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幫手?
永遠的被關在同一天？
重復的感受著你已經知曉的一切？
你想改變，卻無可奈何？
簡單構想了一下羅蘭現在的處境，大衛便打了個寒顫。
“是我和加耐蒂，害了你嗎？”
重歸座位的大衛有些心虛，他只是想要幫助羅蘭正常起來。
如果早點知曉，羅蘭的轉變和過世的父母無關，全都是預知未來的鍋，那他肯定不會胡亂的咨詢心理醫生，而是會直接了當的將羅蘭送進阿卡姆。
開什么玩笑！鬼才相信你能夠預知未來啊！
若不是羅蘭直截了當的將證據擺在大衛面前，若不是大衛主動拋出了自己最為信任羅蘭的證明，那個天天被喂藥的莎拉-康納，或許就是羅蘭的下場。
當然了，羅蘭并不知曉，大衛只是表面正經。
如果他能夠感知到大衛的腦洞，他肯定會比現在，更加放松。
以影視劇中的劇情進行溝通類比？
他們兩個完全有共同語言啊！
“算不上害吧。”
“雖然說，如果沒有這個項目，我就不會進入時間循環。”
“但進入總比不進好，你說呢？”
“時間循環能夠使我變得強大，雖然在此同時，它也會給我帶來無盡的麻煩。”
羅蘭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拉開桌旁座椅，想要和大衛面對面溝通。
“在之前的時間循環里，你幫我搜集了不少資料。”
“其中有一點，是阻礙我獲得那個角色的關鍵。”
“項目制片人約翰-休斯其實已經選定了影片男主角，這回的試鏡，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在內定的情況下，我根本就沒辦法撬動這個角色。”
“之前的循環里，每一次試鏡時，約翰-休斯根本就沒有和我說過話。”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在生意場里摸爬滾打了那么多年，大衛又豈會不了解羅蘭話語中的含義？
內定這種事情，的確很麻煩。
不過——
“雖然麻煩，但肯定會有解決的方法，對吧？”
“不然的話，我們肯定不會把拿下試鏡，作為離開時間循環的突破口。”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得先確定目標，這個突破口，是誰？”
“制片人雖然是好萊塢電影工業體系下的劇組掌權人，但他們也杠不過投資人；如果是海外投資方，那當然可以弄虛作假，糊弄對方，可現在他面對的，可是福克斯，你覺得約翰-休斯敢明目張膽的欺騙福克斯嗎？背靠新聞集團的福克斯，可是有無數種方式，整治他。”
雖然大衛一直都不怎么待見妻子讓孩子拍戲的所作所為，但為了兩個可愛的女兒，他還是對本地的好萊塢，做了個詳細的研究——他知道好萊塢是制片人中心制，他更知道，好萊塢的劇組里，存在著無數不為人知的貓膩。
制片人的確是一個電影項目中的老大，但他們，其實也是給投資方打工的。
牛嗶的制片人的確可以與投資方平起平坐，甚至可以拍桌子要錢，但最終，能夠主導一個項目左右的家伙，還是投資人。
后世的阿凡達，投資經費高的嚇人，就連詹姆斯-卡梅隆都自掏腰包入股了，但是呢？最后分錢的刀，還是掌握在了福克斯的手里。福克斯委托母公司新聞集團和福克斯電視網進行紙面媒體、線下和有線電視網的宣發，這種行為，不就是明擺的告訴全世界，老子在左手倒右手嗎？宣發抽成福克斯一人說的算，制片兼導演的詹姆斯-卡梅隆拿到的錢遠沒有紙面分成那么多，但——人家叫嚷了嗎？
沒有。
哈利-波特也是一樣。
你們都想要分成？
沒問題。
合同照樣給你們簽。
甭管票房多少，反正最終會是賬面虧損。
什么？
你說有貓膩？
拿證據說話啊！
除非是像華納那樣，想要拿回新線公司的運營權，不然的話，曝光指環王系列票房收入作假的事情，怎么可能會出現？就算制片人導演在怎么大膽，也不可能和這些電影公司光明正大的硬抗，彼得-杰克遜最后也是順勢要錢而已，如果事情真的是由他挑起的頭，擁有新線電影公司絕大多數股份的華納，怎么可能還會和他繼續合作，拍霍比特人？
內定這種事情，在好萊塢，的確存在。
但對于本土投資方而言，這其實是非常可笑的。
詹姆斯-卡梅隆在拍攝泰坦尼克號時，就因為是否使用萊昂納多而和福克斯吵了不止一次，湯姆-克魯斯在得到碟中諜之前，尼古拉斯-凱奇、梅爾-吉布森、喬治-克魯尼其實都在制片人的邀約名單上，如果不是阿湯自掏腰包，投了一千兩百萬，讓派拉蒙直接把原班人馬踢出局，伊森-亨特這個角色，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現在的好萊塢，能和投資方說，這個角色非誰不用的家伙，又有幾個？”
“反正約翰-休斯，不會出現在這份大名單中。”
“除非約翰-休斯保證這個項目能賺錢，和福克斯簽了對賭合約，要么就是答應福克斯，在項目失敗之后，自己填補最終的虧空，不然的話，根本就不會有百分之百內定的說法。”
“福克斯之所以會投資，就是奔著賺錢去的，制片人掌控大局，但并不意味著他能胡來。”
“既然我們之前已經確定，拿下這個角色是你離開時間循環的關鍵。”
“那這件事情，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
“你先別急，我們先下樓去吃早餐，用餐的時候，我讓加耐蒂去給你問問消息。”
大衛非常自信的看向羅蘭，壓根就沒有懷疑，羅蘭所說的合作分析，其實是他自己一個人悶頭搗鼓出來的結果，而羅蘭在瞧見大衛這幅鎮定自若的表情后，更是松了口氣。
他覺得，大衛或許就是自己的好幫手。
雖然有著前世的記憶，但他畢竟沒有在好萊塢混過。
他可以憑借記憶來判斷一個項目的成功與否，但若是深挖黑幕，那肯定不會有土著在行。
更何況，大衛畢竟是一個生意人。
在利字當頭的世界，他的思路，肯定和前世小打小鬧的羅蘭，不一樣。
或許是有了明確的目標，又或許是大衛的應答讓羅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總之，在面對同樣的餐點時，羅蘭依舊吃得津津有味。
而飯桌上，大衛也干凈利索的向加耐蒂詢問起了項目概況。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加耐蒂也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親愛的，我們當初的目標，可不是讓羅蘭進組拍戲。”
“我們只是想借此手段，讓他放松放松。”
望著那略顯疑惑的妻子，大衛并沒解釋，而是笑著道：“可是，羅蘭現在對拍戲感興趣。”
“既然他有目標，那我們當然要全力。”
“所以，你再去找他們問問？”
見丈夫并沒有說笑的意思，加耐蒂掃了眼滿是期待的羅蘭后，便會心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待會先去參與試鏡吧。”
“給我透露消息的家伙，就是青春滿屋的導演，待會阿什莉和瑪麗去拍戲時，我正好可以去問問他，如果有什么消息，晚上在和你們說？”
聞此言語，大衛和羅蘭對視一眼，他們沒有任何異議。
反正羅蘭有的是時間，今天沒有套出話，明天依舊能繼續。
除了爬起來，都要向大衛重新解釋一遍，自己到底處于何種狀態外。
其他方面，好像也沒啥需要他過多費神的地方。
吃完早餐，習慣性地來到了福克斯片場。
在羅蘭的引薦下，大衛認識了他的‘老友’，萊斯利。
當大衛亮出奧爾森姐妹老爹的身份后，那個本不想讓兒子和其他人多做溝通的中年女子，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已經決定要嘗試著翹掉麥考利的羅蘭，也從萊斯利的口中，探聽出了對方的試鏡內容。
“她們先是讓我做了個自我介紹。”
“然后問我喜不喜歡看電影電視，我說了喜歡，她們就問我喜歡什么電視電影，會什么技能。”
“我說我會拉小提琴，她們就給我找了一把小提琴。”
“等我拉完之后，她們問了問我的家庭狀況，然后就讓我出來了。”
聽到這兒，羅蘭揚起了眉毛，“你的意思是，試鏡過程中，只有那兩名阿姨和你溝通？”
“是的，另外兩名叔叔，都沒有說話。”萊斯利果斷點頭，一臉沮喪。
在把對方掏空之后，一直傾聽的大衛也身子右偏，問，“怎么樣？他的流程，和你一樣？”
“是的，就連問題都是一樣的。”羅蘭苦笑的搖著頭。
“流水化作業？機械化發問？看來這個名額，是真的已經內定了。”
大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有些不對勁。
試鏡試鏡，連鏡頭都不面對？
那還叫個屁的試鏡啊！
雖然有槽想吐，但還是忍住了。
輪到羅蘭時，即便他改變了自己的回答內容，可結果，依舊未變。
令人窒息的操作，令一大一小兩個家伙有些無奈。
不過，這種沉悶的心情，并未持續多久。
等他們回到環球片場，接上已經下戲的奧爾森姐妹時，鉆進車內的加耐蒂，倒是將一個信封，丟給了駕駛位上的丈夫，“看你們這副模樣，應該是失敗了？”
“不要沮喪啊，因為這個項目，本來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