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洋涌動芬芳,惠風和暢,清香撲鼻,少年頭懸青厄嘯宇箋,環繞無中生有氣,一雙清秀的眸子警惕的看著對面。
“我…”
小徑盡頭,青蔥輕俏的仙裙少女,明眸交織好奇與新鮮。
面對少年的問題,從不曾與外界人說過話的生疏,竟換來張口結舌。
銀牙輕咬嘴嫩,有一些怯意,還有一絲無所適從之感。
小破草跳上仙石,狐疑的審視風晌,接著奶聲奶氣的問道:“你又是誰?從哪冒出來的?”
“會說話的草?”
風晌愣了愣,端量兩下,忽然滿意的點點頭:“有點意思。像你這樣能說會道的小青草,也是個稀罕貨。”
“什么?我是稀罕貨?”
聽到這種評價,小破草簡直懷疑草生。
她堂堂洞宇機、聽千域的聽風神草,是一句簡單的稀罕貨能夠打發的?
“你是什么眼光?”
“難道你還是株仙葩?”
風晌見小破草惱羞不忿的模樣,那直線膨脹的良好自我感覺,不禁起了疑心。
都說人不可貌相,草也是?
“仙葩…那還不至于啦。不過人家還是很厲害的。”聞言,小破草忽然靦腆了,聲音里竟然有了些羞意,不復剛才的傲氣。
沒想到,這少年還挺有眼光的,居然夸她是仙葩,看來先前只是沒想明白。
其實,神草與仙葩,還是有區別的,前者略比后者差一些。
風晌面色古怪,凝神盯了半晌。
“你的?”
風晌轉頭看向靈動少女。
“嗯。”
九夢驚異聽風草的大膽,又為自己的怯意感到無力,正神思魂游之際,發覺陌生少年與自己說話,明眸眨巴,努力嗯了一聲。
捏了捏手心,竟有些汗。
因為,這是她遇到的第一個陌生人,一個少年,來自花海外面,從頭到腳都是新鮮的,也是有距離的,接觸是會忐忑的。
“這里是花海的何處?我剛剛從黑牢出來,你們知道老頭子吧,就是煉星的那個,很有名的那個。”風晌道。
“九尊前輩。”九夢回了句。
“對,這就是他的名號。”風晌眼睛一亮,道:“老頭子現在身在何處?”
“你是隨九尊而來!”
小破草一聲驚呼,看風晌的眼神頓時格外不同起來,道:“九尊現在正在世界山那里煉星,你要找他嗎?”
“在煉星?”
風晌瞬間沒了興致:“那算了,先不找他。一煉就是十天半個月,枯燥無味的很。”
枯燥嗎?
九夢眼睛純澈,閃了閃。
東邊的那片金色,燦爛耀眼,熾亮奪目,可是擴散到了凈土。
如若不是初綻前不能離開凈土,她倒是挺想去看看九尊煉星的場面。
“你說你從黑牢出來,方才這么狼狽,該不是被哄騙進去尋寶了吧?”小破草聽到九尊之名,對風晌有了好感,敵意警惕消去,揶揄了一句。
“是去了那里。”風晌道。
“嘻嘻,肯定吃苦頭了吧?黑牢里面的宇氣鋒銳,洞穿虛空。還有吞暗大潮,涌動時,山峰河流都要毀絕呢。”
“嗯,吃虧了。”
風晌磨牙,有些動氣,想到了那陰險九尾怪,如果不是最后被陰一把,他這次在黑牢的旅程堪稱完美。
無奈在那里留了一點污漬。
“黑牢中有太古子、有半把絕宇神兵,星圣都要眼饞,可惜這些都只是傳說,我們花海幾千年沒靈物在那收獲。”小破草搖葉。
“誰說是傳說?”
風晌笑了笑,道:“雖然這次過程跌宕,中途甚至失了利,不過我依舊收獲滿滿,等見到你們那位舞神尊,她得履行諾言。”
“你有收獲?”
靈動少女與小破草驚奇。
黑牢為封神古辰遺留,流傳有許多傳說,雖然如此,可最近千年,花海去那探險的靈物都乘興而去,無功而返。
吹牛吧?
“諾,給你們開開眼,這就是太古子。”
風晌嘴角上揚,揚起一只手,在明亮天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的二指間正夾著一枚燦白耀眼的太古子!
“天啊!真的是太古子,你的運氣竟然這么好!”
小破草尖叫,目光火熱,就差流口水。
太古子對于靈物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能夠促進生命層次躍遷,跨入嶄新的境界。億萬靈物前仆后繼的探索黑牢,不是沒有道理。
“你想要啊?”
風晌語氣引誘,捏動太古子,緩慢的在小破草面前晃悠。
“想!”
小破草興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不給。”
風晌咻得一聲收好。
聽風草被戲弄,變得委屈致致,目光頗為幽怨得看著少年。九夢則忍俊不禁,覺得陌生少年別開生面,特別新鮮 風晌穿過花洋小徑,來到仙石前,忍不住伸手去撫摸,早先,他就覺得這塊石頭不一般,皓白晶瑩,流動氳華光輝,十分不凡。
仔細聆聽,當中隱約回響著一道聲音,清揚萬轉,如誦真經。
風晌大奇,這塊石頭絕對是個寶貝,里面的神音律動奇異,聽聞不久便身心空靈,莫非還有大來歷不成?
“快起開,這是我和小主人的地盤。你不能碰!”記恨的小破草跳出來,氣鼓鼓的讓風晌離開這里。
“摸摸還不行。”
風晌皺眉,有點不悅,而后掏出幻品令,嚴肅道:“看到這是什么沒有,你們花海的幻品令,我挑中你了,現在你就是我的。”
“幻…幻幻品令?!”
小破草起初嚇了一大跳,很快定了定心神,不服道:“那也得我愿意才行,千金難買我愿意,我不跟你走,你不能強迫我!我這輩子是小主人的!”
“強迫?”
風晌似笑非笑道:“要是不強迫,少爺我在花海還怎么收靈物?你好像沒理解自己的處境,沒有一絲敬重。
我是花海貴客,一切按照我的意愿,決定了,就要你!”
光亮神氣洶涌,不等小破草反應,朝其抓攫而去,一時間,千百道光影閃動,映襯得此地如夢似幻。
就是這個時候。
“不要!”
九夢緊張得輕呼一聲。
她與小破草相依為命,感情深厚,如同母女。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破草落難。
她升起一只雪白纖手,流動九彩霞光,盈盈探去,無聲無息穿過光亮神氣。