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合作
“這可真是一個稀有的客人呢…原來你們這群眼高于頂的民兵，也會有一天，需要尋求我們這種骯臟的雇傭兵的幫助嗎？”
“如果你只是為了向我炫耀你最近的春風得意，那我也無話可說——我這種主動跑路的喪家之犬，的確比不了你們，畢竟你們好歹也是苦戰一番后才被迫撤離的，可比如今式微的義勇兵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說是吧，杰弗里？”
槍手的指揮官，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卻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語來，最終只能冷哼一聲，準備結束這并不愉快的會面了。
“好吧，互相諷刺這種事情就省省吧，我這次真的是帶著誠意過來，與你尋求合作業務的。”
朗尼•蕭就這么大刺刺地在槍手指揮官的面前坐下，很有幾分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架勢。
“我不認為和義勇兵有什么好談的…一邊是廢土上的人民好兄弟，一邊是陰狠惡毒的‘吸血鬼’，現在我們背對著各走各道，對大家都好。”
“那說說那些把你們打得抱頭鼠竄的合成人如何？”
“朗尼！我看在你的資歷的份上，給你一分尊敬，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把這份文檔上的東西看完了，再生氣不遲。”
朗尼•蕭將一份記錄著學院追獵者的各項秘密的文檔，遞到了杰弗里少校的面前，除了關于學院傳送科技的信息沒有列在上面，ump45甚至都把病毒注射槍的資料寫上了——準備再多的說辭，都不如這一份追獵者的情報來的有用。畢竟，知曉學院隨時都能拉出上百個二代合成人，用碾壓的水平進攻自己的據點，那是一回事；而得之學院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層層保護的基地內將自己射程一團肉醬，便是另一種感受了。
追獵者的戰斗力，在原作游戲中已經有了充分的展示——追獵者Z2以一人之力，幾乎屠殺了位于綠色基因科技的全部駐守的槍手雇傭兵，而素來以裝備精良著稱的槍手，甚至連給對方造成一些有效的傷害都不行，完全是如入無人之境。
廢土老油條克羅格，都表示過，在面對追獵者的時候，除了毛骨悚然的恐懼感，很難產生其他情緒了。和大多數以偽裝和替代為目標而造出的三代合成人不同，作為學院精銳尖兵的他們，從制造之初就完全沒打算照顧隱匿的方面，全部以強化個體戰斗力為優先目標，其結果，就是造就出了這樣一群披著人皮的怪物。
“這…這份情報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白我為什么要帶著僅剩的人馬，逃到偏遠而貧瘠的西北地區了嗎？我們以前對學院的威脅都太低估了，以為他們的合成人，只能替換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卒子…但其實他們完全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組織的頭目并且替換掉，進而直接用遙控的手段，將需要的組織納入自己的掌控。”
雖然當時朗尼•蕭選擇前去西邊沒這么復雜的原因，但在知曉了學院的威脅后，她已經完全絕了回到聯邦東部的想法——如果義勇兵的頭目遭到了替換，組織結構被滲透地千瘡百孔，到時候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會等于在為學院做嫁衣。
“我現在還有一個猜測——鉆石城的市長麥克唐納，很有可能已經被學院替換成了合成人。”
“…朗尼，你這種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你可以派人去芳齡鎮，和那邊的鎮長漢考克接觸——他之所以離開鉆石城，建立起芳齡鎮，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他的兄弟麥克唐納開始有些突兀的轉變，變成了一個讓漢考克厭惡的家伙…仔細回憶一下這兩年麥克唐納的一些政策，你不覺得，他在無形中為學院打掩護嗎？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至少他在竭力宣傳‘學院’不足為懼的言論——或許波士頓地區，學院的行動沒那么猖獗，但在劍橋和莫頓等地區，你們槍手應該和他們打過不少交道了…它們像是低調的樣子嗎？只不過大多數的拾荒者、廢土客和掠奪者，很難有你們槍手的戰斗力，隊伍全滅沒了活口，自然沒人告訴大眾，學院的猖獗活動了——大學角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
當時ump45告訴朗尼•蕭，鉆石城市長都成了學院的下線，她除了感覺荒唐，更是生出了難以抑制的惡寒與恐懼。身為一名歷戰老兵，面對超級變種人的槍口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但堂堂“聯邦之寶”的市長被替換，且無人知曉，那豈不是說，只要學院有想法，目前廢土上任何組織聚落的頭目，都難逃一劫嗎？
學院之所以這些年來，除了經常派合成人部隊去廢土地表收集資源和尋找科技外，已經基本不出來表達政治立場，尋求合作了——真正的原因，便是他們沒有必要這么做。因為他們隨時都能替換掉各個城鎮聚落的主事者，整個聯邦廢土，在他們看來就是嘴邊的肉，隨時都可以輕松吞下，不需要急在一時。
哦，芳齡鎮例外。
因為他們的鎮長漢考克是個尸鬼。
就ump45的看法，漢考克特地放棄了人類能夠享受的物質生活，去做一個丑陋的尸鬼，很有可能，便是為了防止被學院殺害并替換——雖說學院的技術，已經可以連雙頭牛這樣的動物也仿造，但尸鬼可不是只模仿一個外殼就能完事的。作為在輻射環境下變異的結果，尸鬼擁有著免疫輻射的體質，這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如果學院的技術已經能達到輕易制造抗輻射的血肉之軀，那么維吉爾博士也不用給自己注射改良FEV，把自己變成超級變種人后才躲到發光海了。
杰弗里少校腦筋轉的很快，也想到了尸鬼體質和合成人之間的關系——的確，從來沒聽說過有尸鬼居民被替換成合成人。
“那張紙你趕緊燒了吧。”
“送上這樣一份珍貴的情報…朗尼，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沒有這么做，或許我們會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無知無覺中就讓學院屠殺殆盡。”
“上層死完，然后讓學院掌控槍手這個組織的人力，以及名下掌控的戰前軍械？雖然你們某種程度上禍害也不算輕，但一定要我選的話，至少槍手還是一個能交流，擁有轉圜余地的雇傭兵組織。哪怕是交戰，我要擔心的也不過是你們有多少兵力，是否會偷襲，準備用何種戰術等等…不用沒日沒夜提心吊膽，生怕在無人察覺的陰影里遭到學院毒手，還拖累自己的戰友與部下。”
朗尼•蕭根本不擔心杰弗里會拒絕合作。
在巨大的威脅下，哪怕只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杰弗里潛意識中都會不由自主地開始偏向和義勇兵合作。學院所展現出來的戰斗力，其實還是比較有限的，但他們的科技、他們的專長，卻能處處挑動人們心中的恐懼。
要對抗這樣的怪物，要在這種怪物的爪牙下生存，僅靠杰弗里手下的人手和武裝，是遠遠做不到的。和朗尼•蕭的狀況類似，杰弗里上校也面臨著與南邊的槍手組織聯系幾近中斷的困境——不過，這其中的原因，就不是單純的力量有限了，而是涉及到了一些派系的爭端。
否則，也不會出現一群槍手雇傭兵，連從掠奪者手里搶下索格斯打鐵坊都做不到，被迫在汽車回收場搭建露天營地的悲催情況了。
杰弗里少校顯然不愿意回到南方，去給更高級別的上級打下手了。他渴望著權力，自從體驗到了當一個沒人管的小頭目后的快感，他已經無法想象失去權力，是什么樣的景象了——嗑藥上癮，來一針癮頭解就完事了，但是權力中毒后，恐怕只有死亡能讓人從中徹底解脫出來。
“說吧，你真正的目的。”
“按照我的想法，給你警告，就是盡了最大的善意了，然后接著這點臉面，從你這兒買一些軍犬，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不過，有個孩子勸說我放下過去的‘成見’，可以嘗試著進行一些更深層次的合作。”
“…就是你這次帶來同行的女孩？”
“是啊，別看那孩子樣貌柔柔弱弱的，真動起手來，比我年輕時候還要狂野，哪怕不用槍械，徒手格斗也能把你的鼻梁骨給敲斷——不過比起戰斗能力，這個孩子的腦子更加好使。這是一個，能讓我生出自己即使哪天死亡了，也不用擔心義勇兵今后發展這種想法的小家伙。”
“你是把她當做接班人在培養？”
“不，不是培養。”朗尼•蕭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能帶她來你的地盤上，就說明那孩子早已經不需要培養了——對付她的難度，可比殺我這么個逐漸老去的老東西高多了。”
這是明晃晃的警告，但杰弗里同時也認為，這是朗尼•蕭在向自己釋放最大程度的善意。
朗尼•蕭作為一支義勇兵分支的頭領，帶著她認定的接班人來和自己接觸，也就意味著她準備停止長期以來和槍手組織的對峙狀態…雖然聽起來很像是個陰謀，但是考慮到學院的威脅后，杰弗里也只能承認一件事——聯邦地下的食尸鬼，已經強大到讓朗尼•蕭這個倔強的老兵，都向著昔日的義勇兵精神低頭，選擇與臭名昭著的槍手組織尋求合作了。
相比起讓貞潔烈婦低頭做皮肉生意，妓嗶女從良一下子就顯得很普通了。
杰弗里少校自然明白，如何選擇和義勇兵合作，那么有些過于挑戰對方神經的“業務”，肯定得叫停——其實如果有足夠多的業務委托，單純當雇傭兵其實也沒什么問題，就是很多人一旦體會過劫財殺人的輕松后，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就很難了。
“具體事項，我還得和手下進行詳細的商談——希望你理解，這里邊的麻煩，不僅僅是主觀上的意愿與否。”
“我懂，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強壓是行不通的。”
和義勇兵的組成不同，槍手組織里面可是吸收了很多狂徒，其中習慣了殺人越貨的大有人在，指望靠杰弗里的“威望”壓服他們是不可能的。何況，朗尼•蕭也絕對不希望這群老實不下來的家伙，進入到義勇兵控制的地區中。
杰弗里少校知曉手下的底細，他斷然不會讓一群搞事佬把好好的合作事項給攪黃。
“總之，購買軍犬的事我可以直接答應下來，但是更進一步的合作，眼下我只勻出一批戰斗力相對弱一些的‘年輕人’——老油條們我得自己留著，這邊的形勢可不輕松呢。那些新兵很多都沒見過血，你稍微擔待一些。”
“呵呵，我發現和你打交道，比應付昆西的某些二愣子舒服多了。”
對方強調了“新兵”和“沒見過血”，也就意味著這些人還沒有染上太多的惡習，可以放心送去西北部“歷練”。少了這些戰斗力一般的“新人”，杰弗里麾下的“老人”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相反，少了一些吃飯的嘴，分贓的時候相應每個人就能多拿一些，高興還來不及呢。
在這個過程中，杰弗里也會仔細觀察、并且篩選出，那些絕對沒可能放棄掠奪者陋習的家伙，屆時尋找個機會讓他們送死，根本不是事。
“不過我也有個要求——這些新兵也是我們辛辛苦苦培訓出來的，不是什么能夠隨便打發的野狗，我們的協議是合作，我把這群年輕人送去西北，是讓他們去開展新業務的，受苦可以，但是我決不允許他們受到委屈！…哈特！趕緊給我過來！我有任務要交給你！”
杰弗里連著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應。
“那個死丫頭人呢！？”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原本站在過道執勤的女孩的話…進來的時候我就讓小45過去套話了，現在應該已經被引開了吧~”
“這小鬼貪玩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