼睛,“不會吧!?SOL公司真的與十年前的事件有關!?”
如果是這樣,那么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對付漢諾騎士這樣的非法黑客組織,playmaker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面對SOL公司這樣的龐然大物…
“等一下,不能自亂陣腳!”草薙晃動了一下腦袋,將這些想法趕出腦海,“財前沒有明說,那么就不能擅作主張下定義。”
不只是playmaker這方聽得有些迷糊,就連SOL公司正關注著這里的安全部門也同樣如此。
“什么?什么事件?”對此一無所知的北村眼神逐漸疑惑起來。
“他們在說什么?”下面的技術人員和員工也在討論,“什么事件?”
“好像在說playmaker是什么事件的受害者…”
北村忽然間意識到了,這很有可能涉及到SOL公司早期建立時的一些黑幕和秘密,如果就這樣被這群員工聽去了,那么…
這些不是能讓這些員工聽去的東西!
“切斷這里的影像,”北村下達了命令,“將這些影像傳送到我的個人辦公室里!”
“關掉所有屏幕!不允許開啟!敢有人違背命令的話立刻開除!!”
啊,北村的人來瘋。
所有的員工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們究竟得被開除多少次呢?”
“是啊…”
“既然你知道了我身上發生的事情,那么就快點將我要的東西交給我。”playmaker伸出手。
“我拒絕。”財前晃說道。
“這家伙!”艾說道,“自己看了好康的東西不給我們看!”
“你就是伊格尼斯?”財前晃看著決斗盤中那個嗶嗶賴賴的黑色小人,說道。
“沒錯,本大爺就是你們朝思暮想的伊格尼斯!怎么了!?”
財前晃的冰冷的神情下的內心世界中掀起了一絲波瀾,這就是左輪所說的有自我意識的AI!?
“將它給我,然后收手吧,playmaker。”財前突然的獅子大張口讓在場所有人的眼角都跳動了一下。
“你說什么?”
“我向你保證,我會將十年前的事情公之于眾,并且追查事情真相。”
果然,你知道了十年前發生了什么對嗎?
不過…
“你拿什么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