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理所當然表(情qíng)的顧判,司馬千戶的嘴角抽搐幾下,捏住了眉心無奈道,“顧千戶此言差矣。”
“哦?司馬大哥不要藏著掖著,盡可以明言,我絕非是那種不聽人勸的愚直之輩,聽人勸吃飽飯的道理還是明白的。。”顧判目送珞裳的背影遠去,很快消失在小路盡頭,開始沒話找話和司馬千戶閑聊。
司馬千戶又是一陣糾結,沉默許久后方道,“顧千戶那句黎民百姓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永恒的奮斗目標,為兄思量許久,本意倒是不能說有錯,但是,這句話若是放到顧兄弟(身shēn)上,尤其是經由顧兄弟之口說給珞裳小姐去聽,那就大大的有錯了。”
顧判知道自己剛才不過是沒話找話的胡謅,此時聽到司馬入(套tào),認真思索后開始辯駁,心中自然沒有任何不爽,相反還面帶鼓勵的微笑回望過去,等著對方將話說完。
“若是換了其他一個人過來和珞裳小姐說出這些話,或許能引起小姐深思,但現在是顧兄弟開口,嘿…”
司馬停頓一下,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接著說道,“顧兄弟開口說這個話啊,怕是只能引起珞裳小姐極大的憤怒才是。”
顧判眨眨眼睛,心知肚明他說的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不過表面上卻一副茫然的表(情qíng),又笑了起來,“我怎么了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她就憤怒了,她憤怒什么啊?”
司馬一下子愣住,沉默許久后才低低嘆了口氣道,“顧兄弟還沒成親吧…哦,為兄說的是顧兄弟還沒有在人世間成過親吧。”
“呵…”顧判頓時有些不爽起來,“楞子哥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么叫沒在人世間成過親!?”
“你…算了算了,顧兄弟竟然說我是楞子,為兄看你在男女之(情qíng)上才是個楞子啊,可能比熊霸那家伙更加楞上幾分。”
司馬很有些無語地拍了拍顧判的肩膀,“剛才我說的沒有在人世間成過親的意思,就是兄弟你和紅衣新娘的那段(情qíng)事要略去不算,咱們主要說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兒事(情qíng)…”
顧判便又冷笑起來,“司馬大哥或許并不知道,俺老顧也稱得上是閱盡美女無數,心中自然無碼的高人,怎么可能像你說的這般,絲毫不懂男女之事?”
“你…”司馬猛地愣住,許久后才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道,“算了算了,下午小姐那邊好像也沒什么事(情qíng),你不準備找她去賠禮道歉,然后順便讓她帶著你去京城內逛上一逛,好好散散心嗎?”
“司馬大哥言之有理,雖然我不(日rì)即將遠赴漠北,為朝廷偵刺北地草原之動向,現在每(日rì)里都在為這件事(情qíng)煩心,但左右想了很久,卻也不能冷落了昔(日rì)好友。”
顧判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然后一臉認真地伸出手來,“那你借我點兒錢,不用多,有個幾千兩銀子就行…女人嘛,不管逛什么街都會想著買東西,(欲yù)買而不得便會心(情qíng)(陰陰)郁,所以為了讓她開心,司馬大哥便不得不暫且破費一二了。”
司馬張了張嘴吧,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卻稍顯不自然地嘆了口氣道,“顧兄弟你自己的俸祿呢?”
“呵…說起來這件事我就有些不太爽利。”
顧判瞇起眼睛,伸出那只手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搓動幾下,“司馬大哥,雖說吾等皆為朝廷官員,為君效命為國效力乃是應有之意,不過皇帝不差餓兵,總不能一直干活不拿錢,邊在大街上要飯,邊為君效命吧。”
“更重要的是,在兄弟前兩(日rì)被授予新職位之前,可是一直都掛靠在你司馬大哥的麾下做事,那我這幾個月的俸祿都到哪里去了?咱到底還是吃空餉了嗎?”
“關于顧兄弟這幾個月的俸祿,為兄回去就和總衙請示,絕對少不了你的,至于你剛剛說的逛街買東西的事(情qíng)…”司馬抬頭看了看晴朗的碧空,撫掌笑道,“今天晴空萬里,太陽不錯,我看正適合去城外活動,松一松筋骨,顧兄弟意下如何?”
一刻鐘后,顧判一襲青衫,騎著司馬千戶的高頭大馬出了門,在他(身shēn)側,珞裳換了一(身shēn)勁裝,騎在一匹棗紅駿馬上面,(身shēn)后還跟著兩個(身shēn)形輕盈靈動的侍女。
憨熊沒有騎馬,拎著兩個大大的包裹緊緊跟在顧判馬后,看他的樣子,似乎比什么都沒有帶,走馬觀花的顧判還要輕松許多。
街面上的人并不少,不過憑著對自己(身shēn)體的精確控制,顧判控馬行出十余丈后便能夠揮灑自如,也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
幾人一路出了城門,待來到城外行人稀少之處后,顧判便猛地一拍胯下駿馬的脖子,深吸口氣放聲長嘯道,“奔跑吧,兄弟!”
幾人并沒有特定的目的地,顧判是隨心隨(性性),跑哪兒算哪兒,珞裳則是緊緊跟在他的(身shēn)邊,明媚的一雙大眼睛須臾不離左右,似乎在盯著他看,卻似乎又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拎著熟銅大錘,大步跟在更后面的憨熊,則更加沒有任何想法。
或者說,他終于等到了自家大人的歸來,終于可以開始一點點放棄對他來說本就困難的思考過程,將一切都交給百戶大人去決定,而他只需要做自己最喜歡也是最習慣的事(情qíng),聽從大人的指令,叫干啥就干啥便好。
顧判一邊縱馬飛奔,享受著寒風撲面的爽利感覺,一邊思索著從末離處得來的信息,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被完全解開,反而變得愈發的大了。
因為末離竟然缺失了幾乎絕大部分關于上古之前的記憶,所剩下的只有些許零星碎片,不但構不成一條完整的線索鏈路,甚至還很有可能會起到迷霧遮障、誤導思路的問題。
再聯想到他與之有過交流的那兩個疑似從上古存活至今的家伙,不僅是計喉,還是姽婳,似乎也都存在這方面的問題,一是對于當初所發生的事(情qíng)諱莫如深,二來它們似乎也在懷疑,在小心求證,并不太敢相信自己記憶的真實(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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