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
到底是哪個茉莉?
他好像說的是,茉莉花的茉莉?
末離下意識地反駁,“明,明白了,回圣君的話,吾名不是茉莉,而是末離…”
又是啪的一聲脆響,“齊邴”雙頰全部高高腫起,呆呆坐在椅子上,聽著顧判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本座剛剛被你傻子一樣的表現搞得完全失去了耐心,現在吾說你叫做茉莉,那就是茉莉,不想叫這個名字,那就去死!明白了嗎!?”
““茉莉花啊,你必須知道,姽婳想跟吾挑事,被吾言出法隨,給轟到了天地盡頭…計喉(欲yù)要將吾納入夢境,結果只能是獻出重寶,乞求吾之寬恕…還有那所謂的下等神祗羏貊,被吾硬生生砍斷了一只手掌,不也是灰頭土臉縮回到了幽冥之門一側,連(屁pì)都不敢多放一下!?”
“你不過是一朵傳承自上古時期的茉莉花,就敢在吾的面前充大頭裝((逼逼)逼),當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生死間有大恐怖!”
哐當一聲悶響,“齊邴”已經離開了坐席,轟然跪在了地上,以頭觸地,恭恭敬敬叩頭泣道,“黑山神君在上,茉莉拜見顧圣君,還望圣君寬恕茉莉不知不敬之罪…”
“行了,起來吧,不知者不罪。”顧判悠悠嘆了口氣,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拿起茶壺慢慢喝著,“本君(欲yù)要參悟探究天地變化至理,便成立了一個組織,就叫做天地大道變化研究探索理事會,簡稱天地會,如今已經吸收了諸多先天神祗入會,你可有意與吾一同參悟天地變化之大道?”
“齊邴”再次推金山倒玉柱,恭恭敬敬跪伏于地,“屬下茉莉,愿為黑山神君效死,唯圣君大人馬首是瞻,竭盡所能,探究天地變化之至理!”
顧判低頭注視著跪伏于地的末離,語重心長諄諄教誨道,“這樣不就好了嗎,吾本是個溫和良善之人,并不想和以前的老朋友的關系弄得那么僵硬,大家有事(情qíng)坐下來好好說,多講講道理,一切就都能變得更加美好平和起來…”
“行了,既然已經認了家門,那茉莉你就給本君詳細講講當年的事(情qíng),以及這萬載時光以來,你到底是怎么過的。”
一頓酒宴盡歡而散,齊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便喝大了,他只知道,自己在幾位貴人面前似乎直接醉倒了。
在最后醉眼朦朧前,齊邴知道了面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竟然是朝廷的緹騎千戶,兼任漠北府鎮撫司副鎮撫使的要職,真真算得上是跺一跺腳便能讓不知道多少城池亂顫的一方大員。
饒是已經被醉酒弄得頭腦有些發暈,顧判的(身shēn)份地位也將齊邴震撼地滿頭大汗,激動不已。
本著(欲yù)速則不達,太過急切可能引人懷疑的念頭,齊邴在酒桌上并沒有敢太過急切地表示出投靠的言語,不過在明里暗里,他早已經將自家的心思表露無遺,誓要做顧千戶門下走狗,去搏一搏后半生的榮華富貴。
顧判倒也繃住了面子,關鍵是他已經和寄生于齊邴體內的阿離談妥了條件,至于齊邴自己的想法,根本就無足輕重而已。
所以他此次只是見了齊邴一面,請他吃了頓酒,做出了一副溫和可親的態度,并沒有著急上火地開口收人,更沒有給他布下任何的命令。
但齊邴心底卻完全不這么想,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剛剛自江湖踏入朝廷官場的年輕人,心思雖然活絡跳脫,可對某些大人之間的彎彎繞還是不甚清楚,也就根本無法理解顧判放緩腳步的用心。
此時在齊邴的想法中,能夠被緹騎顧千戶,一府之鎮撫使這樣高貴的大人物看得起,甚至放下架子請他吃酒,現在讓他將命賣出去都心甘(情qíng)愿,而且能夠搭上這么一條線,火(熱rè)美好的將來已經觸手可及。
天機府中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現在和他比起來完全就是云泥之別,就算是各個自發組成的圈子里的領頭人又能如何,他們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在天機府內修行得當,最后被貴人看重,謀得一個還算可以的職位,拼命奮斗數年、十數年,甚至是幾十年后可能會踏進朝廷真正的高層范圍,但也僅僅是能夠在這個范圍的邊緣溜達一下罷了,哪里能比得上他齊邴在一開始就扒上了緹騎千戶乃至于珞貴妃一條線的發展!?
對于顧判沒有直接提出來讓自己在他手下做事,齊邴是萬分糾結,同時又萬分懊惱,懊惱的是自己現在實力太低,沒有任何用處,雖然顧千戶折節下交,但自己卻不能為千戶分憂解難,這簡直是一種恥辱,自己實力太低所造成的無能為力的恥辱。
齊邴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修行,努力提高實力,只要顧千戶真的有什么需要,一聲令下之后,他必定盡十二萬分的力氣將事(情qíng)完美無缺地辦好,這樣才不負重托,同時能夠給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顧判在離去前隨手送給齊邴一件他連見都沒有見過,從珞裳房間里面順來的開鋒長劍,這一舉動再一次激發了齊邴為他效死的決心,如果顧判能夠看穿齊邴現在的想法,他肯定會為這樣封建王朝內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的古語而大生感慨。
“我姐姐倒是對你(挺tǐng)好的,竟然連她在京城內的秘密修行地點業羅園都讓你給住了進去。”
直到暈暈乎乎的齊邴離開后,珞裳才再次出現在了顧判(身shēn)邊,而且似乎對他住在業羅園顯得很有些不爽利的模樣。
顧判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道,“你這話倒是有意思的很,珞羽不光是讓我住到了業羅園中,而且還不讓你這個妹妹知道,你們倆最近是吵架了嗎?”
“你…”珞裳猛地愣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竟然不發一言轉(身shēn)就走。
“哎,小珞,別著急走啊,我那幾個從姜家莊園帶出來的朋友住在哪兒呢,進京這么長時間了,都還沒有見上一面…”
顧判在后面追了兩步,沒想到珞裳直接跑了起來,只有一句話冷冷丟了過來。
“想見你那些紅顏知己?你想得美!”
“看這話說的,我想得美,作為一個人當然要想得美了…”顧判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一旁默立不動的司馬千戶,“黎民百姓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永恒的奮斗目標,她這么大一個姑娘呢,怎么就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弄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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