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往澤別爾途中,帕默爾為三人騎乘的棕鹿施加了魔法「體能強化」,紅色的光膜圍繞鹿身,讓它在林路上健步如飛的奔跑。
為了防止查爾斯王和菲利希亞長公主從鹿背上摔下,帕默爾還使用強化平衡力的魔法。
陽光濾過樹葉形成縷縷絲線,被迅捷的三頭鹿掃過,十分極速,鹿尾掀起的氣流甚至讓落葉回旋。
帕默爾向國王陛下詳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特別是在事情成功后,帕默爾更加有動力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這一切無疑是他的功勞,在他看來。
“做得太好了!啊,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王國萬幸擁有你這樣的宮廷法師與魔法部部長,帕默爾。”查爾斯王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因失而復得欣喜,沉浸喜悅打轉的眼球再次看向帕默爾。
“作為安度王國的臣下,這些是我必須表達的忠心,應盡的義務,不管現在還是今后,我都會為陛下鞠躬盡瘁。”帕默爾于鹿背上行禮道。
二人騎行在長公主前方,似乎關于國事,就沒多少與她商討的分量,不論這天國家與王室的遭遇多么一波三折。
“「體能強化」是格瑞威爾德更擅長的魔法,相信他次日就能抵達王都,彌補您麾下缺失的力量。”帕默爾安慰的說。
想到今日在王座廳里,王都的重要戰士與元勛全死于非命,查爾斯王就扼腕嘆息,國家看似奪回在望了...但即便奪回,目前守備它的力量還很薄弱。
“該死的羅德尼,我一定把他送上廣場的斷頭臺!”查爾斯王怒吼道,拳頭不禁捶向鹿背。但鹿不會怨念與反應,被操控的它暫只能是行尸走肉。
「斷頭臺」,這個詞引得長公主一驚,雖然她深知羅德尼犯下滔天大罪,被處刑也不為過,但內心還有幾分放不下。
“要送上斷頭臺嗎...”帕默爾木訥了一下表情,“陛下,我還是覺得早日殺掉他,絕了后患才好,無需講究處決的儀式。”
帕默爾比了個刺殺的手勢,示意僅需一把穿透心臟的劍即可。
“我們現在回去,用條件和異鄉人夏左交換羅德尼,你不是說過羅德尼目前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狀況會持續三天嗎?那我們有三日時間宣判羅德尼的罪行,讓他在成千上萬市民聚集的廣場中心被投物羞辱,受全體人民的唾罵,讓他們認清這頭該死野獸的面目,最后再將他斬首,再好不過,唯有這樣才能勉強平息我心中的怒火!對死去忠臣們的亡靈,也是必須的慰藉。”查爾斯王咬牙切齒道。
國王每說一句,長公主都越發心神不寧,她無法開口參與到這件事的討論中,因為只有一種態度可以表達——羅德尼的敵對面,但這是她無法百分百誠心做到的,如果被兄長看出哪怕一眼自己存有心事,那都會很不妥。
“如您所愿...陛下。”帕默爾勉強行禮道,對他來說經濟效率遠比磨平仇恨重要,但國王陛下的做法也有道理,正式處刑羅德尼是一種對內與對外的重要訊息傳遞;草草殺掉他,在王國力量薄弱的現在給鄰國一種擔驚受怕的印象,不是個好選擇。
“那么關于外鄉人夏左那邊...”查爾斯王捏著下巴,瞥了帕默爾一眼,“你背著我答應他開啟密庫,還說是經過我的同意?”
“當時情況緊急,陛下...”帕默爾歉意道。
“現在呢,他交出羅德尼的條件是,讓你打開那間密庫?”
“是的,陛下。”
“如今可知羅德尼的屠龍事跡雖是吹噓出來,但他的實力有目共睹,外鄉人能一己之力打敗他,不容小覷。”
帕默爾無比贊同的點著頭。
“你覺得如果是你對付他,勝算高嗎?”查爾斯王鄭重的問。
“嗯...目前我的實力已經恢復7成,勝算尚可,但外鄉人夏左的本領實在詭異...從我累計觀戰來看,他就沒受過一次傷,雖然他也沒有什么一招制敵的強力魔法。”帕默爾神情凝重起來,不太明白國王為什么要這么問,難道讓自己去與夏左為敵?“而且有一點我沒目擊——聽說他的奴隸干掉了邪龍道格拉斯,那只奴隸也是棘手的存在...或者羅德尼養的龍根本不厲害,從前僅服從命令安排罷了。”
“約定的交易,在你實力恢復后進行吧,明日如何?”
“晚間即可完全恢復,如果等到明日,格瑞威爾德也會到來,那時自然最有保障。”帕默爾贊同國王的打算,“密庫內的典籍有一部分過于古老,連我也讀不懂,所以暫不確定是否存在外鄉人夏左想找的魔法,陛下您打算如何與他交易?我們可以決定出現的時機,因為主導權在我們手中。”
“明日我也到場,就在王宮內。”查爾斯王沒多思考的決定。
“陛下?您沒有現身交易現場的必要呀?”帕默爾驚慌的說,“雖然「項鏈」能護您周全,但也應多加避免類似今日的狀況發生。”
查爾斯王知道帕默爾指的是綁架——束縛自由,是「守護項鏈」也無法處理的情況。
“不不,夏左現在是救國的貴賓,在為他打開密庫前,我們之間有必要慶賀一番,如果我不到場,便無法體現誠意,這場慶賀怎么舉辦得下去?”
“慶賀?”帕默爾疑惑的看了看查爾斯王,“夏左要的只是密庫里的東西,慶賀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吧?”
“不,這很必要。”查爾斯王以糾正的語氣對他說,仿佛帶有幾分責備,“而且我需要你的協助——出自你手藝的佳釀。”
從查爾斯王的眼神里,帕默爾似乎懂得了什么,微笑的點一下頭,“遵照您的吩咐,國王陛下...與格瑞威爾德擅長果茶不同,我擅長釀制美酒,相信您也會覺得口感上佳。”
長公主對二人模糊的對話內容一無所知,心里只是想著,羅德尼明日登上斷頭臺時的情形,內心隱約有一種難以接受的絞痛。
即便明知道羅德尼發動這場政變害死了不少大臣,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