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物質享受

　　“按照協定，你們的衣食起居的基礎部分我們都會免費提供——簡單來說，住宿的標準就是那些普通旅館的房間，一張干凈的床，書桌、沙發、茶幾、衣柜各一；衣物會免費提供幾套日常換洗的衣物，臟的衣服會男女分類，統一集中消毒清洗；飲食方面，果腹的干糧足量供應，早中晚三餐選擇去食堂統一就餐的話，與義勇兵的標準一樣，收費上同樣是享有五折優惠；純凈水目前還沒法像義勇兵福利那樣每天免費一瓶，但是購買的話享有折扣…等到未來水廠規模擴大后，這項福利也能推及到你們身上。”

　　“那我們可以選擇自己解決吃飯問題嗎？”

　　“原則上不干涉，但我個人建議你們，最初幾個月還是盡量以去食堂為好——因為餐桌上的氛圍相對是最融洽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與義勇兵成員拉近關系的機會…我個人是對槍手沒那么大的抵觸反感的情緒的，但畢竟隊伍里有不少老兵，有些人過去和槍手組織有點恩怨在所難免。之所以找來你們這群業務能力較弱的新兵，也是因為你們空頂著一個槍手的名號，但不會和義勇兵里任何一個人有舊怨。”

　　Ump45絕不允許義勇兵的戰士們有嗑藥的陋習，相對的，飲酒方面也做了嚴格的管控，工作時間自不必說，去食堂吃大鍋飯的話，也是禁止飲酒的——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人喝著喝著就上頭，容易引發爭執。

　　哪怕這種情況在廢土上很常見，但是義勇兵之中，就不能出現這類影響紀律的事情——當然了，入夜后又不需要執勤的話，適當喝點酒調劑一下緊張的生活，ump45倒也不會說什么，只要不過量便行。

　　槍手的新兵們，有一點好，那就是他們之前的生活節奏都非常緊張，每天都要進行相當程度的訓練，本身又沒有收入，所以沒有機會接觸到一些成人的陋習。

　　“你們也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會給義勇兵的戰士們做思想工作的——他們都是在廢土上摸爬滾打過的成年人了，主動向未成年的少年少女挑釁是非常丟人的事情，要是單挑格斗還輸給你們中的誰誰誰，那更是臉都丟到遠港去了…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會有人主動過來招惹你們。當然了，有些心里有根刺暫時難以對槍手放下成見的，到時候如果發生了矛盾，我和朗尼也不會特意偏袒。既然協議上要求保障你們的基本權益，我會如實落實下去的。”

　　“所以，去食堂一起吃飯，其實就是混個臉熟？”

　　“嗯，主要就是個互相習慣的過程——抬頭不見低頭見，熟絡了一些后，彼此之間相處的時候，氣氛就不會那么緊張了。再有就是，食堂的費用標準相比起你自己做飯，其實是要優惠不少的，還省時省力，對于目前沒有什么積蓄的你們而言，相對比較合適。”

　　杰弗里少校可不是這幫人的保姆，怎么說也是經過了槍手專業系統的培訓，能夠熟練掌握開槍殺人技能的少年雇傭兵，調整一下心態后，在廢土上的生存能力那肯定比一般居民強很多。

　　如今的康科德，戰斗方面有泥沼蟹和死亡爪要處理，一時間也急不來，ump45也不會讓還沒上過戰場的新兵直接對上它們，所以前期任務還是主要以幫助周圍居民通馬桶…不，跑腿為主。

　　在沒有瓶蓋積蓄的時候，這些少年兵想來也不會在意自己學到的一身本領，用在這些瑣碎任務上是浪費。

　　“因為義勇兵人手上實在不夠用，所以我和朗尼，是從杰弗里少校那邊，以外包的形式將你們雇傭過來的，只要你們不是天天宅在家里混吃等死，每個月都會給你你們發放基礎的薪水；在這之外，我們會將周圍聚落的居民委托，整理后發放出來，原則上不進行委派，你們自己視情況去接，到時候得到的報酬，你們自己留著就行，義勇兵組織也不貪圖這點瓶蓋。這樣，你們了解自己的收入是如何算的了嗎？餓，是餓不死的，但想要日子過得更好，就需要賺取更多的瓶蓋來豐富自己的生活娛樂。”

　　Ump45從來沒忽視過，豐富的物質和精神上的娛樂，對居民“幸福度”的作用——游戲里只需要在聚落里養貓和造健身器材就能搞定，換到了現實，不動點腦筋可不行。

　　首先還是回到人最基本的生活起居的需求上。

　　既然有經濟實惠的大鍋飯，那么自然也會有更為精致的餐點。雖說廢土上因為輻射的緣故，農業上無論糧食作物、蔬果還是肉食，都比較貧乏，但始終是存在著三六九等的——鹿肉牛肉始終就比鼴鼠肉和鈴薯等食物高級，更別提死亡爪的肉與蛋，本身就是上流人士享受的身份象征…廢土人在這方面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有純凈水工坊做主推商品，想要換取到一些肉類食材，其實不是難事。

　　主要讓ump45困擾的，是調料。

　　由于缺乏調料，很多肉類處理起來很難去除掉其中的各種怪味，對于大多數廢土人來說，最主要的兩種處理方法還是燉煮和腌制了風干，主要就是吃個幸福和滿足，以及攝取肉類食物的脂肪和氨基酸，真要說有多美味，那還真未必。

　　Ump45肯定是瞧不上的。

　　對于這個小吃貨而言，最為關鍵的，就是如今的廢土大地，似乎種不出大豆這樣富含植物蛋白的作物，也就沒法做釀造醬油——一定要弄也不是不可以，魚和泥沼蟹肉這樣的水產，都可以進行魚醬油和海鮮醬油的釀造，只是成本上肯定沒法和大豆釀造的去比擬…等到她收復一個擁有食品加工生產線的工廠，才有機會考慮批量生產，現在的話，只能用手工方式小規模地制作，連滿足康科德周邊的需求都難，目前還是半個“奢侈品”。

　　雖然直接作為昂貴的消費品去賣也不是不行，但ump45并不希望這樣能夠改善廢土居民生活質量的調味品，最終只流傳在上流社會——天朝的“土鱉”們沒什么愛好，就喜歡把一些東西量產到白菜的價格，再說了，改造廢土，自然得從基本的人民的衣食住行上著手啊！不爭取底層人民的認同與支持，最后依舊是個空中樓閣——ump45的最終目的，是要廢土居民明白，沒了義勇兵，或許在治安方面有其他勢力能夠代勞，但是物廉價美的日常生活消耗品，以后就一起沒了！

　　當然這個目標，以當前義勇兵的規模和產能，實在遙遠得很…那就把目標定小一些，先控制住這群槍手的新兵嘛~

　　Ump45可不相信，這些小家伙會是骨子里的苦行僧，放著更優質的生活不要，也要保持著“簡單質樸”的原始風貌。鉆石城的那些“上流人士”，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甚至雇傭槍手去死亡爪的巢穴偷蛋——好不好吃ump45不知道，但這用一整隊槍手雇傭兵的命當調料的料理，吃的就是一個格調。傳說楊貴妃為了吃荔枝，八百里加急，跑死了好多馬匹；今日鉆石城土豪，一頓死亡爪蛋湯，跑死一票槍手，這格調，不比唐玄宗和楊貴妃牛氣多了？

　　反正ump45 是看不上這種的，不是普通人也能吃得起的白菜價料理，別的不說，本身已經失去了“食物”的本質——說白了，食物就是給人填飽肚子的，這是人體物質上的需求；而經過精心烹飪的美味食物，能讓人的心情更為愉悅享受，這是精神上的需求；物質和精神達成了協調的統一，這才是ump45認為的幸福。

　　食堂大鍋飯當然是很難讓人吃出幸福感的…但是人總要有些對比，才能有點動力嘛。

　　吃了一星期的大鍋飯，周末了，休息時間，和幾個朋友一起上館子，點上幾個精致小菜，每個人再來瓶冰鎮的啤酒，美美地搓上一頓，這幸福感不就來了嗎？

　　來的還很廉價…

　　除了ump45已經在嘗試制作的醬油，啤酒花也是她重點看重的東西——除了用來喝，啤酒作為烹飪中的幫手，也是很有用的。不過酒類作為廢土上比較通行的幾種穩定的消費品，眼下拿來烹飪還是有點奢侈…就像現在ump45也沒壕到用純凈水來做飯一樣。這個還是得先緩一下，沒法像醬油一樣提早普及開來，是真的只能用作價格昂貴的燒肉料理上，就現在康科德這一帶的人均消費水平，也沒幾個人吃得起。

　　但是菜品還是要有的。

　　ump45將目前康科德的廚子能夠做的菜品菜單，給這群槍手新兵一一過目。別的不說，菜品圖例就很能勾引這些年輕人的口水。

　　“這些都是食堂大鍋飯的菜品嗎？看起來很豐盛的樣子啊…”

　　“之所以是大鍋飯，只是因為材料廉價制作簡單啊，適合短時間內大量供應，但既然目前義勇兵控制著周邊好些農業用地，農產品其實還是不缺的，主要還是看烹飪水平——關于這點，你們盡管放心好了！”

　　Ump45已經給廚子進行了突擊教育，至少處理那些大鍋飯的菜品已經沒問題了，畢竟練了一個月要是連個炒面都弄不好，看在被浪費的“學費”上，ump45都要把他們吊在康科德的路燈上引死亡爪了。

　　不得不說，醬油這個東西著實是很神奇的東西…你要說這玩意有多牛多美味吧，顯然是在吹牛皮，但有它和沒它的差別，是真的明顯——不是ump45看不起西餐，而是以現在廢土的物產水平，要達到那些優質西餐的標準真的太難了。西餐做的好和做不好，那是天上地下兩種概念，但一份炒面，就算沒法用“美味”去形容，至少吃起來也是有鮮味咸味的不是嗎？

　　這在廢土上，可就不得了了。

　　朗尼•蕭當時吃著ump45做出來的炒面，吃著吃著就淚流滿面了——便宜、管飽還有味道的食物，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概念啊？

　　只能說因為核子戰爭，大量的文化，包括飲食文化失落，對于人類而言，是真的很傷的一場災難。

　　“之前我已經說了，原則上，你們作為外包過來的雇傭兵，大體上也是享受義勇兵的內部福利的，基礎的生活需求，我肯定滿足。但是等你們賺了足夠多的瓶蓋，總得想著改善生活水平吧？義勇兵是禁止毒品藥物的，因此不可能出現哪些上流人士的奢侈享受，那么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盡量滿足大家的口腹之欲了…我先和你們透露一下，這次義勇兵定居康科德，并不僅僅是要在軍事上建立主權，我們更加注重在民生上改變當地的生活質量。所以，附近有幾個工廠，我是勢在必得的——這對義勇兵的‘產業’而言，影響不是很大，但你們槍手…沒法像我們這般種地圈地，所以在和杰弗里的聯絡報告里，你們可以向他提起，未來有一些商品方面的經營，我也會考慮優先和他合作。”

　　拉攏槍手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在ump45看來，這個組織如果去除了掠奪者匪性的話，其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武裝安保公司——別的不談，但時候ump45想要沖擊舊有的聯邦商業經濟，手里沒有一支專門的武裝安保力量，去保護名下的商隊，是非常困難的。畢竟不說斷人財路，至少妨礙了很多人的利益，這種時候，要是用義勇兵的力量去組織保護，吃力不討好。

　　不如索性劃出一塊蛋糕，送到杰弗里少校嘴邊，讓他以合作伙伴的身份，主動接下這個容易得罪人的差使——反正槍手里一幫流氓，也不差得罪那么幾個商人勢力。有一個穩定的資金收入，誰不愛呢？

　　Ump45也很想看到，以后會不會有一天，聯邦廢土上出現一支用鐵衛機器人當保鏢的商隊…真要那樣可就太騷了。“這是真的嗎？”

　　“我在義勇兵里…嗯，在康科德這里，我的話還是有點分量的——既然是長期合作，那么有錢一起賺互相幫襯，也是很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